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将陈高卓以及刘诚成功解救下来,但粱泽并没有因此松懈。
鬼来信的到来,只会令局面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他不清楚程扬以及柳易两个御鬼人能否对抗这只鬼来信,也不清楚今天的自己能否逃出生天。
但鬼来信的下一步行动,却是让粱泽松了一口大气。
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并没有选择粱泽作为第一个目标,它第一个攻击的人是柳易。
越过粱泽,黑暗之中走出一个人影的轮廓,惨白、渗人的手臂从黑暗之中伸出,一把抓向柳易的脖子。
粱泽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以往的鬼来信都是通过信笺进行无差别的诡异型杀人,但这一次的鬼来信却是亲自动手!
果不其然,鬼来信的杀人规律再次发生了变化!
一股阴冷的寒气从身后传来,柳易驾驭的厉鬼的能力与粱泽不同。
他并不能像粱泽这样通过鬼线看破这片黑暗的鬼狱。
身处在黑暗鬼狱的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鬼狱骤然袭来,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隔绝开来,现在柳易连程扬的具体方位在哪里都不清楚。
就在这时,柳易忽然感到后颈传来一阵刺骨的阴冷,浓烈的腐蚀臭味紧跟而来,他立马意识到鬼来信开始动手了。
柳易的眼眸圆睁,空洞且麻木,身上笼罩着一股阴冷且诡异的气息,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似的。
从黑暗中探出的身影触碰到柳易的身体的瞬间,便立马缩回去。
见到这一幕,柳易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而将这一切都纳入眼中的粱泽却是震撼不已。
柳易驾驭的鬼到底是什么,居然能抵挡鬼来信的攻击,就算是粱泽,也没有把握正面应对鬼来信的袭击。
“不能再拖了,趁着现在,我们得要赶紧离开。”粱泽看向身后的陈高卓以及刘诚,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你们两人跟紧我,我带你们离开此处。”
说着,粱泽顺着眼中的血色视界,在漆黑如墨的黑色鬼狱中顺畅行走,根本没有丝毫的阻滞,途中也没有遇到伥鬼,朝着后院的大门快速跑去。
“替死鬼果然特殊,居然连带有鬼狱的厉鬼的攻击都能抵挡下来,看来这趟能够活下来了。”
柳易的心底刚冒出这个想法,刺耳、渗人的书写声响再次在他的袖囊中响起,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在他的袖囊中作画、书写。
“怎么回事?信笺的函件不是已经被我扔掉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的袖囊里面?”柳易眉头一皱,一脸不解,他伸手就要从袖囊取出函件,将其扔掉。
但就在这一刻,柳易的另一个袖囊再次传来刺耳的纸笔摩擦声响,两个袖囊同时发出清晰、悚然的作画、书写声。
此刻在柳易的耳里,两股交杂起来的声响宛如垂死之人生前的呓语般渗人。
此时此刻,柳易的脸色终于变化起来,他的脸色阴沉,冷汗在脑门直冒。
他驾驭的厉鬼被称为替死鬼,能够抵挡任何一个厉鬼的攻击,还能在短时间内获取对方的能力。
可是一旦在同一时间面临两只厉鬼的攻击,替死鬼将会变得显得非常鸡肋,无法进行攻击的免疫。
每当作画声响起,便意味着鬼在作画。
鬼来信便会进行一次攻击,但这次两道作画声同时响起,便意味着鬼来信要在同一时间进行两次攻击?
其中的一次攻击,很有可能是鬼来信呼唤伥鬼前来!
似乎在验证柳易的想法,黑暗之中立马伸出两只惨白的手臂,这两只手臂从大小以及形状上看来,明显不是出自同一只鬼。
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控制了鬼狱中的伥鬼前来杀掉柳易,两只鬼在同一时间攻击了柳易。
两只手臂分别搭在柳易的身上,一股诡异的阴冷立马涌遍全身,柳易顿时感到一股恐怖的力道从肩膀处传来,血液瞬间凝固起来似的。
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掌要穿破他的皮肉,活生生塞入他的身体,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一样。
柳易,根本无法做出反抗、挣扎的动作。
“草你姥姥!”
柳易心里忍不住咒骂一声,左手一松,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锦盒立马坠落在地,锦盒的铜锁弹开,敞开一条微弱的缝隙。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脸色几乎扭曲起来,眼眶的眼珠子暴凸而起,嘴里发出尖利的惨叫声,两只苍白的手臂在极力晃动,想要取出袖囊中的信笺函件并扔掉。
但柳易的手掌刚伸进口袋,便无力的倒地,彻底死去,临死之前他依旧不懂,为什么他的身上会出现信笺函件?
柳易死后,他的身体外表开始出现麻密的尸斑,体温骤降,身体外表一阵惨白,浑身萦绕着一股阴冷、神秘的气息。
他死后,身体所驾驭的替死鬼正在逐渐复苏,即将取代他的身体,让他变成一只真正的厉鬼。
然而就在这时,掉落在柳易附近的锦盒居然漫出一滩漆黑的鲜血,朝着柳易的身体涌去,没入他的身体。
柳易死前也没有想到,欺诈鬼居然能脱离玉制锦盒的关押,而且他的死也欺诈鬼之间有着一定的渊源。
柳易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信笺的函件,那是因为欺诈鬼在柳易不知情的情况下脱离了玉制锦盒的关押,使用了能力,对柳易进行欺诈,欺骗他的身上带有信笺函件!
对于鬼来说,欺诈,也是一种杀人的方式!
……
漆黑的鬼狱将程扬席卷,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他并没有离开鬼狱的方法,也无法看破鬼狱,而且他的厉鬼的能力并不适用于战斗。
他并不是很清楚鬼来信的杀人条件,如果贸然逃离,可能会触发杀人条件,打破某种的平衡,酿造必死的局面。
现在待在原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周围一片漆黑,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到不任何一个人影,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程扬磕头跪倒在地,脸色凝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