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样才能出去呢?”
林夏苦思冥想,只有闭眼时,能感受到淡淡的风痕。
她立刻专注起来,顺寻着风刮来的方向前行,似乎越靠近风源地,就越发有生机一般。
刚开始,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再后来是清晰的声音。
“快放我出去!我要杀光他们!真该死!”
一道疯狂的声音传入林夏耳中。
林夏猛然间睁开眼睛,只见眼前雾气迷漫,看不真切这是何处。
林夏只好扭头往回看,还是那个纯黑的世界,只是被雾气浅浅笼罩着。
往前是未知,退后是空无一物的纯黑。
林夏沉下心,决心朝未知地查探,毕竟那里有个人在喊叫着。
“究竟在怕什么?为何不敢放我出去!懦夫!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
林夏循着这声音走去,偶尔被岩石绊倒,偶尔掉入湖中,还好她会游泳,一路坚持着。
虽然看不清道路,但还是来到了离声音最近的地方。
此处雾气消散了些,林夏看见,眼前伫立着坐落有致、厚重的城墙。
往城墙延伸的地方望去,皆看不到尽头。
它似从亘古而来,历经沧桑,斑驳又萧索地盘桓在此地。
她莫名感到悲伤。
望着高大的铅白城墙和朱砂色城门,上面有风霜刀剑的痕迹,想让人探寻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进了那城墙,林夏才发现,原来刚刚看到的白雾,是由这城墙内所冒出。
白雾唯独绕过城墙,向外溢出。
这又是何处?
向上望,是霜色蒙蒙一片,找不见光亮来源。
与来时的存黑世界一样,无光无影,无知无觉。
“懦夫!快把门打开!”一道女孩的尖叫声响起。
林夏认得,这便是之前她听到的声音。
那女孩的声音,令林夏感到一阵莫名亲切,但那疯狂的语气,却令林夏害怕。
“砰砰砰——”
门被里面的人,砸地剧烈晃动着。
林夏看着门上的动静,都能想象到那人现在有多气愤。
“快放我出去!别妨碍我!懦夫!”那女孩威胁着。
“你好……你能听见我吗?”
林夏有些慌乱,门后的女孩凶煞十足,像疯子一般,林夏不知道要如何跟疯子交流。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人都没有了吗?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太残忍了!”
那女孩一会儿似嚎啕大哭,一会儿却疯癫大笑。
“你……你还好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人关在这里?为……”
林夏现在不确定,门后的女孩是否能同人正常交流。
“好!好得狠,等我出去后,一定要全部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还没等林夏说完,那女孩又疯狂喊起来。
“喂!我叫林夏,你冷静一点,别那么冲动!”
林夏想试着大声一点,看那个女孩能否听到她的话。
“混蛋!懦夫!休想把我关起来!”
那个女孩依然对林夏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骂道。
虽然,林夏很不想理这个疯女孩,但这是林夏唯一能够找到的人了,她必须冒险一试!
林夏走向那幢大门,门上并没有上锁上栓,难道是从门里上锁的?
“喂!门是被锁住了吗?谁把门关上的?”林夏大声问道。
可那女孩依旧我行我素地疯喊着,一副不曾发觉林夏的样子。
林夏摇摇头,她彻底放弃与疯女孩进行对话了。
林夏伸手向门推去,但手还未触碰到门,便出现一股巨大的阻力,排斥她的动作。
她咬紧牙关,拼命推上前去,总算碰到了门。
林夏一鼓作气向前将推动门,终于,她看见门轻微地向前晃动了下。
那疯女孩忽然安静下来,阴恻恻问道,“是谁?”
那疯女孩瞬间转头,向林夏投来一道犀利如刀锋的目光!
虽隔着一道厚厚的门,但林夏仍能感受到,那目光如刀锋般尖锐,狠扎在林夏身上!
疯女孩的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冰寒,令人四肢百骸冻得发僵。
下一时刻,林夏被这道疯狂的目光震飞出去,头重重磕到地上!
一阵钝痛袭来,林夏目光渐渐模糊,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
便看见柳新叉着腰,指着地上的一个丫鬟骂道:“你个黑了心肝的,想摔坏我家小姐吗?”
地上那个丫鬟,林夏也认识,是跟在墨家大小姐身边的黄鹂。
此时黄鹂也不甘示弱道:“就你那种喂法,你家小姐明天都别想喝完药了!”
林夏想喊住柳新,却感到头一阵阵发疼,像真的被摔过脑袋一般。
“那你是怎么喂的?喂得我家小姐衣服上,满是药汁就算了。
竟敢摔我家小姐的脑袋!小姐要是有一点不舒服,你且小心着!”
柳新很气愤地指责黄鹂道。
林夏终于明白,脑袋的钝痛感是怎么来的了,八成是黄鹂故意摔的。
毕竟整个墨家,就没几个人把林夏当成正紧主子看待,只有柳新一人愿意为她抱不平。
“柳新……过来……”林夏艰难地发声。
好在柳新虽然一直数落着黄鹂,但也留心着林夏,这会儿终于察觉到。
“小姐,你终于醒了!”
柳新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跪到床前,拉住林夏的手,又抚上小姐的额头,果然是退去点高烧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林夏刮了下柳新的鼻子,想让此刻气氛变得轻松些。
“小姐你都快烧了一天了,幸好之前喂了些药,”柳新心中感激着神明保佑。
黄鹂怕林夏责怪她,趁着主仆两人说话之际,悄悄退出屋子外了。
黄鹂心道,现下最重要的,是把林夏醒了的消息,转告大小姐和世子。
林夏得知,她从今早就一直高烧不醒,这都快入夜了,才醒来。
柳新担忧林夏身体,非让林夏喝下许多养生汤,才肯罢休。
滕竹院的阁楼上。
等世子收到消息,本想立刻动身去探望林夏,但被显卓劝阻拦下。
说是,一来是天色已晚,前去探望不合时宜,二来让病人起来应付世子,说不定会加重病情。
在阁楼上的世子思索着,也的确如此。
他便转头望向毓雀台方向,那处没有灯光,便决定明天去探望林夏。
眼看世子还算听劝,显卓松口气,总算让世子远离林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