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实在太烦太吵了!快想想办法,这人要是死了,我哥哥的消息也就断了。”
白青筠急切道。
“急什么急,让老子看看再说。”
靳仁右一边看,一边指点江山:
“这老小子是化髓上品的境界,咦,还是极其小众的缚绳武道一脉,这一脉多少年没见过了。老左,你给tnd介绍介绍。”
“你个文盲,关键时候还得靠我这个瞳族学霸!
缚绳武道,以绳、线、锁、链为兵,以缚、封、捆、提为法,这一脉既可以算作武道,也可以算作一个独立流派,但是,缚绳道之人也是使用武道修习方法,以先天力髓为根基,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未脱武学范畴。”
“这一脉,最远可以追溯到五万年前的千丝万缕绳缚大帝,在他的手下,缚绳一道是武道,更是艺术,至于当年为什么是艺术,如何成为艺术,这个记录缺失,此道之人都是语焉不详。”
“咦,这两个家伙好像认识啊,你爷爷的,我看到我的两对无知同类竟然都变红了。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嘛?”
“别废话了,你们快看,这老小子动手了,你看他鼻子里、眼里、耳朵里、双手、双腿、甚至隐私部位都射出一根根血线,嘶,突然有一种很恶心,很猥琐的感觉。但!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一根根血线,这些血线不仅比刀、剑更锐利,比飞箭跟迅猛,上面还有极强的腐蚀性,寻常人沾到它不出几秒,还没被切割成肉块,就要化成灰灰了,我看这小子是死定了。咱们看来连‘死擒’都不行,只能‘空擒’了。”
“放屁,什么‘空擒’,你要用‘虚擒’,因为‘空擒’是没擒到的意思,但我们并不是没擒到,而是这小子在被我们擒到前,就化成灰灰,这就要用‘虚擒’或是‘将擒而未擒’。老左,你tmd还敢说我是文盲。
咦?这小子运气倒好,竟然躲过去了。他是怎么躲过去的,我身为瞳族第一高手竟然没看清楚?似乎是一种奇妙的武道身法,老左,这个就交给你来给小姑娘解说了。”
“咳咳,老右,不要给我太大的压力。你也知道我们的能力上限和宿主也有关系。在我看来,这小子好像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然后,这样,那样,如此,这般,就这么闪了过去。”
“放你m的臭屁,你在说什么狗屁玩意儿!”
“咳咳,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子用到了音武一脉的功法,好像就是小姑娘哥哥的《风声烈》!我看到了他的身体气流和血脉震动,这是音武一脉的标志。”
白青筠怔怔不语,一直在发呆,她也发现了这一点。
“没有错的,我绝对不会看错,这一定就是《风声烈》!这人跟我哥哥绝对有关系。”
“别急,别急,千万别急!这小子的运气可不会一直这么好下去。你看这老小子发火了,他跳的比兔子还高,跑得比跳蚤还快。”
“你tmd说反了,不过确实是这样,这老小子应该用的是一门缚绳绝技,你仔细看,在这个小巷子,近乎密闭的空间,一瞬间射出几千根血线,谁能躲得了?不得不说,这老小子选对了地方。缚绳一脉确实最适合这种地方作战。”
“快看这小子,他竟然掏出了一把剑,一把十分寻常的剑,这把剑长三尺八寸五厘三毫,上面有四个字‘张大胯子’,这什么玩意儿,是这小鬼的绰号吗?噗,这小子也是人才,音武一脉,掏剑干什么,自杀用……”
靳仁左突然住了口,就像一个飞速行驶的应能车突然刹住了车,又好像一个即将打出的喷嚏憋了回去。
不只是它,靳仁右的瞳孔也是一缩,仿佛都看到了有生以来难以置信的事情。
小巷中——
陈余仙已经执剑在手,这柄剑是他今天上午刚刚从“张大胯子”铁匠铺,花了二十个通用币打的。此剑做工不错,称得上物美价廉。
此时,正好拿禽于飞这个老家伙开个光。
他拔剑在手,立刻便有一种“本来就该如此”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前世的李太白端起了酒,苏东坡夹起了五花肉,本来就该如此。
而此时,他握住了剑,就好像他天生就该握住这么一柄剑。
禽于飞笑了:“这个傻x,也就是个化髓境下品武者,骗过了一些人,但改变不了结果。而且,临阵拔剑,这是要自刎吗?”
他哂笑,产生了靳仁左同样的想法,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陈余仙手中的剑平平一指,这羚羊挂角的一指,已穿过了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般的血线,直刺禽于飞。
禽于飞迫不得已后退了三步,他虽然微微惊讶,但很快一振袖摆,更多的血红丝线从他的袖口,衣襟中飞出。
陈余仙毫不慌乱,他手腕翻转,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道道光圈,将急速射来的血线根根斩断。无论从禽于飞身上飞出的血红丝线有多快,有多急,有多猛,都逃不过陈余仙的剑尖。
“这违背常理!”
滴答——
一颗汗珠从禽于飞的额头滴落,正好落在了一根红丝线上。
汗珠迅速沸腾,化成一缕白烟。
禽于飞注视这缕白烟。
“他的剑不快,也不锋利,甚至还没有我家后厨做饭的菜刀锋利,修为也只是区区的化髓下品,但为什么就能抵挡住我的绳?难道是我真的老了?”
滴答,滴答,滴答……
更多的汗珠从禽于飞的额头落下,他的胳肢窝、后背、腰胯、两股早就大汗淋漓。衣服也全被汗水浸湿。
陈余仙仍然不动,只有剑尖在动,动作轻松写意,如同一位大才子酒后即兴挥毫,胜负根本不放在心上。
其实,此时的陈余仙根本记不清《我剑六式》中哪怕最简单的一式,但是他却知道,剑就该这么用。
剑就该真么用——
他最后轻轻一挥剑,剑端如同萤火,在巷间划出一道简简单单,却又让人目眩的轨迹。
血线立断。
禽于飞,死。
一道新的血线从他的额头到眉心、人中、嘴唇、胸脯、下体部位缓缓浮现。
这道血线却再不是他的杰作了。
(第二更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