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圆月高悬。
皎洁的月光中,秦长生静静盘坐,眼眸微闭,周身大片大片的灵气汇聚,一边修炼着灵力,一边催动玉体符文,用玉芒淬炼肌体。
“这玉芒倒是奇特,对外坚固无比,对内可融入血肉,提升其坚韧程度。”
“就是不知道最终能让肌体坚韧多少?”
秦长生意识下沉,细细感悟着玉芒。
“那木牌上说,玉芒若是配合大地石乳,或者火岩液,淬炼效果会更好!”
“这两种东西都是奇珍,难以获得,明日去问一下苏讲师,看她能否弄来。”
……
第二日,秦长生来到东海学府,却发现苏韵并没有来,接下来几天,皆是如此,若不是对苏韵有一定了解,他都要怀疑苏韵是不是后悔给他投资了。
“林野,你知道苏讲师这几日为何没来学府吗。”秦长生找到林野问道,对方接受过苏家的投资,或许了解一些情况。
“是联姻的一些事,苏家想把苏讲师嫁出去。”
林野脸上浮现一抹愁意,叹了口气,把苏家的一些情况告诉了秦长生。
一个相当俗套的故事。
苏韵的父亲苏牧云是苏家家主,但几年前,苏牧云一次出海后就此失踪。
按理来说,苏韵是独女,理应成为新任家主,但苏家的一些长老欺她年幼,搁置家族之位,趁机夺权。
苏韵也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开始反抗。
这就导致,那些长老一直想解决掉苏韵,而把她外嫁出去,是一个相当好的选择,能以绝后患。
“苏讲师应该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张东雪在前排转过身,看着二人,道:“这些年,很多学员都受过苏讲师的投资,其中不少人,都已成为苏家的中坚力量,虽然不够扳倒那些长老,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林野摇摇头,道:“不好说啊,我听闻,这次联姻的对象,来自皇都,背景很大。”
“若没法拒绝,她可以来到东海学府,只要学府讲师的身份在,她不想嫁,没人能强迫成功!”
秦长生想了想,道。
东海学府,可不是寻常势力,这些年虽然没落了,可依旧在青州能排的上号,在东海,更不用说,当之无愧的霸主。
“就怕苏讲师不甘心从苏家退场!”
……
苏韵的事,并没有让秦长生在意多久,因为之后不久,学府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三日之后,开始春狩。
这是一件盛事,重要程度远超一月一次的月中考核,每一次,都有学员被提拔进内院,鱼跃龙门,但同时,也很危险,会有很多学员埋骨坠雷山脉,再也走不出来。
春狩的消息出来后,很多学员都在犹豫是否参加。
秦长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报名,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
灵药灵草,生死磨练,他都很需要。
“春狩在三日之后,时间上来得及,尝试一下,看看能否突破到一品大成,毕竟,实力越强,我的收获越多。”离开报名处后,秦长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纳戒中取出苏韵之前给他的阵法令牌,迈步向学府的聚灵法阵走去。
那是一座九层的铁塔,坐落在海边的一处浅滩,不远处,有两座高耸的海岛,上面饲养着一些长老的灵兽。
秦长生以前路过这里多次,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次来到之后,顿时觉得心惊。
这些天,他认得了许多上古文字,初步学会了青铜书上的一种法术——观势法。
观看各种地势,找到天地间灵气的走向。
这是阵法一途中最基础的一种法术,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法术,不懂观势法,就谈不上不下灵阵。
“地面下陷,海水回流,一南一北两座海岛,陡峭若剑,这地势是坠蛟滩,只比绝地差一线,肃杀之力,会严重的折损寿命,可是,一座铁塔立在这里,竟将坠蛟滩化作潜龙之地,布下这座聚灵法阵的,绝对是阵法大师!”秦长生打量着附近的地势,眼中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
“这可是改天换地,真不知道我未来能否做到!”
秦长生平复心情,一边感慨着,一边走进了铁塔。
铁塔很高,每层足有三丈,一些学员进进出出,秦长生刚一进门,就被旁边的一名伛偻老者叫住:“外院学员,若是无事,不能随意进入聚灵塔。”
“前辈,我有阵法令牌。”秦长生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老者。
“又是一个潜龙院的好苗子啊!”老者笑着打量着秦长生几眼,将阵法令牌还了回去,道:“这是二级令牌,你可以在二楼找一个没人的修炼室,进去后,把令牌放进石台上的卡槽中即可。”
他口中的潜龙院,就是内院。
“多谢前辈。”
秦长生拱拱手,接过令牌,迈步离开,穿过几条走廊后,找到了楼梯处,正欲上楼时,抬头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赵烨。
赵烨身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脸色惨白,显然伤势还未痊愈。
而在那张惨白的脸上,有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格外显眼,可以看出,打的非常用力,他的半边脸都肿起,渗出血丝。
在他身前,是一名眉宇间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身穿长袍,脸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傲意。
赵烨跟在那青年身后,手掌捂着巴掌印,目光里透着一抹畏惧。
“大哥,就是他抢了你的天心镜!”赵烨望见楼下的秦长生,顿时眼睛一亮,大声疾呼。
长袍青年闻声望向秦长生,目光淡漠,强势的开口道:“把天心镜交出来,你抢我天心镜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秦长生皱了皱眉,对方这幅颐指气使的姿态让他很反感。
他讽刺道:“月中考核,抢夺灵器是学府所允许的,被视为战利品,你这般开口索要,真以为自己是王侯,言出法随?”
长袍青年目光锐利起来,俯视着秦长生,道:“人可以犯错,但不能犯两次错,我很仁慈,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天心镜交出来。”
闻言,秦长生沉默,没有回应,目光紧紧盯着长袍青年,体内的灵力,缓缓流淌起来。
他有预感,对方可能要强抢。
“看来,你以为有府规在,我不敢动手。”长袍青年声音冰冷,道,“这很坐井观天,规矩,限制永远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