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长生开口道:“我在考虑第二枚符文该如何选择?”。
“好烂的借口!”旁边一名干瘦的学员撇撇嘴。
然而,苏韵轻轻颔首,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认真之色,道:“符文凝练不易,的确要反复思索,以防出错。”
听到这个回答,看起的诸多学员目瞪口呆。
苏讲师,你什么时候这般好讲话了!
苏韵沉吟片刻,接着道:“哪怕是九品强者,体内的符文都是有限的。
故此,符文的选择,类型可以不限,但总体上一定要有侧重点,切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管什么符文都雨露均沾一下。
那样的话,越到高深境界,修士的实力相对就越弱。”
末了,她举例道:“就像我,凝练的十余枚符文,大都跟控制有关,所以,短时间内,我可以阻挡数名同境界的修士而不败!”
闻言,秦长生眨了眨眼,十多枚道纹,苏韵比他预想还要厉害,恐怕在诺大的东海城,都是一方强者。
“我天生力气大些,选择符文的侧重点是近战,秦长生,我觉得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你肉体强悍,战技高深,挺适合的。”林野举臂鼓起二头肌,笑着道。
秦长生点点头,笑道:“我对符文的选择的确倾向近战方向。”
其实,在为晋升蕴灵境之前,他对未来的符文方向规划,更偏重于远攻,或者如苏韵那般的控制。
因为他精神力强大,在那两个方向潜力巨大。
但,蜕变期结束后,肉体的强度远超他的预料,再加上青木符文是二十路道纹的治愈符文,可以快速治愈伤势,非常适合往近战方向发展。
“古书上记载,某些妖孽般的天骄,是可以发展两个、乃至多个方向,我参悟符文的速度不慢,未来有机会可以试试,但现在,资源有限,专心走近战的路子,才是王道。”秦长生心中暗道。
“那你想好要凝练什么符文了吗?”苏韵问道。
秦长生沉吟片刻,道:“具体到某种符文,还需要到万符楼挑选一番,但不出意外的话,会是防御符文。”
防御符文,对现在的他而言,比攻伐符文更能提升战力,他可以凭之挡下对手的符文之力,肆意施展各种战技,至于攻伐力的缺乏,暂时可以通过兵器提升。
最重要的是,第二枚符文凝练出来后,他估计会陷入缺乏资源修炼的窘境,需要进入坠雷山脉采摘灵药。
一枚防御符文,能极大的提升生存率,让他可以进入坠雷山脉深处,采摘到更多的灵药。
“那时,再来凝练攻伐符文,事半功倍!”
秦长生心中隐隐期待起来。
“我正准备去万符楼归还符书,秦长生,你要跟着一起来吗?”苏韵想了想,问道。
“求之不得,希望苏讲师给些选择符文的建议。”
秦长生笑着点头,然后和苏韵一同离开了学舍,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学员楞在原地。
半响后,之前那名干瘦学员看向林野,开口问道:“野哥,你说我下次走神被苏讲师发现,也用思考选择符文的理由怎么样?”
“张东雪,你之前那次逃了两天课,告诉苏讲师是因为感染了风寒,苏老师是如何对你的?”林野道。
听到这个问题,张东雪身体打了个寒噤,带着哭声道:“讲师把我放到了一个大蒸笼里,蒸了我足足两天,说是要去去我的寒气!要不是我凝练有冰河符文,我就熟了!”
语罢,张东雪哀嚎起来。
“可恶啊,为什么那小子就可以上课睡觉!”
……
万符楼,乃是东海学府收藏符文之处,坐落在学府中央,一共两层,其内符文众多,虽然不像其号称的那般,拥有一万枚符文,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数千枚符文还是有的。
“万符楼第一层,拥有的符文最多,超过五千枚,但道纹数最多也就九路,十路道纹之上的符文,都在二楼,只有内院学员和讲师才能进入,而且,想学习符文,需要为学府做出很大的功劳。”
走在学府的一条道路上,苏韵向秦长生介绍万符楼的一些情况。
“不奇怪,十路道纹之上的符文,威能惊人,符文店铺中难得一见,通常只有在拍卖会上,才可能遇到那等品质的符文。”秦长生道。
想了想,他开口问道:“传闻中,万符楼有第三层,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苏韵轻轻颔首,道:“东海学府镇压底蕴的那几枚二十路道纹的符文、数门秘术,以及一些奇珍之物,都放在万符楼第三层。”
闻言,秦长生眼眸露出一抹火热,道:“万符楼第三层在哪里?东海学府我摸得挺熟,可从未见过。”
“怎么,想要进去?那以你的现在的实力,可远远没有这个资格。”
苏韵上下打量着秦长生,目光略有笑意。
“是想进去,实力需要达到什么程度?”秦长生点点头,并不避讳,直接承认。
“不好说,有许多要求,并不只是看境界,需要得到很多长老的承认,难度极大,每一代,只有被认为最强的二、三人可以进入!”苏韵沉吟着道,“当然,有一个公开的成就,一旦达到,默认有资格进入万符楼第三层!”
“是什么?”
“跨越整整一个大境界,击败内院百强榜的一名学员!东海学府成立五千年,只有寥寥几个妖孽达到这种成就,怎么样,有信心做到吗?”苏韵笑着打趣道,并不觉得秦长生能够做到。
这并不是轻视,只是那种成就实在过于苛刻!
历史上,跨境挑战成功的那几名妖孽,除去中途陨落的,最后都实力通天,睥睨沧澜。
“三年之内,必登三楼!”
秦长生淡淡说道,声音很轻,但语气斩钉截铁,仿佛仙剑,可撼动天地。
此时,恰逢一缕明亮的阳光穿透云层,倾泻在他身上,映衬的他越发不凡,宛若少年巨擘,看的一旁的苏韵一阵恍惚,心底觉得的那种必然不可能,竟打消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