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炼狱杏寿郎的回答,少箕郎伏下身子,诚恳且坚定说道:
“主公大人,关于这件事,我认为我有必要说出自己所知的情报。”
“你说吧。”
温柔平和的声音传入耳朵,让少箕郎多了几分开口的底气。
他抬起头,注视前方说道:
“我认为,那名短发少女,站在的是人类的对立面。”
不等众人露出惊讶,他将钢铁要塞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第十层待命的队士集体阵亡,就连他救下的那个少了一条腿的少年也没有幸存下来。
这全是因为那名少女。
先不判断对方的主观因素,就算是无意的,也没有顾忌现场有鬼杀队的剑士。
似乎对她来说,人类的性命就跟路边的虫子一样,踩不踩到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伊黑小芭内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原本以为只是我的幻觉,但那家伙在对鬼出手时,似乎也完全没有在意会不会波及我们。”
他看向炼狱杏寿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场上重新归于寂静,所有人最后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了主公大人身上。
他接下来说的话,很可能决定了鬼杀队从今往后的道路。
所以众人都只是做出聆听的表情,不想给主公大人带来压力,他在抗争鬼的道路上,已经走得足够艰辛。
炭治郎迷茫地看着众人,这件事似乎超出了他的认知,最后只能呆愣地看着主公。
长久的寂静后,主公大人终于轻轻张开了嘴巴。
“少箕郎的话让我想到了很多。”
“就像大家的汇报里所说的,鬼造成的损失增长得比以前更快了,也就是说人们的生活受到了空前的威胁,一旦再加上新的未知的力量出现,整个世界的局势都将发生剧变。”
“那名少女既然能不依靠日轮刀和太阳光杀死鬼,想必对鬼的存在方式和弱点了如指掌。”
“大胆猜测,她或许比鬼舞辻还要更加了解鬼,也许是导致鬼舞辻变成鬼的,存在于其背后的势力。”
“如果得出这种结论的话,她与她背后的存在,本质上都和鬼离不开关系。”
“只要他们罔顾人命,那就仍然……”
主公大人停了停,似乎明白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的重量。
“在我们的讨伐对象之内。”
九位柱微微低头,以示遵从。
“不管是一般的鬼还是更高级的鬼,只要是作恶的令人恶心的东西,我都会把他们全部杀掉。”不死川眼神凶狠,丝毫没显得畏惧。
“华丽的对象出现了,当然我也要更华丽地杀死他们。”浮夸的男人也跟从。
主公大人微微点头,对他们展露出来的胆色表示赞赏。
“结合到目前情况,我觉得必须得增加鬼杀队队员了,各位意下如何?”
“这次的那田蜘蛛山和钢铁要塞一事已经很明显了,”不死川十分理智地说道,“队士的质量下降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派不上用场。首先培育师就有眼无珠,一个人能不能派上用场明明就很容易判断。”
浮夸的青年听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这两个旁听的小鬼好像还挺能派上用场的啊,一个斩杀了下弦,一个给不死川来了华丽的一击,前途无量啊。”
不死川听完,嗤之以鼻地挪开视线。
蝴蝶忍在他背后开口说道:
“人越多就越难统一管理了,现在时代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手握佛珠的高大男人流着泪痕,也跟着开口:
“因为深爱的人惨遭杀害而入队的人,或是代代身为猎鬼人的拥有优秀血统的人,除了这些人以外,要求其他人跟他们一样,或是用超过他们的决心和气魄来拿出结果,也是一件残酷的事。”
“是啊,”主公大人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十一人,“但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鬼舞辻那边或许也将陷入混乱,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到机会,一旦证明来头不明的第三方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很可能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即使是为了已经死去的人们,我们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
“现在身处于此的柱和剑士,我认为已经是聚齐了自战国时代‘初始呼吸’的剑士以外最为精锐的一批人。”
“宇髄天元,炼狱杏寿郎,蝴蝶忍,甘露寺蜜璃,时透无一郎,悲鸣屿行冥,不死川实弥,伊黑小芭内,富冈义勇,刚门少箕郎,灶门炭治郎。”
“我的孩子们,我期待着你们的活跃。”
所有人低头应允。
……没有结果吗,面对这个结论,少箕郎并不意外。
凌驾于上弦之二的存在,其背后很可能有能和无惨抗衡,甚至远远凌驾于无惨的存在。
和鬼都斗争得如此艰辛的鬼杀队,要下定决心挑战可能存在于鬼背后的组织,不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来决定。
接下来的行动方阵,就是继续斩鬼的同时找到“证据”。
找到能证明那名少女及其背后的势力,是和鬼关联,并同样残杀无辜的“证据。
他隐隐觉得,主公大人也是在保护他们,在不了解对方实力之前,尽可能避免发生正面冲突。
毕竟,那是连上弦都能轻易杀死的存在。
他相信主公大人也想到和打算过,利用这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去消灭鬼,但这是最好的情况,穿越前作为一名在游戏里当过不少领主的少箕郎清楚——
决策者不可以盲目乐观,而是经常要做最坏的打算。
这让他对主公大人产生了莫名的敬意。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扉被打开,站在门口的短发少女低声开口说道:
“主公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带进来吧。”
还没等人进来,主公大人望着面前的十一人,轻声说道:
“在经历了炭治郎和祢豆子,少箕郎和琉香的事件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对此事给出公平的意见。”
话音刚毕,一个人被搀扶着带了进来,少箕郎瞳孔立刻一缩。
是栖川宗信!
他怎么伤成这样?
眼前的栖川宗信仍旧穿着那件鸟人服,虽然进行过紧急救治,但似乎全身骨头全都碎了,整个人萎靡不振,只能靠别人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还不等他惊讶,身后又一个人影被带了进来。
她双腿修长,穿着丝质的黑长袜,脚下踏着红色布靴,穿着样式繁杂的黑红色华服,漆黑的翅膀从宽大的袖笼中伸出,头上戴着尖角的斗笠。
她奄奄一息,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四周围绕木桩搭建出紫藤花的花圈,同时脖子上有一道十分严重的刀伤,几乎要将她的脑袋削下来。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表达同情或者怜悯。
因为在被搬运的过程中,紫藤花无意间落到她身上,冒起了黑烟。
她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