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顺着河不知游了多久,看见有船了喊出声:“救命!来人啊!救命!”
看见有人,船夫立刻递了竹竿过去,让瑾瑜顺着竹竿过去,才拉她上岸。
“谢谢老伯。”有人出来往她身上扔了件衣服,冷言冷语的道:
“张伯,什么人你都救,这秋风瑟瑟,一个人在水里泡那么久,你就不怕她是个逃犯什么的,为了活命才跳进这水里。”
瑾瑜朝他跪下“任瑾瑜,这二位救命之恩,若有他日,瑾瑜自当还二位的大恩!”
“任瑾瑜,你就是任家死里逃生的那个小姐任瑾瑜。”
“是!”他笑的更过分了:“还恩!你能拿什么来还?你任家可是满门不在了。”他笑话她,他笑的是她在乎的,可她只能捏紧拳头。
“有我任瑾瑜在,任家就还在。”
“是吗?那要还恩就拿你任家第一山庄来还好了。”他想看看她怎么回答。
“可以,不过,你要帮我,帮我报仇。”她知道他不简单,身份她也约莫猜到了几分。
“我帮你?我凭什么帮你?谁知道你任家得罪了什么人,要是为了一个任家庄搭上一家老小的命可不划算。”瑾瑜打量他的穿着,身上带着虎纹的玉佩,质地非凡,一般人戴不起,又是虎纹。左右手都有茧子,是练武所致,一般练武之人是右手有茧,而他左右手都有,是左右手都拿剑,符合权贵,有权有势,佩戴虎纹,会左右手持剑的只有刚班师回朝的慕白慕大将军。
“人道是将军智勇无双,是姜朝的顶梁柱,可惜了早年生活凄惨,变得毫无人情,我可不这么觉得。”慕白立刻飞到她面前,用扇子慢慢抬起她的头。
“我该怎么夸你,是心灵剔透,还是”他顿了一下似乎很不满意。
瑾瑜立刻接过他的话:“瑾瑜自然是愚笨的,不然怎的会家破人亡到求人的地步。”
“你有求于我?”慕白故作惊讶。
“是,瑾瑜想请将军帮忙。”她的姿态一点也不像求人的样子,完全是骄傲的孔雀。
“我向来不会吝啬自己交易的手,我可以帮你,但是任家庄以后就要姓慕!。”他收了扇子,变成谈判的样子。
“将军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趁火打劫也打的不错。”任瑾瑜说的太直白,倒让慕白不太习惯,似乎太久没人这么跟他说话了。
“交易就是交易,就看你出不出价,你的命和任家庄,任小姐还是有所选择的吧!”
“任家庄可以给你,但你要保护我半年,半年以后任家庄我双手奉上包括任家全部家产,我都可以给你。”钱对她没有什么用,她从来什么都不缺。
“买卖倒是不错,但……”他又顿了一下,似乎还有顾虑。
“但什么??”这么好的买卖还在迟疑,她就不明白了。
“你大可以拿任家去换更大的利益,或者直接让我帮你报仇也不失为一种好主意。”
“自己的仇自己报,任家向来如此”她骄傲,可是,她现在的骄傲还剩下几分。
“行吧!我同意,张伯带她进去换身衣服,我们回府。”在任瑾瑜看来,慕白太自信了,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一步步爬上那个位置的,这太可疑了。
“任姑娘,走吧!”面对慕白,她有太多的疑问,不免陷入思考,听到张伯的声音才回过神。
“好!”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全在慕白眼里,从她眼里看到的东西,他不禁感叹:“这买卖到底是亏了还是没亏呢!”
“阿爹!这偌大的天下这么多人,就连皇帝也可能怀有觊觎之心,又有哪个不想要呢?任家没了你,就再也没有了,您在天之灵,不要怪瑾瑜。”
任瑾瑜摸着玉佩,她是哭了,可她不能释放自己,满腔的恨意她要留着,让那这些人付出代价。
“任姑娘,要下船了。”张伯的声音响起,她只得收拾情绪。
“来了。”打开门看见的是张伯拿着一顶面纱。
“任姑娘,上岸了,未免惹人注目,还是带块面纱。”张伯让她莫名的信任,她笑着回应“费心了!”瑾瑜接了面纱,毫不犹豫的戴上。
“任瑾瑜,你说,这岸上那么多人等着,你猜会不会有你想杀的人。”他的话真是不带一点温度。
“慕将军既然答应了瑾瑜,自然无论这岸上有多少人,将军都会替瑾瑜解决。”
“对!你说的都对!”张伯又领着和任瑾瑜一样的人出来,若不是亲近之人,根本认不出来。
“待会儿怎么做明白吧!”他冷冷的,似乎对他人生死并不在意。
“明白!”看来,他早就有所打算,而碧溪没有任何表情。
“你想干什么!”瑾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这和自己一样的脸,不就是让她去死嘛。
“任瑾瑜,你不死就得有人替你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虽然自己知道,可被他赤裸裸的说出来,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可以,我的命是命她的命不是命了,我要报仇是要你帮忙,可我从没想过让人替我去死!”我正面对着他,就是不能让他那样做。
“你不要太当一回事儿了,她的命怎么赶得上你的,一个女婢而已。”
“原来人命还有贵贱,我从不知道我的命这么值钱。”我自嘲一声,是对他的不屑。
“现在知道了也不迟!”慕白一点也不让她,她也不干了。
“你好歹也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将军,竟然要用这种手段,我不管,今天你若要这么做,我就不下船了。”慕白看着她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她很幼稚,什么也不懂。
“任小姐,这是碧溪的命,望任小姐不要在为难将军了。”任瑾瑜就不说话,瞪着慕白,看他怎么办。
“听见了没,人家都已经说了,不用你操心,自以为是的好心。”慕白又怼了她一句。
“那又如何,不要我操心是一回事儿,我操心又是一回事儿,再说了,任家不会做这种事儿。”
“任姑娘,你误会将军了,将军早就安排了人,在姑娘脱险后就会安排一场假死,骗过那些人,碧溪也就回来了。”张伯看他们两个杠上,心里干着急,还是忍不住示意让阿东说了。
“真的!!”她狐疑的望着慕白,慕白冷哼一声:“阿东,你话可是又多了,张伯,回去给他安排十天功课,做完了才能回来。”
“啊!”阿东看着张伯满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立刻明白自己又被张伯坑了。
“阿东,都叫你少说话了,老是不听。”他可是有苦说不出,这些话不都是他让他说的,怎么每次被罚的都是自己。
“不仗义!”阿东只能嘴里嘟哝两句。
慕白看了一眼任瑾瑜就望向岸边的人群,而被他看一眼的瑾瑜也是气结,只好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