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铁甲犀吗？”见胡列娜走过来，孙川没头没尾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胡列娜怔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回答道，“因它而起，但非只因它。”

“那么，是它的惨状，让你产生同情了吗？”孙川继续问道。

“是有点，不过我一路上想的是，为什么魂兽要攻击人类。”胡列娜不想再继续猜谜游戏了，直接开门见山。

“哦？你为什么会想这个问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魂兽攻击我们，难道还需要理由吗？不就是像我们攻击它们那样吗？”孙川不解道。

胡列娜没有接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老师，魂兽在一开始，就是大规模攻击我们的吗？为什么我看书里记载，是近百年来，才开始有兽潮攻城的记录？而且频率还越来越密集？”

“嗯？还有这样的事？好像，还真是这样！那可能是以前的记录失传了；也可能是近年来，人类猎杀的魂兽越来越多，所以魂兽的报复就来的更加强烈了吧。”

孙川听到胡列娜的话，也开始回忆记忆深处相关的碎片，最终给出了一个，自己也觉得似是而非的答案，来安慰胡列娜。

“哦。我没事了，老师。我们还是先继续帮破军和祝融获取魂环吧。至于别的事，等我们回武魂城再说吧。”胡列娜对着孙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孙川却好像没有听到胡列娜的话，还在继续想着些什么。

“老师，孙老师？”胡列娜轻轻戳了一下孙川的手。

“你说什么……噢，哦，可以，可以。”孙川回过神来，先是疑惑，接着又连续点了几次头。

胡列娜一回到风清扬等人休息的地方，祝融就悄悄凑上来，好奇地问她，“喂，娜娜。刚刚你，都和孙老师说了些什么呀？”

“……我刚刚问了孙老师，一些关于堤城博览会的事。”胡列娜沉吟一会，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将实情告诉祝融。

“噢？那孙老师都是怎么说的呀？”听到堤城博览会，祝融显得有些兴奋。

“他说，等我们获取完魂环后，先回武魂城办好请假的手续，再赶回堤城，也是能来得及的。”胡列娜替孙川编造了一句，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却能哄祝融高兴一会的话。

“真的吗？孙老师真的说我们可以请假，来参观堤城博览会吗？”祝融兴奋的喊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巴。她似乎会错意了。

“没有哦，孙老师只是说时间来得及，并没有说可以来。”胡列娜赶紧纠正了祝融的误会，不然指不定会闹出啥幺蛾子呢。

“啊——这样啊。”祝融刚刚提起的兴奋，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我就知道，孙老师那么古板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么长的假期——”

……

“都过来一下！”孙川召集众人，祝融见状，赶紧站起来跑了过去，胡列娜也起身慢慢靠了过去。

“同学们，今天老师在这里教你们一件事，虽然你们可能已经听说过了。那就是，魂师的战斗，不仅仅只能依靠身体和魂技。还有这里，这里才是我们人类最大的优势。”说着，孙川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比如，这次的目标蛮角战犀，如果直接战斗，你们现在一起上，恐怕都不是它的对手。但是谁规定我们就必须硬碰硬了？我们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利用，比如下毒！”

看着几人怀疑的目光，孙川继续说道。

“当然，活到现在的魂兽，大都有一种本能，如果是直接用能毒死它们的毒药，即使无色无味，它们还是大概率会察觉出来的。

所以我们需要用，对它们的生命没有危害，甚至还有好处的毒药，才能避开它们的这种本能。”说完，孙川环视着众人。

“老师，没有毒的毒药，那还有什么用呀？”祝融小心地举手提问。

“你们等下就知道了。”孙川从包里取出一只蜡封的白玉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就是我们这次要用的毒药，仙人醉。”

“老师，仙人醉不是美酒吗，而且我记得，第一次喝还能提升少许魂力。就这，能毒死蛮角战犀？您确定不是在逗我们开心吗？”呼延山舔舔嘴唇，目光灼灼地看着孙川手中的“仙人醉”。

“当然——毒不死！但是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喝仙人醉的样子吗？”孙川看着呼延山似笑非笑。

“我，那个，哎……”呼延山一下子红了脸，他的大块头，配上现在的表情，还真有点——雷人的。

“你怎么样了，说呀，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祝融很是好奇，不停的戳着呼延山的胳膊催促道。

“当时我经常看父亲喝这东西，于是有一次趁他不在就偷喝了一小口，就这么一小口。”呼延山比划了一个有祝融拳头大的圈。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发现，自己被父亲吊在了房梁上，身上满是一条条淤青的鞭痕。”说完自己的黑历史，呼延山脸色更红了。

“哈哈，哈哈哈……”祝融听完，笑的直拍胡列娜的大腿。风清扬等人也努力憋着笑。

这时孙川开口，打断了祝融的笑声。“好了，好了。呼延山的父亲把他吊起来鞭打，可不仅是为了惩罚他偷喝自己的仙人醉，而是为了帮他醒酒。那么小的孩子，一次喝了这么多，不帮他，他恐怕得醉个三天三夜！”

“嗯嗯，我不笑了，哈哈，真的不笑了，哈哈——呜，呜呜……”，胡列娜一把捂住祝融的嘴，强行止住她的笑声，以报刚才被拍大腿之仇。

看着这二女玩闹的样子，孙川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当然不是要毒死蛮角战犀，而是用酒灌醉它。你们还记得书上关于蛮角战犀的介绍吗？”

“蛮角犀，独行，性烈，食杂，喜糟果。”风清扬单手背在身后，缓缓说出了书上关于蛮角战犀的记录。

孙川闻言点头继续说道，“这蛮角战犀，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疯狂的酒鬼。我估计它的性烈，和它喜食糟果也有关系。”

“娜娜，糟果是什么呀？”祝融一脸懵懂地对胡列娜耳语问道。

“笨蛋”，胡列娜敲了祝融一个脑瓜崩，“糟果就是，就是，就是一种水果。”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才是笨蛋，明明你自己都不知道，还说我是笨蛋！”祝融不依，扒拉着胡列娜，要打回来。

“两个笨蛋，糟果就是腐烂的果子，被埋在树叶里发酵，散发出酒香的那种糟果，就是蛮角战犀爱吃的。”破军看着抱作一团的胡列娜两人，给她们的“笨蛋之争”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