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萱很郁闷,应该说是非常郁闷,坐在陈长安主座上过了一整夜。
但这也是她自己的要求所致,属实也怪不得谁。
本来是临夜时,岳小萱悄咪咪地问陈长安今夜能不能睡他这,还特意伸手指指。
陈长安旋即点头,爽朗答应道:
“随你。”
岳小萱本来还在欣喜的,结果被留在行舟殿里的主座上待了一宿,现在想来,好像确实是睡在这儿了,挑不出毛病。
就是自己心里总有些郁结,怎么说呢,就是烦躁加生气。
陈长安推开殿门,见了岳小萱还黑着脸盘腿坐在主座上,便是笑了笑,道:
“好睡不?”
岳小萱一下变得委屈巴巴,撇着嘴说:
“师父欺负人......”
陈长安见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妮子是真不高兴了,但话说回来,你不高兴了完全可以溜出去嘛,何必老老实实待在主座。
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过意不去,便伸手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好,又把这精致的妮子放在腿上。
陈长安轻声道,“为师的错,但萱儿还太小了,时候未到。”
岳小萱将头安安稳稳靠了下来,撒娇道:
“不是还小,只是时候未到,对也不对,师父?”
陈长安缓了片晌,只是“嗯”了一声,岳小萱耳朵轻轻一动,似乎有些累了,想在陈长安怀中睡去,只是嘴角勾起点弧度。
恰逢此时,殿门被人叩开。
赵伤门好死不死走了进来,朗声道:
“属下禀报教...呃...”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想急急忙忙逃出去。
主座之上,陈长安正抱着岳小萱,妮子眼眸半眯着,似乎将要入睡,这显然是有故事发生过!
当然,现在这妮子眼眸怒睁,正死死盯着她,面色很沉。
完了完了!遭重了!
自己踩的时间点错了!错大了!
可刚刚张生门那老家伙说教主是一个人入殿的啊,可恶!那老家伙居然敢坑骗我!
岳小萱当然立马跳起来,当作无事发生,边是吹着口哨边是理顺自己的头发。
只是背对着陈长安,望向赵伤门的眼神要多凶神恶煞有多凶神恶煞。
“属下告退!”
赵伤门差点想连滚带爬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方才伤门门主有什么事,讲便是。”陈长安缓缓开口,面无喜怒。
“是...是这样,教主,我们截获消息,您一动身不久之后,其他顶级势力也纷纷动身,据可靠消息,仙宗林仙师,大夏夏帝,雪域域主...一类的皆是一齐在场。”
赵伤门只好停下脚步,连忙应答。
“本座知晓了,你下去吧。”
陈长安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装,华贵典雅之间,又偷着恢宏的帝君之气。
身为魔教教主,气势最要到位,起码不能输夏帝一类的,不过他们大夏都是一席红装上有各式奇珍,确实也挺大气。
赵伤门当然不知道教主在想些什么,连忙告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顺路遇见了张生门,那老儿还问了句:
“老赵,怎么这么狼狈不堪的?教主把你给批了?”
赵伤门惊魂未定,背上蒙上一层冷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地狱爬回来。
不过,也没差了。
“老张!我干!老子差点被你给搞死!”
赵伤门拽过张生门,压低了深叫道。
“怎么回事?!”
“我进教主的殿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毫不夸张的说,没被教主整个生吞活剥,已是万幸中的万幸,可能再早个一炷香,老子现在就在你手里了。”
赵伤门大喘几口,没在演,是真慌,早知道就不莽撞,做个文明人叩了门再进去。
“到底怎么了?”
张生门一头雾水,眼前赵伤门吓的话都说不明白,整个像个谜语人。
“老张你还记得昨天薛护法说,我教圣女有几成机会那事吗?”
“九成,你的意思是?”张生门眼睛亮了亮。
“老子现在告诉你,十成十!铁打的十成十!老子说的!”
赵伤门抓着他的肩膀奋力摇着。
“......我哪知道教主大清早的有这兴致。”
张生门没好气地拍走他的手,又补了句:
“不过老赵你要是被教主亲自拎到我手里,凭咱俩的交情,我怎么样也得保你碎的不是太彻底!”
赵伤门见他这幅拍胸脯保证的样子,放平时肯定火冒三丈,只是现在怒不起来。
只好道:
“好自为之,别下次被教主逮去喂孙休门,那家伙下手比你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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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萱早早溜出了陈长安的殿内,现在高坐行舟顶端,下面两个老家伙的话,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看那赵伤门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别提多好笑了,妮子笑的不断甩动着腿。
“闹了个大误会,只是这事要是传到池亦蔓那,她会是个什么表情?”
岳小萱一边偷笑,一边想。
“不过,你们既然赌本小主十成十的把握,那本小主就也不怪你来坏我的好事了。”
她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躺倒下来,眼前云层飘忽,旭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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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安在殿里踱步,倒也不是太过紧张,只是感觉像是前世第二天要去旅游一类的兴奋感,对于新处地的期待感。
兴许与点点要在无数人前演一场大戏带来焦虑感拧杂在一起。
不过自己实力已经恢复了七七,也不算是演戏了,陈长安似乎本来就是陈长安,有没有穿越都没差,该怎么活怎么活。
老子到时就是全盛状态的魔教教主,天下首位一列,谁有不服,敢不敢亲自直面本座叫嚣?
行舟外风声清冽,陈长安一眼望去,大好河山,皆于本座脚下,好不气派。
江州以来,千里原野到碧海金涛,再到崎岖险峻的峰崖尽收眼底,目光所及边缘似乎还能见得大雪纷飞的境域。
皆是东洲之上极美地界,更加加重了陈长安心中一份妄图天下的野心。
“是演魔教教主太久失之本心,还是本座本来就是万人敬仰的陈教主?”
陈长安低声喃喃道,似问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