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占云盯着红池子一动不动,他有点儿慌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里,明明他定位的地方就是天玄宗的……
万俟占云身体恢复得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已经失效的瞬移符。
“没问题啊,天玄宗……就在广场里,没问题啊,不可能传到这种地方吧……这都不像是在天玄宗里了……嗯……嗯?”
万俟占云瞳孔微缩,他有兼修符咒,和同期学习的同门相比,还算学的不错,能看懂基础传送符的基本符号。
为什么会有符篆课程呢?这是由于珞仙宗凭剑立基,靠符阵开路的经验以后,各大门派都正视起了以前不当回事的符类阵类,开设了相关课程。
万俟占云看得懂,这张符把自己传送到了……天玄宗大广场天玄宗队伍的——地底!
他在底下!
“咕噜……”
红池子冒了一个泡。
万俟占云咽了咽唾沫,僵着的脸不掩愈发冷峻的眼神。
“在看什么?”
清凉凉的声音,响透这个空间。
万俟占云翻身跃起,还未动弹,便不能动弹。
“嘘……”
银发女子,抬起凉到发冷的食指,贴上万俟占云苍白的一片唇瓣,这一下子白上加白。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万俟占云感受到原先被锁住的声带能发出声音了,犹豫地回答:“我不小心被传送进……”
银发女子指尖又是一点,万俟占云的话被止住。
“那你想出去吗?点头摇头?”
万俟占云眨眨眼,点头。
“那好。”
银发女子如瓷器的手腕抬起,指头一转,红池子沸腾起来。
红浪起,浪落,赤水蒸发。
水尽,池床上黑雾缓缓膨胀弥漫。
“你只用把它打灭就能出去了。”
雾散。
似兽不是,似人非人。
万俟占云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再抬眼望着眼前的莫名其妙。
它朝着万俟占云扑来,很快,一下子万俟占云就倒在了地上,血盆巨口张在他头上。
万俟占云用尽吃奶的力气向旁边躲了一点点。
肩膀一片血肉模糊,骨头清晰可见,大口紧紧咬住万俟占云,爪子在万俟占云身上撕扯着。
忽然,它像是吃到什么硌人的东西,把万俟占云呸到一边,抓狂着在自己的口中划拉。
银发女子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站在一边,看着万俟占云身上可怖的伤口极速愈合。
“不知道碎了的经脉也能这么愈合回去吗?”
银发女子手指勾了一下,万俟占云弓起身子呜咽出声,呜咽声调子变了,低沉着便高昂了起来。
银发女子移动目光,那只怪物一动不动停在地上,身上的能量肉眼可见地消散。她缓慢地单手握拳,怪物扭成可怖的形状,散作满天粉。
万俟占云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
“还能站起来?”
银发女子有些诧异,举起右手,血色的水滴在她指尖打了个转,化作箭离弦而去,速度很快,很轻易便穿透了万俟占云的胸膛。
万俟占云摇晃着倒地。
“唉……”
万俟占云站了起来。
银发女子又把他击倒在地。
又倒又起又倒又起又倒又起,如此往复,如此多次。
万俟占云的眼眸中深黑融进了点金色。
银发女子再击,似乎没有厌倦的时候。
万俟占云呼了一口气,冷冷道:“够了吧?欺负小辈。”
银发女子眯了眯眼,嘴未张,声音却传到了万俟占云的耳边:“小辈怎么样了?”
万俟占云右手张开,灵气一荡,手上握住了灵力幻化的鞭,身影就那样消失在银发女子的眼中。
鞭来绕银发女子。
她的身影一花,四散无踪。
万俟占云出现在银发女子刚才站立的地方,冷冷地闭眼,轻轻地睁眼。
“这?”
鞭一去,碎了一地石,一屑铁。
“嗯?”
鞭连击好几块地方。
银发女子身影一现,在万俟占云的上方。
万俟占云暼向她。
闭眼,鞭去,向下。
“唔咳!”
银发女子攀上万俟占云,在他的脖颈旁深吸一口气,浅浅笑道:“您可太厉害了,不玩啦。”
说罢,银发女子没了身影。
万俟占云本就平直得冷峻的唇线变得更冷了,冷哼一声,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另一张传送符,攥在手心。
万俟占云戴着的小玉锁亮起,又熄灭,万俟占云也倒回了地上。
刚倒下不久,万俟占云又醒了过来,朦朦胧胧地看到自己手上拿着一张传送符,喜不自胜,连忙用上。
归队。
天玄宗宗主正在对这次修真界盛会进行总结,强调经此一会,修真界各门派将更加和谐,修真界将会兴兴向荣。
沈雾搓着手,笼罩着整个会场的神识很快发现了通过传送符来到会场的万俟占云。不过也没有当回事,毕竟这也不是第一个,谁都有尝试偷溜的贼心,只不过一些敢做,另外一些只敢偷偷摸摸地水。
顾孟奚不能坐上云端和师尊唠嗑,很伤神,也没有心思听这珞仙宗宗主讲那些幺蛾子。
赵瑾略倒是全程认真,还记笔记。
莫倾希摸不着头脑,凑过去问道:“咋回事啊呢,不用记事玉佩,手写啊?”
“忌青长老要的。”
莫倾希点点头,回道:“哦,我知道了,真不错哈,记得回头宰他一笔……不,你这也不一定知道怎么宰,他为啥要这手写稿?”
“没明说……”
莫倾希皱眉,嘀咕道:“还有这种事?”
沈雾瞧着顾孟奚头大大,在下面摇来晃去,看从哪条缝里把眼光好心漏进去,忍俊不禁。
她传音道:“徒弟你看啥呢?”
顾孟奚眨了眨眼,把头往下低,回传道:“师尊,我看的头好酸。”
“头好酸?这是什么吃的吗?名字倒是有点儿意思,真是不错,你看的哪里啊?可以看进云端里了?不会吧,不会吧,徒弟你很不错呀……”
“师尊,我脖子酸……”
顾孟奚话刚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垫上了什么东西,软软乎乎,很舒服。
“唉呀!你说的那个……喏,这个怎么样?”
“师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