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咕咕,他刚才离去之时,浑身杀气腾腾的,似乎要去杀什么人一样。”苏珈珈越想越发不安起来,要是因为她而迁害了他人,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啊?魔君要去杀谁啊?”咕咕懵了,魔君跟昆仑山的人都没有仇,他能去杀谁?该不会是……
“哎呀,糟糕了,天天,魔君一定因为你的事而迁怒到元尊身了,当初,魔君把你送回来时,元尊就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你的,而如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魔君他不得气疯了才怪呢!”
“那怎么办呀咕咕?”苏珈珈慌乱无措至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我也不知道,以魔君和元尊的修为来看,他们俩要是打起架来,岂是我能阻止得了的。”咕咕一想到那个场面,就怕的连连后退,她躲都还来不及,哪敢去阻挠啊?他们俩是什么身份?两大绝顶高手啊,她哪有能力让他们俩停下来。
“咕咕,那你快带我去找师父,我来阻止他们”苏珈珈想来想去,唯今,也只有她能阻止了。
“好——吧!”咕咕不甘不愿应诺着,她一点也不想让天天搅和进去,万一再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沧溟宫大堂内,褰彝等人正在想办法该怎么治好苏珈珈的眼睛,先前青衣女医也来看过了好几次,都没法治,只得嗳声叹气离去。
“苏珈珈的眼睛真的没法复明了吗?”水灵玉一直不相信苏珈珈真的永远瞎了,她那么喜欢这个世界,她怎么能看不见呢!
众人皆是沉默,半晌,煦阳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前,这期间,他一直在思虑,只是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直到他回首,看向众人。“其实,我有办法治好苏珈珈的眼睛,只是……”煦阳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口中所讲的那个办法并不容易成功。
“只是什么?煦阳你倒是说呀?”羽粼珑都快急死了,他却还在打哑谜。
煦阳没有理他,直眼看向褰彝,貌似在请示着什么。
“煦阳,本尊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这里所有人都晓得苏珈珈的身世,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褰彝自是看得懂他投过来的眼神,要复明苏珈珈的眼睛必涉及天珠之力。
“那煦阳就直说了。”得了元尊的允诺,煦阳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依元尊之前所说,苏珈珈是因为强行运使天珠之力,才遭到了反噬,弄伤了眼睛,以致眼瞎。”
“但那也只是在强行运使天珠之力的情况下才会这样,且天珠拥有的虽是邪恶之力,但不至于弄残拥有者的躯体和五官。”否则,这世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天珠,不就是觊觎它那强大的力量可以满足人的勃勃野心吗。
褰彝低下眉头,他晓得煦阳要说什么,只是……这一切真的到了那一步了吗?真的不得不走这一步了吗?
他原本以为天留给他的时间还很长,想不到,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好,本尊如你愿,解开苏珈珈身的封灵之印,让她完完全全拥有天珠之力,并可以畅通无阻地运使它来复明眼睛。”苏珈珈每每使用天珠之力会一连遭到反噬,除了它是邪恶之力外,更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褰彝加封在她身的封灵之力,那股封力同时也封住了天珠一半以的力量,当年苏珈珈还小,幼小的童体根本承受不起那么强大的天珠之力。
当年褰彝给她加封实际是为了保她性命,同时也为了隐瞒她灵族公主的身份,而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瞒不住了。
忽地,啪嗒的一声,门被踹了开来,阗窬怒气冲天而至,一见褰彝,就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众人见他来,连忙后退,谁也不知这个来势汹汹的魔头想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褰彝倒是不怕他,直冷冷的看向他问。
“干什么?”阗窬勾唇冷笑。“苏珈珈变成了那个样子,你却问我来干什么?”他就是这么当师父的嘛?徒儿都瞎了,他却还有心思在这儿闲聊。真是该死。
“苏珈珈是我徒弟,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干你的事,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她。”褰彝恼怒至极,这个魔头,三番五次来找茬,当他很好惹吗?
“住口,”阗窬气得大吼。
“苏珈珈虽是你弟子,但她仍是本君妹妹的转世,本君要想把她带走,任谁也阻止不了。”
“你敢——”褰彝冷瞪他。
“有什么不敢的,本君做事向来无须经人同意。”阗窬满眼轻蔑地瞪回他。
“只怕,苏珈珈也不愿意跟你走。”他们俩之间谁不清楚苏珈珈真正爱的人是谁,在这一点,阗窬早已输了,只是……
“你就那么自信吗?”虽知苏珈珈爱的人是他,可阗窬依旧满心的不服,凭什么,他苦等了她那么久,那他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轻易地得到了她全部的爱。
这天,是如此的不公平啊!
“如果苏珈珈在这儿,她一定不会跟你走。”褰彝算是跟他抗他了,他一早就想让他对苏珈珈死心,一次见他送苏珈珈回来,他以为他放下了,万万没想到,他仍是那么地在乎,这对他,对苏珈珈,都没有好处,他必须让他与苏珈珈彻底斩断一切干系。
他们之间绝不能有来往,而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阗窬懒得再跟他废话下去,使出佩剑,猛地劈向褰彝,凌空隆起的巨大冲波力振得所有人连连后逡,几乎站不住脚。
面对这般强袭,褰彝眉都没眨一下,决然迎下他这一剑,刹那间,两股强大无比的剑锋悬空对峙,鼓起阵阵嘶风,以闪电之速对招,电石火光之间,只听见两剑相互抵擦发出“呲咧吱嘎”的厮磨声。
两人互不相让,却谁也不占风,羽粼珑等人被震得老远,根本帮不什么忙,他们俩的气场太强大了,他们根本近不了。也根本看不清他们俩是怎么出剑的,那招式太出神入化了,看得人眼花缭乱。
水灵玉看得惊呆了,目睹两界高手对决,那场景,那是说不出来的。实在太厉害了,她要练到何年何月,才能及他们的三分之一。
“我们不去帮忙吗?他们俩这样战下去,可能会闹出人命的。”鸢儿看得心惊胆颤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劝不了的,他们的辈份皆在我们之,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羽粼珑也是无奈,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在哪里拼得你死我活的。
“对了,我们去把苏珈珈找来吧,苏珈珈一定能阻止他们的。”水灵玉想起了苏珈珈,可她却出不去。
“你们不要去找谁,让他们俩打吧。”
“什么?”看到煦阳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众人皆是一愣,面对如此紧急之势,他居然还能如此淡然。那个少年,究竟经过了什么?
褰彝与阗窬仍在对打着,谁也不让谁,看样子貌似真要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两人皆招招狠毒,招招致命,仿如仇人相见一般,看样子,誓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两人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至,振得整个偌大宫殿摇摇欲坠。
众人都为这场战斗汗颜,但煦阳却始终淡漠如初,其实,他如何不知,魔君并非真要杀元尊,元尊也并非真要与魔君拼个你死我活,只是,他们俩都太压抑了,急于发泄,所以,只好拿对方当打气筒了。
煦阳本以为等他们俩打完了气也就消了,不料苏珈珈却突然赶到,魔君和元尊都在怒火当口,她来了岂不是等于又煽了一把火吗。
“公主,你不要过去。”煦阳闪到她面前,阻止她道。
“煦阳,你不要阻拦我,我必须让他们俩停下来。”苏珈珈不听他的,硬要前去,但煦阳哪里肯,无奈之下,直接将她打昏,抱回房间里去。
“煦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天天阻止魔君和元尊对战?”咕咕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解。
煦阳却只是轻轻一笑道:“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插手,让他们俩自行解决岂不更好。”说罢,凌然而去。
咕咕呆在原地,琢磨他的话好半天,貌似她一句也没听懂,什么男人女人的,好乱。
阗窬和褰彝战了整整一天,终于舍得停下来了,他们俩打得不嫌累,看的人都嫌累。还要提心吊胆的。
“魔君和元尊应该都把心中怒火发泄完了吧。”煦阳朝他们俩走来,似要劝他们俩讲和。
“其实,魔君和元尊本意都是为苏珈珈好,何必互相动气呢,再说,不管苏珈珈喜欢谁,那也是她的选择,你们俩都不希望她快乐吗?”煦阳似乎很容易地就看穿了他们俩的心思,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阗窬和褰彝皆是沉默,互相板着脸,谁都不理谁。虽轻易被人看穿了心思,但谁都不愿意先承认。那可是很丢脸的事情,碍于身份,谁会主动承认?
“今日到此为止,本尊不想再看见你,滚吧。”褰彝冷冷的下了一道逐客令。
“休想,”阗窬怒吼一声,“你要是医不好苏珈珈的眼睛,本君定会血洗沧溟宫。”
“苏珈珈眼睛好坏与你何干,你要杀人本尊也定不让你如愿。”褰彝冷道。
“你——”阗窬气塞。半天言不来一语。
双方就那么互相僵持着!
咕咕看不下去了,冲了出来,一开口就骂:“天天都成那个样子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打在这里闹,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想办法治好她的眼睛啊?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变成了一个瞎子,却还要担心你们两个谁会受伤,你们怎么不想想她失去了光明,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呜呜呜!”咕咕边说边哭,她已经完全不顾及什么身份地位了,连魔君和元尊她都敢骂了。
为了天天,她从来都可以不顾一切。
阗窬收起了手中的剑,他已无心再苦缠下去了,感觉咕咕教训得对,他从来只顾着发泄自己,却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他还是,太自私了。
“你们有办法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吗?”他忽然问。
一时之间,没有人回应他,因为,谁也没有料想到他突然会那么问。
愣了半响,第一个开口的是煦阳:“魔君不必担心,我们自会有办法让苏珈珈复明。”
“要多长时间?”他再问。
“不多,两三天就可以了。”煦阳答。
“好,那本君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治不好,本君必定会让你们变得和她一样。”阗窬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苏珈珈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因为她眼睛看不见,所以她不知自己昨晚睡在的是师父的房间,而褰彝整整守了她一夜,一夜未眠。
见她醒了,褰彝的面容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苏珈珈,你刚醒来,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然而苏珈珈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她脑海里始终回放着昨天晚的事。
“师父,你是不是和魔君打架了?你受伤了吗?”她狂抓着师父的衣襟,急忙地问。
褰彝见她那担心害怕的眼神,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抚着:“没,师父好着。”
“那魔君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
“他回去了吗?”
“你很关心他吗?”
“我——”苏珈珈语结,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不会察觉不到师父动怒了,哦不,确切说,应该是,吃醋了。
见她一觉醒来满脑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他能不气吗?
“呃——师父,你是不是吃醋了?”苏珈珈试探性地问。
她本想,师父必定会说出一大堆论理来掩盖他的醋坛子,不料,他却直接承认了。
“是又怎么样?苏珈珈不喜欢吗?”
苏珈珈噗嗤地笑了,想不到,师父堂堂一界之尊,居然也会吃醋。
果然是圣人之心不可猜测。
“那师父别气了,苏珈珈不问魔君的事了。”苏珈珈倒是卖乖了。
其实褰彝没有注意到,她醒来第一个关心的人其实是他。
“苏珈珈,为师看得出,魔君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从昨晚的举势来看,阗窬似乎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
“师父,苏珈珈知道,只是——”她怕是要辜负他的一片痴心了,她明明也知道滇儿是何等地喜欢他,这一世,她却仍不能与他在一起,对此,苏珈珈也是一直满心愧疚,纵使,她是滇儿转世,可她,不喜欢阗窬。
“师父,是苏珈珈辜负魔君,无法成全他的一片痴情。”但是她想,她应该可以把一个完整的妹妹归还给他。
只须在不久的将来,只要他耐心地等一等,终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把一个完整的滇儿归还给他。
而那一天,就是她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不远了。
阗窬回到了魔城,他没有带回苏珈珈,东隅和凯奀怕是要白等了。
阗窬只身去了九殀塔,召出塔中第四方使者傲天和第六方使者裂风。
傲天和裂风同时闪现出身影,跪在他面前,恭敬叩首:“属下参加魔君。”
“你们俩起来。”傲天和裂风听命地站了起来。
“本君要你们俩前去妖界,告知东隅邪君和凯奀术师,说本君有事要耽搁两天时间才去与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