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听,这语气真不是一般的欠揍。
气得几个老头对着他吹胡子瞪眼,汲言身后传来低低的闷笑声。
虽然几个老头狡诈了些,但俞川还是没想到汲言这性子真的敢张口就怼,一抬眸就看见四个老头和汲言直直的盯着她,尴尬得俞川笑意顿收,差点想直接从旁边溜过。
当然,人都走到汲言身后了,这时候不解释一下还真说不过去,俞川张了张嘴,没想到对面一位大爷先发话了:&ld;小子,这是你弟弟啊?&rd;
俞川懵了一下:&ld;???&rd;您老见过这么不相像的兄弟吗?
关键是汲言有弟弟吗?
但重点好像也不是这个
汲言咳了一声,终于把俞川一直get不到的重点说了出来:&ld;她是女生。&rd;
另一个老头来了兴趣:&ld;你们认识啊?&rd;
&ld;嗯,&rd;汲言应下,随后问俞川,&ld;你来这干什么?&rd;
俞川想甩他一个白眼,但碍于旁人在又忍住了,解释了下:&rd;我来找人。&ld;
汲眼默了一下,面无表情地&rd;哦&ld;了一声,转过身去。
俞川也不知道她这同桌什么毛病,好端端地突然就变了脸。正巧她往前走了几步,一只胖乎乎的橘色大肥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突然就趴在了俞川的鞋上,然后跟碰瓷一样一动不动。
俞川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在想要不要把猫踢开,好在旁边老头给她解释了下:&ld;小姑娘别怕啊,大橘就喜欢趴在别人鞋上睡觉,过一会儿可能就醒了。&ld;
俞川很想问您看我这样像是会怕吗?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虽然耽搁不了多久,可俞川望着脚下的猫,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不想动。
还是汲言给她解了围,弯下腰把那只叫大橘的肥猫抱进了怀里,俞川看着这一人一猫默了下:&ld;你好像有说过你有洁癖。&rd;
汲言抱着猫,冷不丁给她来了句:&ld;那是对人。&rd;
几个老头乐得直笑。
俞川:&ld;……&rd;
老胡同的尽头就是一堵墙,一个拐角走过去就是出口,午后的烈阳照不到拐角,便多了片阴凉地,俞川本想停下来看看旁边房子的门牌号,却差点被人泼了一盆水。
向外泼水的老头子被突然出现的俞川吓了一跳,嗷嗷叫道:&ld;小姑娘没泼着你吧?&rd;
俞川看着眼前拿着一个不锈钢脸盆朝她问话的老头,默了一下摇摇头。
老头子见没事儿了,说了句:&ld;那就好。&rd;然后转身进了门。
俞川瞄了眼这家的门牌号,上面标着10,然后接着朝前走。
阳光穿过屋前敞开的大木门,门上的铜环已经微微有一部分生了锈,俞川走进去,恰好看到提着一桶水往里走的男人,身材有些高大,手臂裸露的皮肤被烈阳晒得有些红,可能提水太专心,连站在门口的俞川都没注意到。
俞川朝着他喊了声:&ld;舅。&rd;
俞臻身形一顿,转头看了俞川一眼,脸上顿时布满了笑,招呼她:&ld;小川啊,这么快就过来啦?快进来!&rd;
俞川等着她舅把水提进厨房,稍稍打量了下客厅四周:有台比较老旧的电视机,没有沙发,只有几个木椅子,旁边还有台电风扇,应该是新买的,风扇下面的泡沫纸都还没撕完……虽然没几样新家具,但俞臻把这老房子打理得还不错,有几分烟火气。
俞川把手里提的那些东西放去了厨房,对俞臻道:&ld;我妈让我拿过来的,给你放这了啊。&rd;
&ld;嗯,&rd;俞臻应着,拿了块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对她道,&ld;去看会儿电视吧,遥控器在桌子上,要看什么自己调。&rd;
俞川跟着他出了厨房,两人坐在了椅子上。俞臻打开电视机,拿着调控器调了一个电影节目,俞川对科幻片没什么兴趣,目光随意向门口扫了一会儿,问:&ld;舅舅,这房子一个月房租多少啊?&rd;
&ld;房租?&rd;俞臻愣了下,然后苦笑,&ld;没有房租,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居,我来住一段时间。&rd;
俞川随口道:&ld;住在这每天去上班也不方便吧。&rd;
俞臻笑:&ld;小孩子家家的关心这些干什么?&rd;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俞川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随便去老胡同逛逛,于是又看到了汲言。
大橘趴在地上美滋滋的享受着日光浴,汲言拿着手机正给大橘拍照,刚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结果视角里突然出现一双白色运动鞋,他的手突然一抖,照片在这一刻定格下来。
汲言神色淡淡,看了看手机里这张照片,没有删掉,问道俞川:&ld;你要回去了?&rd;
&ld;不是,就是来随便走走……&rd;俞川走近了些,大橘又跑了过来趴在了她的白色运动鞋上。
汲言话少,得到答复后也就没开口说话了,俞川弯下腰把大橘抱到了怀里,坐在了旁边的石凳子上,逗着大橘问,&ld;你经常来这儿?&rd;
汲言默默打开手机,坐在了俞川对面,盯着刚才拍的照片说:&ld;小时候住这。&rd;
俞川突然问:&ld;这谁给它取的名字?还挺随意……&rd;
&ld;……我取的,&rd;汲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俞川神色有些尴尬,他没在意,自顾自说,&ld;大概是十三岁那年,经常能看到大橘在待在这,街坊邻居都以为它是流浪猫。&rd;
&ld;它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胖,然后他们就常常给它送吃的,我爷爷非要我给它取个名字,我说就叫大橘,这里的人其实也没什么文化,我说叫大橘,其他人也就跟着这么叫了……&rd;
俞川看着他心里有点意外,没想到汲言谈到大橘时话这么多。大橘懒洋洋地趴着,似是知道汲言在谈它了,喵了一声。
俞川突然笑了一下。
汲言话音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神色不太自然:&ld;笑什么?&rd;
&ld;啧,还挺有趣的,&rd;俞川弯着唇角,&ld;我就是羡慕,没想到学霸小时候生活这么丰富,还以为你只爱学习,天天闷在家刷题呢……&rd;
汲言可不想告诉她自己小时候什么坏事儿都是他带头干的,转移了话题:&ld;你呢?&rd;
俞川愣了下:&ld;什么?&rd;
汲言推测道:&ld;你的童年应该很美好吧?&rd;
俞川扯了扯嘴角:&ld;这个啊……可以说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了。&rd;
汲言一怔。
俞川可没有把自己的疤揭开给别人看的癖好,她摆了摆手:&ld;算了不谈了……&rd;
两人一猫在这坐了很久,俞臻出来找人了:&ld;小川,留下来吃饭吧。&rd;
正巧瞥见俞川对面的汲言,俞臻有点诧异:&ld;小言,你们俩是同学?&rd;
&ld;俞叔好。&rd;汲言打了个招呼。
俞臻笑了笑:&ld;那挺巧,我正好做了饭,你们俩赶紧来吃饭,我去叫你爷爷。&rd;
&ld;好。&rd;
见汲言毫不客气的答应了,俞川有点懵:&ld;你跟我舅认识啊?&rd;
&ld;挺巧。&rd;
汲言起了身,俞川连忙抱着大橘跟在他身后。
&ld;呦,原来这小姑娘是你侄女啊,常听你提起,叫什么名字来着?&rd;
俞川一进门,就和刚才差点泼水泼她身上的那个老头大眼瞪小眼。
&ld;她叫俞川,&rd;俞臻笑着给老头介绍,&ld;在思华一中读书。&rd;
&ld;那还跟小言一个学校,小姑娘不错啊……&rd;
面对老头子的赞赏,俞川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俞臻帮着她接了话:&ld;是啊是啊……欸,开饭吧,今天我做了几个拿手菜,老爷子尝尝……&rd;
老头子动筷了,俞川和汲言先去厨房洗了手后再出来吃,一顿饭让俞川吃得有些恍惚。
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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