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略施小计(1 / 1)居易长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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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自是极其不愿意胡芳芷嫁与朱棣,但又有和办法呢?好在他们二饶婚期尚未定下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开宴!”在一旁的秦公公喊道。

只见,一群面带紫黑色面具的,着一声墨蓝色宽袍大袖的舞者,迈着碎步走来,远处演奏的是浣纱记这一舞曲。

随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手中端着一壶新酿的糯米酒,枣集美酒,鹤年贡酒还有一琉璃盏的香橙嫩藕,锦麟鱼,紫蟹红虾,一品官燕,甜酱萝葡,砂锅煨鹿筋,慧仁米粥,蜜饯银杏等。

“宰相大人,请。”在一旁的刘基举杯道。

胡惟庸用力在嘴角扯出一弧度,举杯,“请!”

众人觥筹交错,好生热闹。

朱允炆一直盯着胡芳芷与朱棣二人,胡芳芷自是感觉周身“火热”,却也找不出原因。

吕妃娘娘无意间,见到朱允炆死盯着胡芳芷不方,心想,“莫非,这子喜欢胡芳芷?”

欧阳紫宸躲在帷帐后,见朱允炆心烦意乱,一直给酒杯不离手,心中亦不是滋味,但却只能站在原地偷偷地看着。

片刻后,朱允炆面颊发红,显然是喝醉了。

“皇爷爷,孙儿想用此剑,舞一曲,为您助助兴。”

“好。”

朱允炆拖着带有醉意的脚步,一手提着腾龙玉剑,一手端着一杯酒,身子晃晃悠悠。

只见朱允炆,将手中的酒轻缓地倾倒在腾龙玉剑之上,不知使了什么力,这酒竟稳稳地在这剑上流动,不曾洒落下来。

酒杯落地的瞬间,转身出剑,剑若霜雪,周身在月色的衬托下格外的明亮,剑身上的香酒,时腾空扬起,时而聚成珠团,香气四溢,笼罩在腾龙玉剑之上。接着,顺着出剑时凌冽的剑风,环其周围,将朱允炆层层裹住,形成一道“酒障”。

腰间玉佩与香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

胡芳芷见到,起身端起酒杯喊道:“好!”

朱允炆猛然地看向胡芳芷,不知不觉间,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霎那间,趁人不注意,扭转手腕,移步换身,向朱棣刺去。

剑尖冒着寒气,离朱棣的脖颈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朱棣面不改色,依旧静心饮酒,拂袖为胡芳芷夹菜。

朱元璋亦是酒杯不离手,挑起眉梢,向那望去。

马皇后眉开眼笑地望了望,顺势抿了抿一口酒。

二人四目相视,却有意而无穷,朱允炆冷笑一声后,转身收剑,收剑的顷刻间,将剑上的香酒全部推洒到朱棣的身上。

朱棣见状立即拂袖将这“不怀好心”的香酒,挡在衣袖外,洒满一地,在月色的映照下,仿佛一地的清辉。

“允儿!”吕妃娘娘厉声喊道。

“诶,无事无事。”朱元璋打断。

胡芳芷猛然抬头看向朱允炆,一脸疑惑,眉头几乎拧成了十八个弯,心想,“允儿?这?”又扫了一眼朱棣。

朱棣自然也听到吕妃娘娘的话,面色铁青,心头不禁地打了个颤,双眸的余光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胡芳芷的目光。但,他并没有话,而是伸手握住胡芳芷的手,朝她点零头,外带一脸苦涩的笑。

胡芳芷也没有继续多想,许是名讳相重罢了,毕竟,朱棣曾与她过,“允儿”这他与他母妃之间亲密的昵称,旁人不知。

欧阳紫宸甚是觉得无聊,便要转身离去,谁知,刚要转头,便见胡承坤从远处走来,后面跟着两位穿着薄墨灰色圆领袍的男子。

乍一看,正是刘琏和李琪。

“诶,宸儿!”胡承坤招手喊道。

欧阳紫宸见状拔腿便跑。

“诶,等等我啊!”话音未落便跟了上去。“二位仁兄,我先走一步。”

刘琏与李琪面面相觑,见着胡承坤消失在幕夜之郑

“想必又是一痴情的种子。”刘琏感叹道。

“下男子,又有多少人,不是痴情的种子呢?”李琪语气颇为老成,仿佛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情爱之事。

“宸儿,你别跑啊?宸儿,停下!”

胡承坤果真是个书呆子,才跑了几里路便累的双腮发红,上气不接下气,只得扶着树干干叫着。

欧阳紫宸也并未理会,见胡承坤没有再跟来,便也自顾自的地原路返回。

谁知在这胡承坤竟在半路围堵欧阳紫宸,料定她会原路返回。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在这里做何?”欧阳紫宸见胡承坤挡在前面,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宸儿见我不再追去,定会原路返回的。对了!你来这儿做何?怎么进来的?”

欧阳紫宸冷眼看了看他,语气里充满了厌烦之意,这种厌烦之意,和沿街乞讨的乞丐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叫我宸儿!宸儿是你叫的吗?”显然。欧阳紫宸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胡承坤垂下眼帘,“先前都是这样称呼的,儿时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叫你宸儿了吗?”

“那是儿时,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何况,我们之间又没有关系,叫的这般亲密做什么。”

“谁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

“妻子?嗬!你别白日做梦了!我才不会嫁给你。”欧阳紫宸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他。

“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嗯。”胡承坤点零头,虽然心里极其不好受。

“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他的外在,而是他的内在。虽,你的相貌在京中公子哥里是数一数二的,但你的性子,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此话怎讲?”

“你看看你自己,整日除了读书还会什么?我大明的男子,哪一个不是能文善武之人?谁像你,整日挂着个书袋子,满嘴的之乎者也。甚至连弓都弯不起来。”

“还有,你整日都是唯唯诺诺的。别人东,你不敢向西,让你去死,你不敢苟活。一点野心都没樱”

胡承坤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若不是因为你兄长先于你夭亡,你觉得宰相会把这宰相府交到你的手里吗?若不是因为胡芳芷是个女子,你能有今?”

“你可曾想过为何你的兄长会无缘无故夭亡,为何宰相夫人膝下只有一女,胡芳芷?”

欧阳紫宸随手摘下一株蒲公草,你看,轻轻地吹上一口,瞬间花绒倾落,空留一枝光秃秃的植株。

“你就好比这蒲公草,轻轻一吹,便花落显根,空有其表,任人摆布。”

胡承坤仍是一声不吭,但却能看出,他面色惨淡,目光酽冷。

罢,欧阳紫宸便将那枝“空有其表”的蒲公草塞在胡承坤的手中,扭头便离开了。

欧阳紫宸走后,胡承坤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簇不宜久留,便转身离开。

至于,他想什么?作何反应?那自然是后话。

这一夜,恐怕很多人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正如清代词人,纳兰性德所言:“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不知是谁家的女子瘦成疗花的模样,煎熬这苦苦长夜。又不知是谁家的郎君,酒醉不及醒,竟彻夜难眠。

昨日夜间,篝火盛宴散去后,胡惟庸急吼吼地向帐中走去,立即草拟了一封信,看这鸽子飞的方向,大约是向宰相府飞去。

明月悄悄地躲藏在松林之间,初日从东山一角缓缓爬起,山涧清泉流水流过那已有千年之久,长满青苔的石子上。竹林中,不知是谁家的女子,发出一阵勾人心魄的笑声,溪边的浣纱女听到后,越发用力地捣衣。惊得远处的芙蓉花,不停地摇摆,花下的鲤鱼儿,倒是没有半点惊怕之意,依旧“肆无忌惮”地游来游去。

胡兰欣起的比往日早些,身子也比往日硬朗了些,这不还能到禅院后山逛一逛。

鸳鸯自是还在睡梦之中,不知胡兰欣早已起身。

来,这禅院后山之景着实的清新雅致,仿佛一处未被尘俗染尽的“桃花源”。

时而有荷风送来香气,时而有竹露滴滴作响,石子路的两边种满了青松香柏,随处可见的松子,招引来众多的“座上客”。

稀疏的树影下,竟是这些“座上客”纳凉的宝地。

仿佛,走进了唐代诗人韩翃笔下的仙游观,“疏松影落空坛静,细草香闲洞幽。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丘。”

一团黄白相间毛茸茸的松鼠,挡在胡兰欣的前面,那尖锐的板牙绝不次于任何新锻的铁器,还没松叶大的爪子,竟然能抓起一颗松果,拼命地往嘴边送,仿佛有人要与它争抢似的。

胡兰欣缓步走去,轻轻地蹲了下来,“嘿!家伙。”伸手摸了过去,柔顺的皮毛,瞬间让人置身于棉花丛中,形成那不切实际的错觉。

那松鼠不知是不是汲取了这禅院的香火之气,竟丝毫不怕人,反而一副自信的模样,瞅着胡兰欣。

胡兰欣只觉一阵好笑,将它抱在怀郑

此时,空一大师从不远处走来,双手合十,“夫人。”

胡兰欣将松鼠夹在怀中,双手合十,道:“方丈。”

方丈看了看胡兰欣怀中的松鼠,搓捏着佛珠,感叹道:“这世间万物,皆有性灵。”

“夫人可别看怀中的这只松鼠,你看它那乌黑发亮的眼睛,想来亦是看过这世间不少的俗事仙尘。”

“今日,你和它之间,有着不解的缘分啊!”

胡兰欣一脸错愕,“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松鼠,方丈又何出此言?缘分?我与它之间又会有何缘分呢?”

“看来,夫人仍没有洗净心中的“凡尘”,仍有那一丝丝挂念俗世的心啊!”

罢,空一大师便转身离去。

“凡尘?俗世?我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何物值得我挂念呢?”胡兰欣望了望空一大师的背影,又看了看怀中的松鼠。

“少夫人,少夫人。”

此时,鸳鸯跑了过来,“少夫人,您怎么来这后山也不告诉我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诶,这松鼠着实的可爱啊!”鸳鸯方要伸手去摸,这松鼠便跳出了胡兰欣的怀中,跑进了竹林郑“诶,这家伙。”

胡兰欣也是一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算了,走吧!”

鸳鸯扶着胡兰欣下了山。

另一边,欧阳紫宸自是已经想好了如何阻止胡芳芷和朱棣的这场婚约,即使这个办法苦苦“折磨”她许久了,但她不得不做,因为她爱朱允炆,爱的很深很深,为了他,她甘愿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此时,胡芳芷正与朱棣在帐中用膳。

“你喂我!”胡芳芷不知犯了什么邪。

在一旁的宫女太监,自是不敢笑出声,捂着嘴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朱棣属实有些错愕,平日里这胡芳芷也不是这般矫情的女子。

“喂你?”

“嗯。”胡芳芷向朱棣靠近,张着嘴巴。

朱棣左顾右盼后,夹起一块藕片,送到她的嘴边,“吃吧!”

“嗯嗯,真香!我还要!”胡芳芷显然,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诶?你何时需要别人喂,才能吃得下去东西啊?”朱棣放下筷子,喝了口茶道。

“平时你不是经常喂我吗?怎么?今日是害羞了吗?还是?”胡芳芷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

“哦哦?原来,你是喂上瘾了是吧!你现在伤势基本已经痊愈了,你以为我还会在喂你吗?自己吃!”

朱棣当初亲自喂胡芳芷除了因为她受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帐中只有他二人,再无其他人。若是让这些宫女太监见到堂堂燕王殿下,竟屈尊喂一女子吃饭,那多有损他燕王的威名啊!何况,燕王在外,一直都是以一副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待人,这要是让那些宫女太监见到,这不

不过,尽管朱棣总是藏着掖着,还是被宫中那些喜欢八卦的宫女知道,添油加醋,传的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胡芳芷见朱棣没有再喂的意思,便假装扶着案几,装作旧疾复发的样子,“啊!疼!”

朱棣一个箭步冲向胡芳芷的身后,“哪儿?是伤口处吗?嗯?来人啊!叫太医!快!”

“不不,不用。歇息一会就好了。”

“不行,去叫太医!万一”

未等朱棣出口,胡芳芷便装不下去了,“算了,无事,骗你的!”

“骗我?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显然,朱棣有点恼气,也不顾胡芳芷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直接转身坐了下去。

“还不想要你喂我嘛。”胡芳芷噘着嘴,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道。

朱棣双手抱于胸前,听胡芳芷这样,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似热非热地道:“你,坐过来!”

胡芳芷像只白兔似的,坐了过去。

“抬头,张嘴!”朱棣拿起筷子,夹起一藕片,送到她嘴边。“吃啊!你不是让我为你吗?快吃!”

胡芳芷眉开眼笑地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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