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最深处的祠堂内,稀稀疏疏的坐着几位老者。
一位位正襟危坐。但是来头一个个吓人的很。
大多数都是拉出去可以坐镇天下各书院院长的大儒。
张家世代从文,自然不缺少大儒。
而更有意思的是,那天下闻名,道法自然的道州。
也有一个张家。
龙虎山的张家。
两者遥相呼应,关系似友似敌。
听人说关系极好。
又听人说关系极差。
祠堂正面是一个雕刻着张家百字的画卷。里面人物活灵活现。仿佛再画中辩论
这正是张家最为辉煌的时候。
家族内足足有近百名可以称为“子”的大儒。都是一些有望开宗立派的人物。
百子辩论图,也正是文州夫子庙张家嫡系的底蕴所在。
而后百子辩论图屏风后面,则是两列由珍贵黄梨木制成的高椅。
椅子不多。但是极其珍贵。
曾经有自称家底一洲的商贾愿意花费百万钱收买都被张家赶出去了。
而继续往后看去。则是两个由更加珍贵的金檀木制成的高椅。
中心则是一个长方形的桌子。面盛放着一束散发着幽香的植物。
而继续往后。则是真真正正的神仙气象。
有云雾遮掩。里面有一副画像。画像的人物看不清面容,但只觉得有了这幅画整个祠堂内时时刻刻有清风萦绕。让人神清气爽。
自然是那位初代衍圣公,张凉。
更是文州张家的创始人。
下首的八个座椅,五六个已经坐满了人。
而首的主座则是正襟危坐着一位年龄看去三十多岁的中年儒士。
初始看儒士面容并不出彩,甚至可以说算得去平平无奇。
可以越看越发现,这儒士仿佛满身的道理与规矩。
又好像满身全无道理与规矩,自由的很。
这种极其矛盾又极其融洽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一行搬出去可以震惊整个文州的大佬们一个个眼神看向门外,仿佛再等待着什么。
忽然,天地陡然凝固了一下。
而后太子少保张伍抬手轻轻抹了一下虚空。
那让人身形凝固的威压陡然消失。
而太子少保则是眼神严肃的与坐在首位的衍圣公张友对视了一眼。
张友笑了笑,用着那不急不缓,不高不低。恰如其分的声音说道。
“客已至。开中门。”
声音陡然扩散至门外,只见外院聚齐的众人眼神震惊的看着那尘封近数百年的中门缓缓打开。
“这,这,到底,衍圣公他们究竟请了谁?这中门数百年未曾开过了阿!”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有如此牌面。要知道当初二皇子来我张家也只不过是开了一道侧门。
而这位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衍圣公开口说开中门?”
张蚍蜉都愣住了,随后一脸严肃的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爹,衍圣公老头子是不是。。。”
话说一半,拿手指了指脑门。向着中年男子示意。
男子脸色一黑,一巴掌拍了过去。
“格老子的,连衍圣公都敢诽谤,真当你老子我不敢揍你是吧?”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中年男子只是随意的拍了几下张蚍蜉的脑袋,话音转回才说道。
“当年二皇子做客张家,只是为了拉拢,所以那时候衍圣公并未露面。
这是其一。
其二,
当年二皇子来的时候,位分只不过是个郡王,而不是现如今的亲王。所以明显不够开中门的档次。
其三。
如果当年破格开了中门,那么就会算是迫使我张家提前站队。所以衍圣公提前避开。才开的侧门。”
张蚍蜉难得有兴趣的问家事,轻声问道。
“那到底什么人才能够让张家开中门?”
中年人掰着手指,一个接着一个的说道。
“其一,身凝聚着无尽的天道功德,例如圣都的那位。需要中门侧门,小门三门尽开。
其二,身带有一个州府的近半气运的人可以开中门小门。
其三,为人族天下做过大贡献的官,修士,武夫,剑修,道士,僧人。可以开中门侧门。
其四,人族天下修为战力顶尖者,可以开中门。”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张家的小门与侧门纹丝不动,唯独中门大开,仿佛再迎接着什么。
忽然。
门外有雾气渗入,雾气不大。
缓缓凝聚成一位年龄不过二十的俊俏少年郎的摸样。
少年郎身穿白衣,头发被一根草绳绑了起来,显得颇为随意。
嘴角含笑,温文尔雅。身材高大。
但是身影却极其虚幻。
张蚍蜉一脸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对着远道而来的陆沉的说道。
“喂,小子。快快让开,后面有大人物!
你要是挡了那位大人物。张家可没办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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