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十二鬼月后的病叶来到钢铁要塞,慢慢将城主变成自己的傀儡,将他的存在视若仙人。
而他,才是钢铁要塞的实际掌权人。
他开始喜欢冰冷无情的钢铁,至少,那要比人类的冷漠更加温暖,绝对不会拒绝他的触碰。
为了打造绝对的堡垒,他顺从人们对钢铁的渴望,在钢铁要塞外围垒起高墙,随后又划分为内城外城,即使是柱也死在了这座城市里。
他得到了上弦之二童磨的帮忙,虽然一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为何,但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笼络有天赋的鬼,将自己的力量分了部分出去,同时在钢铁要塞的地下修筑另一座城市,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只不过……
在病叶的最后记忆里,他看到了一名粉青色头发的少女挥过来的拳头。
画面戛然而止。
少箕郎睁开眼睛,回想刚才获得的情报。
病叶是钢铁要塞的实际主人?那上弦之四零余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童磨帮助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好玩吗?
如果是那个满脸虚假笑意的家伙的话,可能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无论如何,病叶现在已经死了,收获的战利品是铁一般的证据。
这座城市里的威胁,只剩下上弦之二童磨,下弦之四零余子。
还有那个粉青色的短发少女。
不知道炼狱大哥和伊黑先生的战况怎么样了。
…………
钢塞塔,地下城塞。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蛇之呼吸·六之型,蛇卷吞象!”
蜿蜒的蛇形斩击包裹着虎形的烈火同时席卷出去,声势惊天。
“血鬼术·寒烈之白姬。”
两朵彩色的冰莲上出现少女的半身,她们吹出的冻气汇聚在一起,与柱的剑技相撞。
霎时间,钢铁铸就的空间里一半是烈焰的火光,一半是冰色的蓝光。
两股力量相互抵消,空气中笼罩着蒙蒙蒸汽。
“不错呢,竟然坚持到了这个时候~”童磨手持铁扇天真无邪笑着,“这一届的柱怎么感觉比以往要强了许多呢~”
与他的游刃有余相对比,是这边两人的惨烈。
炎柱炼狱杏寿郎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创口,肩膀、手臂上也满是伤痕。
蛇柱伊黑小芭内更加吃力,他的右腿几乎快要无法行走,左手也无法再握刀,血液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视野里腥红一片。
会变成这个结果不单单只是因为对方的伤口可以愈合的原因。
“他的血鬼术……一定要小心。”炼狱杏寿郎说道,手中紧握了刀柄。
伊黑小芭内抹了一把影响视线的血迹,的确,那个冰一旦被冻伤,会影响呼吸法的使出。
即使是吸入部分冻气进去,也会瞬间冻伤肺部。
要不是炼狱先生的火焰可以融化对方的冻冰,他早就无法战斗了。
但即使有炼狱先生帮助,已经被冻伤过的腿部、手臂和肺部,也不可能因为结冰融化而恢复。
从以前就一直受炼狱先生照顾,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表现得自己没用。
毕竟,他也是九柱之一!
而且,不死一死的话,自己体内肮脏的血脉怎么可能配得上那个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因为肺部冻伤而减弱呼吸,随后迎着童磨长驱直入,发动了剑技。
“蛇之呼吸·三之型,巢绞!”
蜿蜒盘旋的长蛇将童磨困在中间,炼狱杏寿郎一瞬间明白了他的做法,双目圆睁提步朝童磨冲去。
“炎之呼吸·六之型,炎路迢迢!”
火焰围绕着长蛇盘旋而上,他的目的并不在于攻击,而是保护不顾自身鲁莽出手的伊黑小芭内。
童磨顺利用血鬼术化解了攻势,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
“哦?打算以命换命了吗?过去那些柱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总是这么做~。”
“可恶,”伊黑小芭内低声咒骂了一句眼前正在愈合伤口的童磨,“真是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家伙。”
炼狱杏寿郎并未责怪他,而是目光炯炯,双手握刀抬至肩上。
“小芭内,你的决意感染到了我!”他似乎笑得很开心,很豁然,“既然如此的话,就用尽全力一战,看看谁才能站到最后吧!”
伊黑小芭内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握紧日轮刀,做好打算全力一战的架势。
炼狱杏寿郎继续说道:“上弦之二对吧!我们会履行自己身为柱的职责,在此地将你斩杀!”
他的身上,炽烈的灼热火焰气势直冲天际,映红了周围的青蓝色钢铁。
“哦——!”童磨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
“你在鬼杀队的柱里,应该也算是位列顶级的存在吧~这个气势可真是……竟然让我感到了一丝畏惧。”
“这明亮的气势,这纯粹的斗气……我改变主意了~”
童磨笑嘻嘻地说着,眼神却变得阴沉了一些。
“我要将你在此地杀死,否则一定会威胁到那位大人的。”
炼狱杏寿郎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周身的火焰仿佛要将这片区域焚烧成炼狱。
“那就来吧!”
…………
栖川宗信在夜幕中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我还没死?”
他想着零碎的细节,最想不通的是,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昏迷摔下来,怎么可能还活着?
眼前的天空还挂着圆月,周围一片寂静。
他想起身看看自己在哪,却发现全身剧痛到不听使唤,根本无法挪动身体。
最后,只能用尽力气摸了摸手边的碎片,颤抖着拾起举到眼前。
是瓦片。
“我……我在房顶上?从那么高掉下来,怎么可能只是瓦片碎了。”
砸穿屋顶是最起码的结果,他整个人碎了还差不多。
“啊……好痛。”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用呼吸法减缓疼痛。
但他自己也清楚,现在的情况除非有人来救他,就这么躺到第二天早上都有可能。
借着这段空余的时间,他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只鬼……那只夜鸫……好像还没有死。”
他还隐约记得自己没能完全斩断对方的脖颈,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蠢货”。
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他也开始怀疑自己。
那种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瞬间的分神?就这短短一瞬间的放松,让他没能完成最后的动作。
他闭着眼睛,静静回忆。
最后似乎终于回想起了什么。
“……那张脸……”
他凝望皎洁的圆月,思绪穿透到了云层之上。
“好像……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