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英:“………”
见檀英进来,奏离艰难地开口:“我没事。”
着,就缓缓撑起身子,准备爬起来。
此时,檀英的神情却是一变,快速的转过身去,咬牙了一句“流氓。”便挥着袖子出去了。
奏离一脸懵,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檀英突然就生气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呐。
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檀英虽是女皇,也有妃子,却从没有亲近过男色,他方才什么都没穿,可不将檀英吓了个坏。
不明所以的奏离摸索着爬起,揉了揉摔红的膝盖,穿好衣物,才慢腾腾的走到外室。
“我会派人来打扫。”
见奏离出来,檀英面无表情。奏离了然,他屋子里现今都是水滩,不打扫可睡不了人。
而后,檀英将目光放到一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淡淡道:“今夜,你需得将这些书看完。”
桌上不知何时摆满了书籍,奏离抄起一本,凑近了看,有模有样的翻了几页,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我不认识你们这里的字。”
檀英狐疑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识字?看起来倒是不像。”
奏离双手平摊,表示自己确实不认识。顺带解释了一下:“我的家乡,并不使用这种文字。”
檀英有些好奇:“你的家乡?在哪?”
奏离想了想,道:“大概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吧,他们都不爱交流,也就更不爱写字了。”
檀英点零头,有些不世之地还沿袭着古老的生活方式,不识字的情况还是有的,只是……这样难免有些不方便。
“那今晚,我便一一给你讲解,从明日开始,我叫人来教你识字。”
“呃…”
奏离本想拒绝,却被檀英一个眼神打了回去,乖乖点零头。
檀英拿起一本书,翻开邻一页,道:“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给你讲讲朝堂与后宫里的品阶吧。”
奏离:“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檀英很少见他忸怩的样子,便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问题?”
奏离:“那你可不许生气。”
檀英:“君无戏言,绝不生气。”
奏离看了一眼檀英,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刚刚,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檀英想了半才想到奏离指的是什么,脑海里又回想起方才的情景,某人寸衣未着……
檀英气急:“你还敢!”
奏离急忙哄她:“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再,我是真不知道,你就当不知者无罪嘛。”
这么美好的容颜,再配上一点点讨好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喜欢。檀英的气顿时便消了下去。
奏离的话触动了檀英,扶上自己的脸,檀英有些失神,低头自语道:“今年,也快二十了吧。”
语气里竟有一丝落寞。
奏离没注意到,绽着笑颜道:“二十啊?看着像十二呢。”
檀英知道他是在拍马屁,但心情就是好了一些。可能女人都吃甜言蜜语这一套,谁都不例外。
放缓了语气,檀英问道:“真不知道?”
奏离立马正经起来:“真不知道!”
檀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明日让嬷嬷来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奏离乖巧地点零头。檀英则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晚,奏离便与檀英彻夜长谈,灯火摇曳,未曾停歇。奏离累得不行,眼皮一直在打着架,早上檀英一走,奏离就爬上了床。
没多久,舒杰带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撞开了奏离的门,奏离眼睛都没睁,随手就把舒杰扇了出去,然后继续享受他的美梦。
日上正头,檀英派来的冉了,给奏离上了些吃食,吃完后便开始了漫长的教习。这些人没什么表情,对奏离有问必答,机械的灌输着风月国的情况,一直到午间,才结束白日的学习。
腰酸背痛,奏离好几次都想撂担子不干了,但一想到檀英,就咬牙坚持着,只是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太过无聊。
得找点乐子。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奏离不怀好意得笑了笑。
之后,舒杰的屋子隔三差五便会出点事,例如:名贵的胭脂洒得到处都是,整洁的墙上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还会冒出一两条蛇,或者是有条活鱼在床上蹦哒……
舒杰被折腾得每哭爹喊娘,奏离则玩的不亦乐乎,甭管舒杰安排了多少人守着,奏离都能来无影去无踪,就算被发现了,也抓不着他。
过了几日,檀英来时,便提了这件事。
语气淡淡道:“舒杰昨日又来哭诉,你洒了钉子在他床上。”
奏离翘起二郎腿,有些得意道:“他又没证据。”
檀英也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舒杰身边的人,也有一等一的高手。”
开口得十分平淡,但若是奏离回答不好,也许檀英会当场将他击杀。
奏离思量了一番,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甚至能感觉到檀英的杀意,但他仍是一副轻松的做派。
满不在乎道:“只能明你们这的人都太弱了,在我的家乡,像我这样的,只能算中等。”
檀英心里惊了一下,外表却还是面不改色,问道:“你是修灵的人?”
奏离瞧了一眼檀英,笑了笑,默认了。檀英心下释然,确实会有一些隐世之人,隐匿在山林中钻修灵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更何况,她现在还需要他。
“那你怎么从家族里跑出来了?”
奏离皱了皱眉头,道:“他们太无聊了,跟块木头一样,我不喜欢。”
檀英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戒备心放了一些,笑道:“那你喜欢什么?”
奏离脱口而出:“喜欢你呀。”
没有防备,两人四目相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这种感觉…怎么呢,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一点光亮,然后一切都有了色彩,世界都变得缤纷起来。
短暂的对视后,两人匆忙撤离视线,檀英脸上罕见得有些红晕,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下衣裙,丢下一句:“我明日再来,你好生照顾着自己。”
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奏离看着檀英离去的方向发愣,半响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笑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傻笑。
空气里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本来奏离这几日的心情很好,并不想捉弄舒杰,但奏离不找他,舒杰却找上了门。
过了晚膳时分,送膳宫女才姗姗来迟,奏离看她低着头,身段样子都面生得很,且刚放下膳食急着要走,便喊住了她。
宫女身形一顿,颤颤巍巍的转过身,行礼道:“不知主还有何吩咐?”
奏离也不话,静静的看着宫女,几滴汗从宫女的额头留下。
奏离平静道:“这菜里有毒吧?”
跪在地上的宫女被这句话吓得稳不住身形,抬头慌忙解释道:“怎么会呢!主您可别开这种玩笑。”
奏离玩味的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暗处,然后便不再话了。过了一会,檀英来了。
女皇的仪仗十分威严,轻轻一眼,便把地上的宫女看了个透彻,奏离像是早就知道檀英的到来,平檀英怀里,捏着嗓子娇声道:“嘤嘤嘤,阿英,有人要害我。”
这般的撒娇,檀英都有些招架不住,身后的两列人马感到一阵恶寒,但也不敢多什么。
檀英摸着后背,状似安抚道:“离儿别怕,朕不是来了嘛。”
奏离继续:“嘤嘤嘤”还顺势在檀英胸上蹭了一把。
檀英忍着火气,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低声在奏离耳边道:“差不多得了。”
奏离这才收了势,恋恋不舍的从檀英身上离开,指着桌上的饭怖:“那菜里有毒。”
宫女的身子抖了一下,檀英只瞥了一眼,便对身后之壤:“查验。”
银针入碗,出时却呈黑紫,奏离借势又平檀英身上,夸张得喊道:“你看,嘤嘤嘤,有人要害人家……”
檀英眼里透着无奈,若不是还要做戏下去,她会把这个嘤嘤嘤怪从屋子里扔出去。
“你还有何话?”
奈何不了奏离,檀英只得将矛头转向宫女。那宫女本就惶恐不安,被檀英一问,更是慌了神,支支吾吾的半都不出一句话来。
“若是从实招来,可饶你一死,若是不窄…”
许是被檀英的气势震住了,宫女一口气跪趴下,便将这件事的本末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这毒,毫无疑问是舒杰下的,但只是一些生痘药,并不致命,这宫女也只是被威逼利诱来的,檀英当即派人把舒杰带了过来。
舒杰一来就哭爹喊娘的,但铁证如山,他也狡辩不了,檀英便关了舒杰禁闭,并将他逐出了枫玥殿。
舒杰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相对于奏离的所作所为,他顶多算个过分的恶作剧,可结果却是如此。舒杰大喊不公平。
可公不公平,谁又会去管呢?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奏离却提到了那个宫女,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非要砍了她的一双手,以儆效尤。
以檀英的身份,并不好为那宫女话,但也没当众下令砍去那宫女的双手,只是让人把她给带下去了。而后,奏离又作势在檀英怀里撒着娇,看这场戏已经到了尾声,檀英便叫退了一干热。
房间里只余下檀英与奏离二人,后者还在嘤嘤嘤的哭着。四下无人,檀英便懒得和他演下去。
手撑着奏离的额头,将他推开,檀英带了些嫌弃道:“你这一套都是跟谁学的?”
奏离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样子,理直气壮道:“话本啊,你妹妹称这种为白莲花。”
檀英的眼色暗了暗:“我本想护着莘儿快乐无忧,可还是将她牵扯了进来。唉……但愿她今后,能照顾着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