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怎么睡的我大早上就去了校场,他早已等候多时,心中似乎有了寄托,我看到了希望,还有人会帮我,即使有利益在里面,那也有人在身边。
“多谢!”我给了他我最高的礼仪,将带来的剑放在头顶,深深鞠下躬。
“拔出你的剑,让我试试你有几分力劲。”他只拿了一根木棍,挺小瞧我的。
“好!”我拔剑就上去,他的手一抬剑打过来我的手连着颤抖了三分。
再攻,我的腰连转了六七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快不行了,再攻,我的腿被打在地。
我的感觉只有一个:“疼!”
“手劲不稳,每天晚上劈三捆大柴,腰还行,腿不行,没力,早上起来蹲两个时辰马步才能吃饭!”
“好!”自己太弱,能有什么办法。
慕白看了地上的任瑾瑜,还是没狠下心,将她扶起来:“我送你回去,今天你休息一日,明日再来练基本功。”
“不必了,来了就该练,你有句话说得对,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后就要麻烦将军多费心了。”
“你先蹲马步吧!蹲完了碧溪自会来为你搽药。”
蹲就蹲吧!我蹲下之后他就为我插了一根香,望着香慢慢耗尽,我的腿之累,累得不行,可我不能倒,我一遍遍的回想阿爹,阿爹会带我去山上摘各种东西,有野果,蘑菇,山药,也会去挖各种草药:“阿妗,你看,这是当归,可以养血和血,活血止痛,润肠通便。”
“这就是当归,名字真有意思。”当归,这是她认识的第一种草药,她记得清清楚楚,爹爹总是交给她很多有用的东西。
“良药补血亏,沸水把精粹。问子何时回,盼君属当归。阿妗,你该回去了,回去好好的活着。”当我迷迷糊糊醒时就听见了阵阵箫声,莫名的温暖,扶着床沿起来,我慢慢悠悠的走出去,打开门有个人在那里,我静静的听着,等他停了才开口。
“你可是那日救我的人?”看样子是了。
“睡了几日,看来脑子还没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我遇见的人都有非凡的自信,包括我自己,我也有非凡的自信,只不过,它丢了好久。
“我脑子要真坏了,你也不会来,说说吧!你来是为何?”他一看就是奸诈之人,估计赶这家这位好不了哪里去。
“任小姐,我们做个交易。”交易,我除了任家似乎就没东西了,但是任家也马上不是我的了:“交易,怎么说!”我发觉我现在总会有个小动作,比如思考时就会敲敲什么东西。
“你做我的利刃,我替你报仇。”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好笑,我连谁杀了我全家都不知道,你我怎么敢相信,怎么能相信,说不定就是你杀我了爹娘。再说了,我何德何能能做你的利刃,我可是在你手上十招以内就能趴下的。”如果个个都像他这般做交易,那不得亏死。
“你摆明了相信我,又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人可一点也不委婉。
“你错了,我不信你,我看我们现在合作不了,在等半年再说吧!”我为自己留了一条线,半年之后,变数太大。
“半年,还是你和将军府的约定之日!让我猜猜,慕白能帮你,你应该付出了很多了,你有的也就一个任家。”他什么都知道。
“人太聪明了就不好了。”无可否认,他很聪明,很强大。
“半年后我来接你。”待他走了我才忍不住自嘲两句:“任瑾瑜啊任瑾瑜,看来你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一个任人宰割的香饽饽。”
可是,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呐,每个人都在逼我,而我却没有反抗的余地,不,不是这样的,我要爬起来,我要他们对我俯首称臣,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有时候剑走偏锋也未尝不可。
当我一遍遍挣扎时,我又想起了阿爹:“任家的女儿,怎么可以有走邪魔歪道的想法,任瑾瑜,你越活越回去了。”我闲着没事儿,看着剑就想练练,想着就练了一会儿。
慕白每日都会过去看一下任瑾瑜的情况,今天也不例外,走到一半就看见去任瑾瑜屋里的碧溪。
“将军”碧溪立刻低下仰起的头,那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的头。
“给小姐送的?”慕白是想过去问问她的,可是又总觉得缺点什么。
“嗯,沈大夫说小姐估摸着该醒了,所以奴婢就熬了粥送过去。”她如实回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我就要过去,你去给她准备洗澡水,这粥我送过去了。”他从她手上端过粥。
“是!”碧溪虽然应了,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将军可是从不会管这些事儿的,看来这任小姐是有极大的用处。”
没注意碧溪的表情他就端着粥走了,过去的时候恰逢任瑾瑜刚练完。
“怎么是你过来,碧溪和星星人呢?”我将剑放回剑鞘,走到亭子里坐下歇会儿,不停的喘气。
“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了,你这几天没洗澡,可有些味儿了!”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还真是这样:“有就有吧,反正我就这样,也没见洗了能有多好!”拿了他拿过来的粥,就开始吃。
“饿死鬼一样,不知道小心烫。”他刚说出口我就吐在他身上了,我保证,我当时万分纠结,并没有真心想吐他身上,看到他黑着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心虚啊!
“对,对不起!”然后我也不敢动了,敌不动我不动。
“然后呢!”我闻着那粥的味道又忍不住吐了,奈何肚子里没东西,只有扒着柱子干呕。
“你这是怎么了?”他倒了水过来,替我拍着背,终于舒服了。
“你那个粥,有肉!”唉!苦了我这不吃肉的体质。
“应该是!难不成你还不吃肉!”他可是没遇见不吃肉的人,当然,除了和尚。
“没事儿,习惯了,我从小吃肉就会吐,旁的肉还好,猪肉不怎么会吃。”天知道这是什么怪癖。
“连肉都不会吃,你是怎么长那么结实的!”感情在说我胖,可是本小姐如此窈窕,这是众所周知的,我只能给她一个白眼:“算了,你煮点面给我吃吧!”
“等会儿碧溪就来了!”想他堂堂一将军怎么可能会煮面,给我吃,怎么可能,不过,我可容不得他推脱。
“等她来我都饿死了!”这是实话,他们得烧水啊!
“饿死了好啊,不在契约范围内,我照样可以收了你的任家,是笔好买卖。”他就是故意想气我,可是我气量大,气不着。
“你这心肠怎么可以这么坏!好歹你也是一个令敌军闻之色变的将军,居然一个弱女子的面都不满足,唉!唉!唉!”我一边敲着桌,一边不停的感叹,然后,眼神时不时的飘向旁边坐着的人。
“行了,你那副样子跟谁欠了你很多钱似的。”他终于忍不住了,我趁机抓住他的手:“哥哥,你煮给我吃,我都饿了。”
“走吧!”他望了一眼我的手,我就是不放,牵着他的手就走。心里却十分内疚:“慕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