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苏青染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也如此独断专行,他的前程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安排好,却完全不听从自己的意见,父亲今日,陌生得很!
苏青染内心受到巨大冲击,他忍不住跑去找平常最疼爱他的母亲倾诉:
“母亲,为何,父亲他不让我去从军,父亲不也是行伍出身,他不是经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应该为国建功立业吗?他对别人是如此,为何在我这,我就必须从文了呢?如今外敌虎视眈眈,孩儿也想建功立业啊,母亲!”
苏青染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平常母亲最是疼爱自己,只要自己一撒娇,她便会答应自己了,谁知,这次却并不一样。
国公夫人一听说宝贝儿子要从军,脸色都变了:
“不行,你父亲已经帮你铺好路了,你明年乖乖参加科举,这是更改不得的事情!你要记住。你是国公府的继承人,怎能和那些江湖草莽一般!你可是我们整个苏氏家族的未来,苏氏家族全族都指望着你呢!”
“不,不是,母亲,为何你也这般说!那我自己的意愿呢?母亲!这都不重要吗?”苏青染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染儿,你是国公府的继承人,这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这是你一定要走的路,别无选择!”国公夫人看向苏青染的眼中充满了严厉。
“母亲!”苏青染突然觉得,母亲也陌生,曾经以为的骄傲,如今竟然是人生的负担。苏清染实在无法接受,赌气冲出了家门。
这一去,就去了许多天,连家也从未回过。
如今,自那日苏青染冲出家门,到友人家李卫东家住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但是未曾见父亲母亲催促自己回家,他们只是派一小厮送来一口信:
“儿若是心情不好,可在外舒畅几天,但是决定已经下了,便不可更改。”
这是苏青染因为自己的意愿第一次和父母起冲突不归家,但是国公爷他们态度坚持,并且也不过多担心苏青染的去向。
毕竟这京城也遍布他们的眼线,而这次苏青染去的友人家尚书府李家与他们本就是世交,尚书大人也早就派人通知了国公府。
昨日尚书大人便暗示李卫东要替国公爷劝一劝苏青染。这苏青染平常耳根子很软,若是有人能让他想明白,应该就不会忤逆国公爷了。
李卫东也不大赞同苏青染要上战场的想法,毕竟那是在拿命博功名,若是一着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但是李卫东也知道现在不是劝他的好时机,不如等他冷静冷静再说。
今日这天气也甚好,李卫东怕苏青染在家憋坏了,便找了个借口,约苏青染去白鹊楼找找乐子。
“青染,我听说今日有名的红花班好像要在白鹊楼搭台子呢,许多人闻风而去,我看你心情不畅,与我出去舒缓舒缓吧。”
不管苏青染是否答应,李卫东硬是拉着满脸颓废的他出了门,直奔目的地。
白鹊楼的地理位置极好,正是处在这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在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在里来往客人也不遑多让。
它占地十几亩,分为上下两层楼。这第一层楼是普通人凡人吃饭喝酒的地方,这第二层楼则是高档贵客食住之处,内设有包间,环境清雅舒适。而在这第一层楼的中间设有一个大大的展台,日常会有各种精湛表演。
这白鹊楼明面的老板是左右逢源的钱多多,别看他人长得瘦小,却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在这京城商界也是有一定的名望之人,人称钱袋子。
若是有人问,这白鹊楼客源极多,岂不是让它的竞争对手眼红发热,背地里下手,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白鹊楼背后有一大老板,十分的神秘,只是听说背靠大山,轻易惹不得,一些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人或者在这闹事的人,不是生死不明,便是被赶出京城。
所以,这白鹊楼平常秩序极好,贵人们轻易不会被冲撞。于是各种文人雅士,富贵清流人家都喜欢来此。
毕竟那个有地位的人希望自己开开心心的出游吃饭之时遇到一些糟心事呢?慕瑾年也是看中这点,这才带着苏晓楠前来。
“哎,这位爷,夫人,有请有请,。”这白鹊楼的跑堂小六也是一个机灵的主,远远看到慕瑾年携苏晓楠进店,他便赶紧带着大大的笑脸迎了上来。
苏晓楠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虽然有慕瑾年带着,但是刚踏进这门时,也是有些紧张,连带着这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了。
刚才她也听慕瑾年介绍了一下白鹊楼的一些情况,知道这里来往贵人甚多,真怕自己不小心给慕瑾年带来麻烦。
这小六也是个惯会做人的主,他见两人衣卓不凡,定是贵人无疑,而这小娘子看着眼生,怕也是不常来,所以便献上十二分的热情,带着大大的笑脸,不让贵客惊慌:
“两位客人是否在我们二楼定有包间呀?”
“恩,天字一号。”
“天字一号?果然是了不得的贵人,日常自己总是招待不到这些顶了尖的贵人,都是掌柜的那个远房亲戚燕小小抢了去,得了许多的小赏。今日真是幸运,这燕小小昨日喝酒醉了,不曾来,没曾想这好事落在自己头上了。”跑堂小六暗自高兴的想着,他也便更加谨慎有礼了:
“贵人,请随小的来!”
在小六的带领下,一行人从这一楼右侧旋转楼梯前往天字一号。
慕瑾年心疼苏晓楠平日不曾像京城其他贵妇贵女一般能够经常来这地方,一边走一边顺势将苏晓楠护着。
待坐定之后,慕瑾年轻轻将苏晓楠拉近自己,将苏晓楠的两只手都揽过来紧紧握着,郑重其事的对她说:
“不必紧张,一切有我呢!”
“恩,我知道的!”一切都有慕瑾年呢,自己怎么说也是摄政王妃,在这京城,只有自己惹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