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心里只有四个字,那就是:????
原先这林仙师是女子就够他震惊了,不曾想,居然和陈教主还有点爱恨情仇。
这一战打的很是莫名其妙,陈教主虽然高傲,但也不乏谨慎,面对当时名声显赫的东洲天下第一人却是没用剑。
面对林倾然的剑是一言不发一手又一手挡住,再打回,前面几招就陈长安现在水准来看,无可挑剔。
陈教主手中重重打回林倾然飞来一剑,面色颇凝重的道了句,
“拜剑者,最重要的心性沉入剑中,摒弃一切杂念,而凡世间念以‘情’字当首,是修剑道者最忌讳的一物,欲是道中人,欲是懂这个道理。”
“林仙师你心太乱,剑已太慢。”
“仙宗虽不以剑道为尊,但林仙师却是苦修剑道近千载,摒弃情念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何故想着破戒?”
陈长安搞明白了,这林倾然是想追自己啊,但教主义正严词拒绝的,感情自己这原主在这情上何止是一窍不通,简直就是个猪头焖子。
人姑娘还没表态,就抓着人家尾巴开始数落,得了得了,情商几乎能和修为成反比。
也怪不得人林仙师拔剑砍你了,换做陈长安本人或许比林仙师砍得还快几倍。
“陈教主的话,与我师尊无异,可他摒弃一切,也没能登仙。”
“陈教主你知道情字落笔得有几笔?那是个数字,就像是一炷香烧完那么简单,我们这个层面,想要忘却一些东西很容易,但也很难。”
“倾然所想,全倾于情一字上,未必就比舍弃一切弱了。”
林倾然藏于轻纱后面的眼神十分淡然,但隐隐有些微光于底闪闪耀耀。
她纤细手指紧攥着剑柄,转动间光芒撼世。
这一剑式,陈长安跟着白眉的资料认了个七七,这一招应该是唤作“覆水难收”。
也是故意在提示陈教主,奈何陈教主实在太直。
“林仙师既如此所想,本座蜉蝣之力当然难以撼树,不过陈某心中格外明朗,本座完完全全没想过儿女情长。”
“此生,也绝不会沾一点,只当是本座负了所有人,绝不悔改。”
陈长安饶是看着这是自己的作势,也巴不得给自己甩上两个大嘴巴子。
他妈的,这啥话呀!这像是魔教教主说出来的话吗?还说的这么正义凛然。这像话吗?
我看你这魔教教主,是完全不懂哦?
目图天下,登仙是好事,可完完全全抵制“情”那人活得像是块冰,有什么意思?何况玄冰都有化的那一天。
两人再无言,只是对剑,陈长安也搞明白了为什么会重伤成这样的,应该这两人根本就没在对招,反而隐去实力全身心对弈剑道。
这拳脚无眼,势必重伤。
不过陈长安虽然是第一人称视角挨揍,但几招吃瘪受创时,心底却也暗中叫好,倒不是有些异样倾向,而是林仙师教训实在是好。
而后居然还真没分出高低,只落得平手,遂约再战,当然,时间拜由林倾然而定。
两人约定这一战只是各人恩怨,与魔教仙宗两道毫无关联,临面依旧是正邪两立,当然,他们两道就是互相交好,大势未定的情况下,也是世人心态先崩。
现在时间落定,可陈长安却不是那个陈长安了。
陈长安心中忐忑,感情自己过来没两天就破了戒,绝不悔改四个大字当场作废,只能祈祷林仙师不晓得,不然必然以为这是陈长安为了甩开她硬编的瞎话。
那自己渣男的身份算是完完全全坐实了不要说,她拎着剑估计就要杀上魔教,半仙道体,当然是超过了化境巅峰,自己能不能打,还真不能算到。
可陈长安心里清楚,自己当然不是渣男!自穿越之前,就是国民级好男人。
陈长安心里颇有意识,得在事态严重前,挽回名声,若真摆三月之后,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陈长安再没心思消化其他记忆,低头想法子,摸出传音玉,按照记忆中的玄气出量注入。
一个比较生疏的数值。
传音玉亮了一亮,表示那一头已经接通。
“陈...教主,为何...如此突兀传音?”
陈长安正考虑怎么开口,那一头倒是比他先,这声音方才听过,正是仙宗掌门,林倾然。
不过看她言语,似乎也有些诧异。
“本座是想,林仙师身体恢复地如何了?”
陈长安嗫嚅道,也不能上来就开门见山。
“陈教主...你想杀我...?”
那一头已然理解岔了去,陈长安接手之后,确实雷厉风行,一打退正道,二清剿内乱,三立威与天下,四是如今天师七境大出风头,几乎所有人都要顶礼膜拜。
也难怪林倾然这么想了,毕竟要不是当时一战,与陈教主两败俱伤,被迫之下才能周转过来,陈长安这个人睚眦必报这一点不假。
那阴差阳错之间,林倾然其实差一点点就把陈长安害死了,好在陈长安命大且运筹帷幄。
但也不能这么说,若不是陈长安穿越而来且靠着亿点点运气和胆色,陈教主这号人也化作枯骨了。
总而言之,站在陈长安这边,要动杀林倾然这个心思并不难。
现在魔教正当高歌猛进,仙宗若是倒戈,陈长安自然就能将整个东洲收入囊中。
诚然,陈长安没动这个心思,以记忆来看,虽然林倾然打搅在先但毕竟是自己杀上如山的,由不得他人。
他的目的是挽回挽回,若是不介意,入本座后院,仙宗一样是本座掌中物,还未损一兵一卒,岂不美哉?
也不是将林倾然当成工具人,自己是真亏欠,那就得补回,还是得给自己的行为买单。
就是不知道自己还在什么地方,欠下了多少情债?
“本座没有这个想法。”陈长安思量半天,才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可有能说什么呢,难道说上次没打爽,再来一次?
“陈教主...我身子已然痊愈,你想说什么?”
林倾然当即有回话。
“本座是想...三月太久,明日行不行?”
那一头传来“啪嗒——”的声音,像是茶杯没握稳,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