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盛被怼回来有些无奈,低头看了眼苏晓芸,索性一摆手扭头离去,再不想掺和进来。
“罢了罢了,既然这样讲了,本王也没什么办法。国公爷自行解决罢,本王先走了。”
“你别,别走啊!”苏晓芸猛地站起来,想拽住他的衣服,却被她狠狠地挣开,只能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他。
她万万想不到慕槿盛会如此绝情,就好像之前两人之间曾说过的话,只是一些虚言虚语,都是一群假话罢了。
苏晓楠和慕槿年对视一眼,眼底却带着嘲讽的笑意,并没多说,转身也离开了。
事到如今,苏帼安也总算看明白了事情的过程,眉眼一挑,看着慕槿盛离开,再回头的时候,脸色立刻黑的像煤炭底一样。
“说!你和燕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帼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苏晓芸,嘴唇一直在颤抖,恨不得上前扇她两个大耳刮子。
“女儿和燕王情投意合,恩爱有加,只是一直不知如何跟父亲提起。”苏晓芸索性破罐子破摔,直言不讳的开口:“父亲今日提起,那女儿便直接说了。”
她走近苏帼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纱巾,郑重的递给他:“父亲,这是燕王曾经许女儿的东西,请父亲过目。”
“你,你,你竟敢!”苏帼安指着她,手指无助的发颤,他真是想不到,自己谨慎小心了这么多年,自知年龄渐长,在朝堂上的地位卑微,不能再做出任何的错事,否则损害的将是苏府上下的利益。
毕竟苏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地方,牵扯的事情太多。
对于嫁女儿一事,苏家已经出了一个摄政王妃,可万万不能再出一个燕王妃。
虽然这听起来很有排面,但京城里谁人不知燕王和摄政王之间的事情,一山不容二虎,要是苏晓芸这般嫁了过去,这苏府也会成为水深火热的境地,成为京城的热谈。
他只想谨小慎微的在朝堂上发展,不想有过多的牵扯,为了保证以后苏青染能有个好前途,他不得不为了儿子着想。
毕竟只有儿子,才能为苏府的发展真正造福,而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也就不是本家人了,实在不用太费心,只求她们不添乱就罢了。
“作为大家闺秀,你竟敢私通外男,还和外男私下交换定情信物!你可知该当何罪!”
苏晓芸脖子一挺,咣当一声跪了下去,抵死不认:“父亲这话我却听不明白,我哪里有错?我不过是想和自己相爱的男人终老一生,你情我愿的事情,父亲竟说是私通?”
“啪!”
只听一声脆响,苏帼安抬起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将她的右半张脸瞬间打的肿了起来。
“大胆!竟敢这样和为父说话!”苏帼安怒不可遏,指着她怒骂:“婚姻大事,一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敢私自决定,还跟了那公主府出来的燕王!你可知这其中有什么厉害关系?”
“能有什么厉害关系?不过是那淑华长公主一直和燕王哥哥的母亲作对,二人便从小对立,我若能嫁过去,一定会光耀门楣,为燕王哥哥争口气,早晚会超过那慕槿年,凭他一个空有名头的摄政王,有什么好的!”
苏帼安嘴唇都气白了,他竟想不到有一天翻车在自家养出的女儿身上,原先还想着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就算不是苏府的血脉,这些年也终究养出一些大家闺秀的气派。
现在一看,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根子里的东西就会带着终身,一辈子也去不掉。
“你休要多言!为父说不许便是不许,你趁早断了嫁给燕王的念头,老老实实回去给我跪着去!”
苏晓楠和慕槿年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东方一轮淡淡的灰色太阳,疲乏地挂在天空,又慢慢地降落下去。
夜深了,暗黄的月亮爬上半空,像是挂在枯干的老树头上仅剩的一颗黄柚,风一吹,带起微量的尘沙在半空飞扬。
苏晓楠坐在炕头上吃着榴莲酥,想起今日的事情,依旧有点想笑。
“真看不出来,王爷这弟弟还有这样的本事。”
苏晓楠斜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慕槿年,轻笑道:“连我家人都勾搭上了,外人只说他是花天酒地的人,如今一看,竟也是个痴汉。”
慕槿年手上拿着一本兵法书,翻看了两页,也轻笑出了声:“我早些年便知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归家,竟也没想到,他还看上了你那个姐姐。”
苏晓楠摇头笑了笑,“她哪里是我的姐姐,不过是当年和我换了身份,如今又赖在府里,贪图富贵的人罢了。要真嫁给了燕王,倒还是一对良偶。”
慕槿年将手中的兵法扣下,又在她身边拿了一块榴莲酥,慢慢地抿了一口,“若他们两个真是一对,倒也罢了。只是你没看今日那个场景,哪里像是个痴汉,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甘愿抛下女人的男人罢了。”
“难怪母亲常说,莫要让我和他那般学,今日一见,也是如此,为了自己的颜面就什么都不顾。”
苏晓楠愣了一愣,抬头看向他,却觉得有点陌生,不像以前自己曾教训过的那个男人,那般轻浮无状。
翌日清晨,慕槿年吃过早膳便进了宫。
苏晓楠在府里闲的无事,忽然瞧见几个采买的小厮传了常服从后门溜出去,心下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的后门狗洞里,偷偷溜出来两个穿着常服的小厮,模样清秀。
“今天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好不好啊小姐,要是让王爷知道,奴婢,奴婢吃不了兜着走。”
翡翠哭丧着脸,紧跟在一男子身后苦苦哀求,冷不丁一瞧,这男孩却生的十分秀气,再一看,这不是苏晓楠吗?
“说了不要叫我小姐,叫公子,公子!自从嫁过来,我已经好久没出去过了,听说今天是集市,一准儿要去凑凑热闹,不然这府里也忒无趣了。”
苏晓楠偷了慕槿年的一件常服,藏在房里,准备着出去玩时穿。
长公主虽然疼她,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许她自己出府,但凡玩耍都会跟着一帮子人,去哪都不尽兴。
刚刚瞧见后门口有个狗洞,大小正好够她的身子,捡了什么宝一样,拉着翡翠爬出去玩。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公子别吃,那个街头的可能不干净……”
“公子,你……”
苏晓楠有些无奈,回手一拂袖:“公公公,公你家的子。搁我这儿放鞭炮呢?公公公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多话,平日里问个话哑巴一样支支吾吾,一出去就成话痨。这府里是憋住了你的洪荒之力吗?一出府就释放了?不出去就回去,我一个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