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土地上,一共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东黎,西辽,南夷,北戎。分别占据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其中我们东黎和南夷的位置是最好的,我们这边多是平原,耕地面积广,百姓富足,同时也是一块大肥肉。”景芸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边写边写边给景笙解释,“而南夷多数木,资源也很多,民风较为纯朴,不过南夷人善蛊,也不是好惹的。西辽也是四国当中,唯一女子当政的国家,不过现在也是十分不安稳,要不是担忧外敌入侵,恐怕早就发生内乱了,不过他们的机关术十分高超,总能出奇制胜。而北戎虽说地处偏远北方,气候恶劣,不过都是游牧民族,这几年也算是水草丰茂,兵强马壮。”景芸客观地分析着各国的情况,不过景芸还是迅速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其他各个国家,不是有蛊术,就是高超的机关术,或者也是兵强马壮,那咱们东黎呢?是凭什么立于这块土地上?”景笙直接地问道。
“你发现了?其实,东黎真的是受老天优待的,如果没有灾祸,百姓们都是能丰衣足食的,但是,怀揣着这么大块金子,却没有保护的能力,东黎的战马比不上北戎,没有高超的机关术,也没有奇人异士,但她有一群忠义之士,有良兵猛将,这就是她存于这片土地上的倚仗。”景芸说道最后双眼已经闪闪发光了。
“良兵猛将?怕是也有问题吧!”景笙悠悠地开口,如果真的有强大的军队保家卫国,相信芸儿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只是宫内的那些小角色还难不倒她。
景芸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反驳,而是失落地承认了:“是的,空有良兵猛将却后继无人,将才稀缺。而朝中的将军们,威远将军景齐,常胜将军候盛天都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了,东胜将军林晟,平北将军荆东都已花甲之年了,我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最近海上也不太平。”
“所以,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呢?”这一瞬间,景笙不爽到了极点,虽然说这是个交易,她也是受益方,但对方却隐瞒了合同内容,等真正实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比本来要做的,还要多付出几百几千倍的努力,最关键的是,她之前还那么心疼她,相信她。
看到景笙的面上已覆上薄怒,景芸也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要骗她的。“扑通”景芸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着急地解释道:“景姐姐,我真的没想到骗你,我真的看到了,在我离世之后,澈儿在宫内几次濒临死亡,之后,老将军们又纷纷逝世,东黎就成了别人嘴边的肉,谁都想咬一口,后来,澈儿也死于战场。”说道最后,景芸似是又想到了那些画面,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答应你的只是照顾好赵澈。”景笙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她讨厌欺瞒。
“景姐姐,我从没想过要隐瞒你什么,但我真的很抱歉给你留下这样个烂摊子,可这也是大势所趋,如果想要在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就一定要强大。我能做的很少,从小我就是被当做大户人家的主母来培养,如果让我管家,我可以做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儿,可是别的就不行了。嬷嬷总说,我这一生就是为国为家而活,确实,我也做了很多阴私事,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我不后悔,我皇后的位子坐得稳,我的家族就能繁荣昌盛,我陪皇上一起接见外宾,展示我东黎的国力强盛,这样他们在打我国主意的时候就会掂量着点了。”景芸言辞恳切又带这些疯狂地说道,她其实也没欺骗景笙,只是想要守护澈儿,那这个国家也会成为责任。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景笙觉得可悲又可恨,她一生没为自己活过,却总是处处算计,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罢了罢了,总归也是没有退路了,况且,自己在现代是已经死了的,要想再活过来,又哪是容易的事呢?总是要多付出一些的,这样一想,心里也是好受了些,不过,这件事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在这,自己终归是个外来人,特别是在这皇宫之中,人人都是七窍玲珑心,以后要小心了。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能瞒我,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要把变数降到最低,不然我们都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景笙语气严肃地说到,这一次,必须要让景芸知道,花花心思不用再用在她身上了,她又不是敌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景姐姐,以后我都不会了,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毕竟,毕竟以后全靠你了。”说实话,看到这样的景笙,听到她说的话,景芸真的怕了,对方是真的没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而她最重要的人确是要全靠她了,是自己相差了,幸亏没酿成大错,以后,不能藏私了,给景笙留后路,就是给澈儿留后路啊。
想到这里,景芸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书房的东南角,这里有一个博物架,上面放着很多的珍品及古董,景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在这时,只见景芸扭动了博物架上的一个貔貅玉雕,靠近书桌一角的大理石地上就露出了一个洞,也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一幕在现代,景笙也只有在影视里面看过了。
“这是什么?”看到景芸已经将地板下的小木箱子拿出来了,景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景姐姐,这是我全部的退路了,我现在全给你,也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是真心希望你一切顺利的。”景芸看着景笙认真地说道,说完就打开小木箱子,开始拿里面的东西,拿一样介绍一样。
“这是我的私房,当初嫁入皇宫时,我的嫁妆和聘礼都归了我,这些年铺子庄子也有很多收益,全都存在了万德钱庄,有两百万两了,万一,万一最后真的逃不过宿命,你和澈儿就可以带着这钱去往任何国家,都是可以用的,这是我的印章,拿着印章去就可以取钱了。”景笙拿出账本和印章解释道。
两百万两?这么多?现在的国家经济和购买能力和宋朝经济最鼎盛时期有些类似,但一个大家贵女的嫁妆最多也就五六万两吧,怎么就这么多了,不得不说,景芸也是生财有道了。
“还有这个,这里有很多朝中大臣和后宫妃子的把柄,说不定,以后可以用上。”景芸拿出一个小册子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东西也就她平时用的多了,景姐姐怕是看不上吧。
“这是个好东西,有把柄好呀,至少在我们势弱的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能有人可用。”没有想到景笙居然这么回答,景芸心中也是开心不已,加快了从盒子里拿东西的速度。
“这是我在各宫的暗线。。。。。。”
“这是我在朝廷的暗线。。。。。。”
。。。。。。景笙已经看麻木了,第一次她发现这个女子的力量居然这么强大,说有勇有谋,能屈能伸也不为过,如果她能顺利活着的话,说不定她不仅可以把孩子扶上皇位,还可以让东黎国更加强大。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景芸从盒子的最底层郑重地拿出了一个令牌,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这是暗令,从我出生起,我父亲就为我训练了一支暗卫,总共二十人,在我及笄之日交到我的手中,从此之后他们就只为我一人而活,这是最后最后的退路了。”也是比金钱让人更踏实的退路。景芸没说,但景笙自己也知道,人是活的,钱是死的,谁重要,一清二楚。
不过,“父亲?”景芸的父亲是谁呢?
“嗯,我父亲就是威远将军景齐,他常年驻守在西北地区,我的母亲在生我只是血崩而死,所有人都说我是灾星,但只有我父亲视我如珠如宝,怕我受委屈,也没有过再成亲的想法,从小就给我请最好的老师教导我,所以,我即使出身西北,却并不比京中贵女差。”景芸的声音中带着温情和遗憾,父亲无召不得入京,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应该是无法再见他一面了,这也是她除了赵澈之外,唯一的牵挂了。
“景姐姐。。。。。。”景芸带着期盼地看着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也是有爹娘的,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就放心吧。”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她在现代的父母,如果自己没有这个机会,怕是也再无见面的可能了吧。算了,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那个景将军在芸儿离开之前回来一次。
“那我就放心了。”还不知道景笙想法的景芸只是听到这个答案就已经很满足了,低声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