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光,悄无声息地将一切都带走。
这正是这一剑的奥义。
羊我剑创造此剑之时,正是感慨自己身为凡人,岁月无多,如梦幻泡影,一晃而逝。
这是他难得正常的时候,也是他难得落寞的时候。
因此,此剑无声无息,无根无凭,不知道从何而来,到哪里去,一如凡人短暂而无由的一生。
但,正因为短暂,才知道人生的可贵,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这一剑,从指间发出,看似平平淡淡,不值一提,但却是将浑身剑气凝聚在指间一点,一击而破。
狂风声中,此剑无声而起,正中铜钟。
这道剑气细小得难以察觉,但却尖利至极,竟然直接击穿钟壁。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一直穿过第个铜钟。
第个铜钟被撞得飞起,重重撞在第九个铜钟之上。
此时,九钟齐响!
龙枯岭密藏片殿之中,鸦雀无声。
小宗师以下,哪有九钟齐响的记录。
钟苗苗、李初夏他们呆住了。
他们难以想象,怎么在列车上随便遇到的人,不仅是宗门弟子,还是一位实力如此之强的音武者。
他们既觉得羞愧,也觉得可惜。羞愧得是因为妙乐宗弟子得罪了他,可惜的是没有和他进一步交往。
越长明呆住了。
他身为妙乐宗的十二律之一,想象不到同境界的同龄人,竟然比他高明这么多。
严秀峰呆住了。
他觉得耳朵有些失聪的感觉,赶忙用双手捂住耳朵,保佑自己的听力不受影响。
于瑞也呆住了。
这位男一号,在众人面前第一次失态,他从没在宗门里见过这个人,但此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劲。
“这是白师弟的《风声烈?怎么这么强,白师弟还真是位武道奇才!”
片刻后,他又立刻恢复了信心,此人毕竟没有诞生武极法相,功法没有登峰造极,他也许使用的是某种透支极大的秘法。
吕卿卿被吓得呆住了。
“还好老子聪明,没得罪这小子,否则他给我一下,我小命不保。不过,白青侠这小子也太不够朋友,《风声烈这么强,也不跟老子说,md,这小子是他基友,老子就不是了。以后再找这小子算账!”
何闻风更加呆住了,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狂喜:
“宗门竟然诞生如此人才!如此实力,更有如此品味!难得,实在太过难得,张德帅或许真是宗门中兴的希望,老夫想的没错,得到此子,便是得到音武一脉的半壁江山。生子当如张德帅啊!”
但他狂喜之中,也有些疑惑:
“只是刚刚那招真的是风声烈,怎么有点像是剑气。”
“那自然不是《风声烈。”
靳仁右大叫:“《风声烈练到死也没这么强!小姑娘,你就算是个傻x兄控,也不要这么不切实际好不好,凡事都要讲道理。老子还能看不清楚吗?刚刚明明就有一股锋锐之气,从他的指端发出,那应当就是剑气。”
“我没有看错,气若烈风,动若奔马!这明显就是风声烈!是你看错了。”
“老子绝对没看错!”靳仁右气得浑身通红:“不信我们去问问这小子,看他到底是用的什么功法?”
无论白青筠和两个瞳族如何争辩,《风声烈彻底随着陈余仙的这一番演练,在音武一脉走红。
毕竟,所有在场的音武者都想知道,这能让铜钟九响的武学究竟是什么。
陈余仙用这《风声烈弄出这么大动静,也算是告慰白青侠的在天之灵了。
五响以上,按照规则都可以继续深入密藏宫殿。
“战胜于瑞:1次。”
系统弹出提示,陈余仙满意点头,他不想浪费时间,打算直接进入到内殿。
“德帅,等等,你有如此实力,合该宣扬我宗的威名!”
何闻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件音爆门的弟子服,陈余仙没办法,只能穿上,虽然是均码,穿上去还挺合身的。这弟子服黄白相间,十分修身,风一吹,衣袂飘飘,如阳光下的海浪,倒是挺衬陈余仙的暖男气质。
何闻风忽然给他传音:
“这是靡音罩,可以激发一次,挡住宗师境一下武者的一击。给你!拿好了!”
他悄悄地塞给陈余仙一个“小玩意儿”,这明显是一件法宝。
这就让陈余仙非常感激、感动。他将这靡音罩郑重收进包里。
真是造化弄人!他如果是真的音爆门人,一定想办法拜这位老人家为师,找机会报答他。
“多谢何长老了!”
“客气什么,回宗门后,一定要多选我的课,咱们多多交流!”
“……那是自然!”
陈余仙生怕自己太过感动,克制不住情绪,因此大踏步离开。
“此子相貌英俊,谦逊守礼,品味高拔,完全堪称我音爆门的麒麟子,若是能够拜入老夫我的门下,属实是一件没事,纵然成为我的忘年交,也是老夫晚年的一桩幸事了!”
望着陈余仙远去的背影,何闻风叹道,苍老而雀跃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出了偏殿,便算是真正来到龙枯岭密藏的核心区域。
这个区域,各门各派的长老已经不能进入,胜负、得失、甚至生死,完全要看弟子自己。
因此,偏殿的考核,与其说是淘汰,不如说是一种保护。
如果连这种考核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接下来的真正考验了!
陈余仙孤身探险,他十分谨慎,走得很慢,并取出一把软剑藏在左手袖子里。
他四下打量,这里与其说是内殿,不如说像是一个巨型后花园。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飞禽飞在巨大的水池之中,走兽奔跑在泛红的天际,长着脚、浑身麻麻癞癞的鱼型生物遍地爬行。
这种癞鱼的攻击性很强,见人就咬。
陈余仙也不含糊,一指一个,癞鱼流出青绿色的血液,十分恶心。
这些鱼的皮肤滑不溜秋,若不是陈余仙的剑气贯穿性强,一般武者还真的难以应付。
这里似乎自成一片规则空间,跟外界全然不同。
陈余仙更加谨慎,因为他发现,直到现在也没有碰到刚刚偏殿里的武者。
似乎出门之后,人群就被冲散。
他走得更加小心了。
前方是一棵怪树。
怪树之所以怪,是因为它的根在天上,树冠却垂在地上。
树冠上长着许多果实,有不少武者围在四周。
“难道是什么珍贵宝药?”
陈余仙立刻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