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粱泽胆敢前去救援是因为他开启了鬼狱,这是他最大的底牌。
只要拥有鬼狱,他根本不需要跟厉鬼正面抗衡,也不需要关押厉鬼,他只要借助鬼狱的能力,便能带着刘诚两人安然离开。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两人还未被厉鬼所杀!
骑上马匹,粱泽一路狂奔,很快他便来到陈高卓所在的陈府。
粱泽下马后直奔府中而去,府邸门前的守卫也是认识粱泽,并没有将其阻拦起来。
但一走进陈府,粱泽便听到一阵喧哗、哀嚎声。
“怎么回事?难不成鬼见愁已经动手了?”
粱泽似乎猜测到什么,他立马加快脚步,沿着廊道而行,很快便来到东边的厢房。
看到一群人围在一间卧房的门前,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似乎在争论、呵斥着什么。
“你好大胆子,你居然敢对少爷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位体型魁梧的守卫紧紧攥住一位小厮的衣领,脸上尽是一片煞气。
“就是,就是,小肆子,你是不是疯了,即使少爷平时对你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动手杀人呀,等老爷回来,你就等死吧。”
“少爷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而少爷就这么突兀死在陈府中,这下子要麻烦了,老爷定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
众位陈府仆从将一位身穿布衣的小厮围在一起,进行诛口讨伐。
而那位身材瘦削的小厮的身体则是抖个不停,脸上写满惊恐以及不解,带着哭腔哀求:“少爷真的不是我杀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少爷动手啊,而且老爷可是荣宁县的府尹,我对少爷动手,这岂不是找死吗?”
“你竟还敢狡辩,少爷的生活起居一直是由你负责照料,而且当时少爷的卧房就在前庭,前庭除了少爷,就只有你一个人在!
杀死少爷的凶手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名守卫的眼珠子当即一瞪,攥紧小厮的力度加大了几分,生怕小厮从他的手中逃走。
“我真的是冤枉啊,虽说我是在前庭,但少爷的死与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今夜少爷心情似乎并不好,他回府之后就吩咐我要吃上一碗银耳莲子羹,我刚从厨房端来莲子羹,少爷就莫名其妙死在卧房里面,所以我才急忙将你们喊来,就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厮一脸焦急、迫切之色,恨不得将他所经历的一切完完整整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你的话搁这儿骗谁呢?当时少爷的卧房只有你在,而少爷却是死了,杀死少爷的凶手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我……”小厮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脸色憋得一阵通红。
忽然,小厮似乎注意到什么,当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粱泽,脸色当即一变,立马连滚带爬窜到粱泽的身边,紧抱住粱泽的右腿,哀嚎痛哭:
“梁公子,你可要替我证明啊,平时你跟少爷接触最多,也知道我对少爷绝对是忠心耿耿的,绝无忤逆之心,更不可能有弑主的念头出现。
少爷真不是我杀的,我当时只听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刚冲进少爷的卧房便看到眼前这一幕,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粱泽的脸色稍显苍白,在他的视线当中,一个身影躺在前方卧房的地面上,此人正是陈高卓。
此刻的陈高卓气息已经完全断绝,殷红的血泊将他身下的地面染红,身上的衣衫也是血红的一片,仿佛是从血水中打捞出来一样。
最令人感到惊恐的是,他身体外表的肌肤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像是被活生生剥掉一样。
猩红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浑身血淋淋的一片,死相极其残忍,仅仅是看上一眼,便令人悚然且心悸。
“果然,是鬼见愁动手了,杀人手段跟当时一样,与人体接触之后,发动厉鬼的能力,进行剥皮!”
粱泽的脸色一阵难看,他也没有想到鬼见愁下手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在他还未抵达之前便将陈高卓杀掉。
不过刘诚距离此处足有一大段距离,如果现在赶过去的话,或许还能救下刘诚的性命。
见到粱泽作势就要离开,小厮连忙抱紧了粱泽的右腿,满脸乞求:“还请梁公子替我作证,少爷真的不是我杀的,还请梁公子救命啊!”
说罢,小厮就要给粱泽下跪磕头。
“陈兄的确不是你所杀,在极短的时间内,陈兄浑身的皮肉被剥掉,这根本不可能是人为事件。”
“那梁公子的意思是?”众人一脸不解,如果不是人为,那少爷又是被谁所杀?
“是鬼在作怪!”
……
漆黑的街道上,粱泽骑着马匹在驰骋狂奔,他的心情冰冷到极点。
毕竟刘诚跟陈高卓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面对鬼见愁的突袭,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一旦鬼见愁在粱泽抵达之前动手,那刘诚也定将必死无疑。
当粱泽来到一个气势雄伟的府邸附近的时候,便看到一团诡异的灰色雾霾将府邸的某一种地方笼罩起来。
“鬼见愁已经动手了?”
粱泽的脸色顿时一变,他手臂处的皮肉顿时裂开,殷红的鬼线紧跟而出,进行缝补,逸散出猩红的血雾弥漫开来。
“鬼狱是属于厉鬼的绝对领域,介于现实与虚拟之间的诡异世界,一切都按循厉鬼而做出诡异的变化。
我曾记得鬼来信在他的鬼狱中畅通无阻,可以出现在鬼狱的任何位置,达到瞬移的效果。
同样是鬼狱,这是否意味着我的鬼狱也能拥有同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笼罩在血雾之中的粱泽下马,向前迈出一步。
……
在一个漆黑的卧房里面,刘诚的眉头几乎拧成一团,他的眼底里尽是警惕、骇然之色,恐惧在心底不断的蔓延开来,双腿有些发软。
在他的面前,木制圆桌的上方摆着一盏油灯,烛芯燃起一缕灰色的火苗,绽放出死灰、漆黑的火光,将整个卧房都照得一片漆黑、昏暗。
连照进卧房的月色也彻底吞噬、陨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映照在刘诚的面孔上,显得诡异且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