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烟翻译速度很快,下午早早的就翻译完了第一本手札。
临走时,纪华伦去阳台抱着一盆木槿绣球出来,用塑料袋装好拎着下楼。
“没什么送给你,我就送一盆自己栽种的绣球当作谢礼吧,这种盆栽的绣球,冬季会有冬眠,到了春天才会渐渐长出嫩绿的叶片,细心打理的话,五、六月份就能开出漂亮的花朵。”
莫晚烟盯着书籍一天,眼睛本就有些累了,偏着脑袋,看了看纪华伦手中塑料袋里的花盆,“好像植株挺小的。”
就那么一点点根茎,都不晓得是活的还是干枯了。
“放心吧,绣球的生命力顽强,不会轻易枯萎,你每周浇水就可以。”
莫晚烟也没跟对方谦辞,拎着花盆就了车,驾车离去。
追她的男人一向只会送她钻石、爱马仕什么的,就从来没有人想过送她一盆花!
这个男人与韩咫那种作精完全不同,表面看并不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却走了别人瞧不起的招。
让人每天看到这盆花就会想到他,有了这盆花当借口,莫晚烟不难猜到往后日子里,恐怕他会隔三差五找她问问,花儿的长势。
莫晚烟勾唇冷笑,脚下油门加重了力道,车子很快穿过香樟林朝着回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其实,她还算幸运的。
五年前,她哥莫清让就花了三千万在这座国际大都市给她置办了公寓。
还买了保时捷当作代步。
美其名曰是,担心她在大酒店那种地方工作久了,会不由自主奔着坏男人的物质随便打发自己的人生归宿。
傍晚,沈牧洲应酬结束匆匆回到家,入室便见到了圣诞树一闪一闪的七彩灯。
顿时就有了一种回到家,家中还有个女人在等候他的错觉。
不过,客厅并没人,他找遍了家里每个房间都没见到臭丫头影子。
只好给阮丝娴发微信:“在哪?”
过了半个钟之后,靠在客厅沙发,握着遥控板无聊换台的男人才听到手机来了新信息。
他整张脸都很臭,满脸不悦,瞥了眼手机,过了一会才拿起来看。
“我还在加班。今天急诊室患者都爆满了,什么时候能下班还说不准,你自己吃晚饭先睡。”
“靠!不是休假了么?还是被医院叫回去工作了。”
沈牧洲无奈的扔下手机,继续看电视。
他已经习惯了家里有臭丫头的气息,见不着她,他心里发疯似的想她。
过了几分钟,才起身,穿外套出门去城里接人。
沈牧洲一路开着飞车到达医院时,只见急诊室的灯牌在夜幕下极为显目,他给阮丝娴发微信,“我在医院一号大门外。”
过了两分钟,没回音。
沈牧洲干脆下了车,走进急诊室去捞人。
急诊室大厅内,人影晃动,看起来患者不少,家属跟医生在门口神色凝重的商议。
他走到前台敲了敲,“请问……”
伏案前台,正在指导家属填写病危通知单的护士抬起头来,认出了他,笑着指楼,“阮医生刚刚楼去了急诊重症室。”
“多谢。”
沈牧洲经过急救室门外,朝里面瞥了眼,一条一条的蓝色布帘将一台台临时急救床隔开。
入目的都是医护人员繁忙身影。
阮丝娴并不知道沈牧洲进了医院接她。
刚刚处理完白天大巴车重伤患者,趴在护士站写伤情报告时,薛洁从外面疾奔进来,笑嘻嘻的拍了她一下,戏谑道:“哟!娴娴,快出去看你老公。”
“啊?”
“你老公像个雕塑似的站在走廊等你下班。这里交给我吧。”
薛洁从阮丝娴手中夺过笔和病历本,“去打卡下班。”
“别让你家富豪老公一直在医院闻消毒水。”
“哎,他来干什么啊……”
本来就害怕和沈牧洲假婚关系穿帮,阮丝娴紧张的一滞,简单交接了一下白天收治的伤患情况,才忙着从重症室跑出去。
果然,阮丝娴一出去就看到了两手揣在大衣兜里,不时看向重症室方向的挺拔男人。
沈牧洲也看到了身穿白大褂,十分紧张跑到面前来的小蜜蜂。
劈头便问:“怎么还不下班?”
阮丝娴伸手去拉他,结果顿时就想到了这男人有洁癖,尤其讨厌她这身混有急诊室的味道,手又缩回来,有些啼笑皆非道:“害,你还进来医院等我!这就去打卡换衣服。”
交代完,沈牧洲目送臭丫头疾步钻进了医生办公室。
这一幕,突然就令人眼眶湿润。
在这里,才能完美展示她的才华,所以,即使是加班,她也心甘情愿的吧。
走廊里,不时有医生和护士认出了天天来医院接新婚太太的男人,见到沈牧洲,皆是笑着点头打招呼。
沈牧洲在电梯口等了一会,才看到臭丫头背着包包出来。
两人从医院走出去,阮丝娴又情不自禁的挽住了沈牧洲手臂,紧紧依偎在他身旁取暖。
了车,沈牧洲才想起来问了句“吃过晚饭了没”。
“没吃!不过家里我囤了方便粉丝和火腿,对了,大叔,你不是讨厌医院消毒水味道吗,怎么还跑里面去找我?”
阮丝娴揭开沈牧洲搁在手刹盒的保温杯盖子,喝了几口笑嘻嘻问道。
沈牧洲双目望着前方夜色中的马路,专注开车,想了想才问,“你今天不是轮休吗?”
“其实,我休假,你不在家,挺无聊的。还不如去班呢。”
沈牧洲:“……”
“今天啊,南部高速出了特大交通事故,你没看新闻啊?”
“没看。”
“一辆大巴车跟挂车撞在一起,然后直接导致后面一溜的车都跟着撞了去,……所以,很多颅脑重伤患者都送来我们医院手术,急诊室忙不过来,领导就召唤所有休假的回医院班啦。”
像这样的交通事故,急诊室每天都能收治不少伤患。
这对阮丝娴来讲,的确稀松平常。
沈牧洲是越来越不喜欢和她一起的时候,讨论医院工作的事,尤其还是患者!
于是,想起了早晨送她的香水,前面正好经过十字路口红绿灯,刹了车,沈牧洲整张脸直接勾到了阮丝娴眼皮子底下,嗓音低沉:“早送你的香水用了没?”
阮丝娴嘿嘿干笑了两声,捧着英俊的脸庞,一脸说教的意味: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想送我礼物都不长个智商的么?那瓶香水颜色我是喜欢,可里面是麝香味的,你怎么能把麝香味道的东西送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