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了!”
陈余仙心里骂翻天了,头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何长老真的误会我了。我资质一般,平时就是个小透明,何长老不认得我也很正常。至于张德帅,此名乃是家父所起,寄托了他对我的美好期许,希望我将来德艺双馨,帅气逼人。”
何闻风眉头皱成了疙瘩,他步步紧逼:“是吗?我看不像!你一定就是奸细,别想骗我!”
他一抬掌,就要动手。
这老小子至少小宗师的修为,陈余仙可挨不住他一下的。
他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何闻风平时的一些喜好,顿时大叫:
“何长老,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但是你的《跫音飞云步法,我是每一节课都有听的。初听平平无奇,再听回味无穷,坚持听效果明显,到最后惊为天人。”
何闻风的手在空中停住,他苍老的身躯颤抖,声音更加颤抖:“《跫音飞云步法,这不是选修课吗?”
“是啊!有的课虽是必修课,却是不如选修课,有的课虽是选修课,却远比必修课重要。比如何长老您的《跫音飞云步法,就是这样一门远比必修课还要重要的选修功法。我听了之后,简直三个月不知道肉味。”
“《跫音飞云步法,你难道能够听懂,不打瞌睡?你真的觉得他比必修功法还要重要?”
何闻风声音颤抖,完全不敢相信。
“《跫音飞云步法,飞云之上偶闻足音,是仙人,还是仙子?想想看,有朝一日,足踏青云直上,是何等壮阔,何等激昂!这门功法说是身法,其实是标准的音武之法,通过足底要穴的律动,可成身登青云之势啊!”
“这门《步法的要诀有几点?”
“……三点!简单说来,便是心无俗物,身无琐事,足不染尘!这与其说是要诀,不如说是三种境界!正是何闻风长老您这种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才能创造而出的三种至高境界啊!”
何闻风的身躯再次一震,他紧紧握住陈余仙的双手:“知己,知己!张德帅!你不仅长得帅,悟性也是极强,对音武一道的感悟已经走在很多人前面!老夫先前不认识你,不是你的错,是老夫的过错,是宗门的损失。”
他摇头苦叹:“惜乎如此人才,竟在宗门之中,蹉跎岁月,明珠蒙尘,可悲可叹啊!也可见咱们宗门已经腐朽到什么地步,导致人才没有出头之日!这是宗主之过,长老之过,我之过啊!”
老人家神色悲愤、怆然,这就让陈余仙有些不好意思。
“张德帅!你是一个好苗子!回宗门之后,老夫会向宗门高层举荐你!老夫觉得,得到你,便是得到音武一脉未来的半壁江山!”
至于张德帅是宗门奸细这个想法,何闻风立刻将他抛之脑后,这怎么可能?哪个傻x宗门会把如此聪明,品味、眼光如此之高的弟子派出来当奸细?
陈余仙却是长长出了口气,在白青侠的记忆里,何闻风此人有一点老愤青,自视甚高,不太合群,很看重自己的名声。
他正是利用这点,才逃过一劫。其实什么《跫音飞云步法也就只有名字唬人,说到底就是一门简单的身法而已,什么境界啦,音武结合啦,都是场面话而已。
场中的钟鸣测试仍旧进行。
“李长风,五响,通过。”
“张常文,四响,不通过。”
……
两宗弟子和其他宗外的弟子挨个测试。
这个凭真本事,他们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人帮忙。
宗外弟子自然失败居多,他们本来修为就远不如十大宗门的弟子,音武功法欠缺更多。又是第一次接触这九钟之试。发挥的实力还不到成。
钟苗苗,李初夏五个人都是连声叹息,他们不过一两响的成绩,都是齐齐败下阵来。
陈余仙还看到了吕卿卿,这位仁兄运气倒好,刚好过了五响。陈余仙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结果下一秒立刻变脸,满脸堆笑地望着自己。
陈余仙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他想了想准备有空再好好教训他一顿,总要把他收拾服帖了。
此时,忽然一阵欢呼声传来。
陈余仙耳朵一动,他估计是什么人气选手出场了。
果然,来人一袭白色文士长袍,羊脂白玉一样的手中横握一杆竹笛,脸蛋又小又白,宛如一个二少女,他的三千青丝无风自动,像是陈余仙前世的偶像小鲜肉,要多帅有多帅,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好帅!”
“好美!”
“长明,我要给你生猴子!”
“越长明无敌!”
妙乐宗,夷则宫越长明,真正的美男子,佳公子。最新版《十大宗门天才人物里介绍他为音武流化髓上品,以音道入武道,曾经一曲同时奏杀十位化髓境武者。
这就是位颜值与实力并重的种子选手。
他一出场立刻欢呼声连连。他朝着四周拱了拱手,态度十分谦和有礼貌,让对他无感的路人和黑粉都生不起讨厌的情绪。
“此人的气质倒是跟我有些相似。”
这让旁观的陈余仙有了一些代入感,这就难能可贵,因为他的暖男气质确实独步天下。
“此子的气质神态,倒是有老夫年轻时的风范。”
何闻风抚须微笑,他转眼一看陈余仙,越看越是欣赏:“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德帅更像我年轻时候啊。”
场中,越长明装x一笑,他也不吹笛子。反而将木笛竖了过来,朝前方的巨钟轻轻一点。
同时,笛子自动发出了乐声。
似乎一只只大手从木笛孔中,伸了出来,将巨钟轻轻拨弄。
“咚!”“咚!”“咚!”
“咚!”“咚!”“咚!”
一连六响。
这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成绩。
正在此时,一个白衣少女走向前去,她眉目如画,面色苍白,穿着淡黄色的音爆门特制裙摆。
“白青筠,她怎么也来了。”
何闻风一愣,脱口而出。
“白青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陈余仙抓了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