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剩文曲与莺儿两人,文曲便凑到莺儿身边,看着怀雅离去的身影,道:“你家姐有点意思啊!”
莺儿抬手就是一巴掌,文曲侧身避开,喊道:“你这丫头怎的如此粗鲁,学些你们姐不好吗?”
莺儿:“淫贼,姐是心善,你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文曲耸耸肩,傲娇道:“这傲龙国,想我去骚扰的女子多了去了。”
莺儿听了就急了,道:“那些女子哪能跟我家姐比?”
文曲感叹道:“原本我也不觉得,如今一见,怀雅姐,确实不同凡响。”
这话的还算顺耳,莺儿因此很高兴。可是文曲的下一句话,却让莺儿黑了脸。
“本公子决定了,要追求你家姐!”
“淫贼,你去死。”
莺儿追着文曲就打,文曲只得四处逃窜,围着府邸跑了一圈又一圈。
待怀雅唤莺儿,她才暂时放过了文曲,临走时,还不忘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莺儿进房时,怀雅正在等她。
莺儿行礼,道:“姐。”
怀雅将莺儿拉过来,问道:“莺儿,刚听你在院子闹腾,发生何事了?”
听怀雅提起此时,莺儿瘪着嘴,问:“姐,你为何要留下那个淫贼啊?你知不知道他…”
怀雅打断莺儿,责怪道:“不可如此没礼貌,文公子的笔墨乃是一绝,我是…钦佩于他。”
莺儿鼓起腮帮子,姐都这么了,她能怎么办,不过,姐好像真的很喜欢那个家伙的笔墨。
见莺儿憋着气,知道她不解风雅之事,对文曲有些不满,怀雅笑了笑,安慰莺儿道:
“好了,名士,性子都有些古怪,你就当他是个怪性子,不要计较。”
莺儿点零头。
之后文曲便在这留宿了几日,可一面都没见着怀雅,他也不着急,倒是怀雅,每日都会问莺儿,文曲的情况。
莺儿也问过怀雅,怎的对文曲如此上心,却不去见他。
怀雅只道:“上心,只因想知道名士的生活,不见……自是有我的理由。”
莺儿却满以为怀雅只是喜欢文曲的笔墨,一日,莺儿便拿了一张宣纸去找文曲,一手拍在书案上。
莺儿:“你在我们这白吃白喝,该交房租了。”
文曲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交什么房租,我没钱。”
莺儿:“谁要你钱了,过来,坐下。”
将文曲拽起,推着文曲的肩膀,莺儿把他按在椅子上,又塞了支笔给他。
“快画。”
文曲有点懵,她知不知道,他的画可是千金难求的,让画就画吗?
可看了眼莺儿凶狠狠的眼神,文曲还是决定画吧。
有句古话得好,好男不跟女斗。
文曲抬手就画了一副山水画,莺儿看不懂,皱眉道:“这画的是啥?没点意思。”
文曲申诉道:“山水画,懂不懂,傻。”
莺儿咬牙道:“谁傻呢?”
摊着的手在文曲面前慢慢紧握,形成一个拳头。
文曲:“……”
“我傻,我傻。”
还有句古话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莺儿满意的喊了一声:“大傻子。”
文曲:“……”
不再和莺儿纠缠谁傻的问题,文曲正色问莺儿道:“那你喜欢什么?”
莺儿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最喜欢…姐,对,就是姐了!”
文曲也依着她:“行,那我便画你家姐,让你抱着睡觉。”
着便动了笔,洋洋洒洒,不过几笔,却已绘好,莺儿看得入了神,画毕,莺儿举起画来,笑的真无邪。
“哇!好看!”
文曲得意的笑了,却听莺儿又道:“姐长的真好看。”
文曲反驳道:“是我画的好看。”
莺儿嗤之以鼻,文曲气的跺脚,将画作夺了过来,在眼睛上细细添了一笔,绘成一个朦胧身影。
原来这画是这么来的,玄苏不由得感怀了一下,见文曲正失神的看着记忆中的莺儿,有些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画面中,文曲指着画上这身影,得意的对莺儿道:“看到没,这就是实力。”
不料莺儿神情悲苦,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姐的画!被你毁了!你这个大傻子。”
文曲争辩:“什么毁画?我这是锦上添花!”
莺儿:“我要画,不要花!”
文曲:“……”
他还想再好好解释一下锦上添花的意思,莺儿却一个眼刀使了过来,文曲当即闭嘴了。
还有句古话的也很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莺儿将画作拿了回去,左看右看,都觉得那个身影实在是太丑了,就随手卷起放在了房里,没再去管。
往后的每日,莺儿都会去文曲那边玩一会,负责文曲的衣食起居,她总爱吐槽文曲是个白脸。
文曲也安得当个白脸,只每日与莺儿斗斗嘴,打闹,日子就过去了。
这种惬意的日子一直延续着,直到,莺儿陪怀雅去参加了一个诗词大会。
此次诗词大会的地点是个幽静的花园,有闲亭几座,各处坐满了人,都是些大家闺秀,作诗吟对,欣赏画作,莺儿便替怀雅拿了些画作。
她与怀雅走着,不知被谁撞了下,画卷洒落,慢慢摊开来,人群中一片惊呼。
“这是…怀雅姐嘛?”
有人拾起画作,对照着怀雅,围起来观赏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画如此细腻,谁画的呀?这傲龙国里,怕是难得。”
“能画成这样,据我所知,可只有一位。”
“谁呀?”
“文曲公子啊!”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一群人齐齐的看向怀雅,怀雅面色娇红,嗔怪莺儿道:“你这丫头,怎得把这幅画带出来了?”
莺儿也十分奇怪,这画怎么会在这,早上,是姐让她带的呀,她记得她没有拿错,难道是姐记错了?
听怀雅主仆二人这么,更像是坐实了作画之人是谁。
“怀雅…这该不会真是文公子所作吧?”
怀雅没有话,只是更显娇羞,她这一态度,就好像回答了一般,群芳则是有的称奇,有的嫉恨。
有人便问:“怀雅,你与文曲公子……”
怀雅半掩面,将画收了回来,道:“文曲公子,只是暂住我家。”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扔进了人群,瞬间便炸了。
“什么?文曲公子可是从不在别人家留宿的。”
“就是啊,上次来我这,也只是待了半刻。”
“又是赠画,又是留宿!”
“那画作里,怀雅眼里还有一个人影呢!”
“眼中有人?那不就是…”
“文曲公子与怀雅,难道他们…”
怀雅不再听她们言语,领着晕晕乎乎的莺儿回了住处。
莺儿道:“姐,那画……”
怀雅举手,示意莺儿停住,并道:“画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莺儿更搞不明白了,画?画有什么事情?她只是想解释一下这画的由来。不过既然姐不让,那就算了。
她还担心这画丢了姐的面子,现在看来,好似还挺好看的,姐喜欢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可是莺儿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又不上来。
她不聪明,也不爱想事,就没去细想,也许,这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