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上弦之一……人生中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强敌……”
两人互相站在原地,对视着。
“你叫……什么……名字……”黑死牟突然平静开口说道。
在夜晚,那六只眼睛就如同深渊一般,凝视着他。
无一郎神情十分紧绷,冷汗从额间滑落。
“……时透……无一郎。”
“原来如此……是这样……”黑死牟略微低下头喃喃道,“‘继国’之名,已经失传了……”
无一郎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继国?那又是谁。”
“没办法……毕竟已经……过去几百年了……那是我……身为人类时,所用的名字……继国岩胜……”
黑死牟抬起左臂,继续说道:
“而你……则是我们……继国家子女的……后裔……也就是说……我是你的祖先……”
“!”无一郎一时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后裔!?我居然是他的后代?怎么可能……上弦之一居然是能够驾驭初始之呼吸的剑士?”无一郎在内心迅速思考,右手加重握住了刀柄,“冷静!不要慌乱!这无关紧要!快冷静下来!”
黑死牟摩挲着下巴略有感慨:“唔……心理素质……也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短暂的慌乱后……很快……平静了下来……”
“霞之呼吸·二之型,八重霞!”
速度极快的八连斩放射般斩出,笼罩着青色烟霞。
“相当不错的剑技……”黑死牟在他背后现身,“霞吗……原来如此……并不坏……”
“霞之呼吸·五之型,霞云之海。”
转身挥刀,无一郎周身腾起云海一般的霞雾。
一闪而过,黑死牟就连转身都没有,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
“无一郎……你现在应该……才十四岁上下吧……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成了……如此精湛的剑技……尽管对我心怀恐惧……却仍能临危不乱,挥刀向我发起进攻……”
“真不愧是……我族的后裔……即使血脉已经稀疏……也仍旧无伤大雅……即使家名已逝……我的血脉也仍然……留存在你体内……”
时透无一郎站起,偏过头冷冷注视他。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就算真是你的后代,既然已经过去好几百年,那我体内肯定早就……连半点你的血液都没有了!”
他的脸上隐隐有什么在颤动。
“原来如此……斑纹……快要觉醒了吗……”
黑死牟仍旧没有拔刀的意思。
“原本……我也理当……以剑技回应……但我此行……并不是来战斗的……”
无一郎神色不变。
“你以为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鬼杀队的刀匠之村里,还能够大摇大摆走回去吗!”
“也罢……”黑死牟轻轻叹息,“将无惨大人的话语……传达给你……恐怕也是一样……”
“你想说什么。”无一郎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任何松懈。
两轮剑技下来,对方连移动都没有就避开了,这种事情听都没有听说过。
黑死牟六只眼睛凝视着他说道:
“无惨大人……决定暂时和鬼杀队……休战。”
“休战?”这句话听得无一郎一愣。
黑死牟点了点头。
“是的……这段时间……不会再有鬼的行动……也请猎鬼人们……不要打扰无惨大人……”
“休战……”无一郎的表情出现波动,“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杀死过多少人,现在说休战就休战,以为自己是谁?我们一定会砍掉你们的头,绝对不会停下!”
“霞之呼吸·三之型,霞散的飞沫!”
旋转身体做出大范围的回旋斩击,划开如同飞沫般的流体。
可上弦之一,却在这道斩击里诡异地隐去了身形,消失在原地。
无一郎捏着冷汗顿在原地。
“这样的速度,如果刚才他出手,我很快就会被一刀两断吧。”
“休战……”他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似乎生怕忘记,召来了自己的鎹鸦。
…………
机能恢复训练进行得十分顺利。
尤其是炭治郎,表现出了令人敬畏的决心和行动力,每天都十分刻骨煅炼着。
这种精神感染了同房间的伊之助和善逸,三人每天都拼了命地训练着,据说里面还有蝴蝶忍刺激他们的功劳。
终于有一天,炭治郎也能吹爆香奈乎吹爆过的大葫芦,晋升为庚级。
伊之助和善逸也紧随其后,但善逸只是从癸晋升到了壬。
说起来,鹿见瑶掌握着全集中·常中,但阶级只是辛呢,会不会有点太低了。
少箕郎也结束完一轮训练,栖川宗信抱着双臂坐在他旁边的围墙上。
他瞅了对方一眼。
“你为什么信誓旦旦一脸余裕的站在这里?你明明只是壬级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善逸追上的。”
栖川宗信笑了笑,左右看了看说道:“你不是知道我隐藏了什么吗。”
少箕郎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也知道我隐藏了什么,可是我是庚级啊。”
“诶?对哦!”栖川宗信顿了一下,“为什么啊?”
因为你没有系统……少箕郎抽了抽嘴角,胡口解释说:“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我曾经在没有学会呼吸法的情况下,斩杀了会血鬼术的鬼。”
栖川宗信目瞪口呆,少箕郎继续胡诌道:“当时我一个滑铲……”
说着说着,栖川宗信完全相信了,惊叹不已地感慨着:
“看来我的确要加油了……”
正打算跳下去,两人突然看到不远处鹿见瑶跳上围墙。
青色的长发扬在脑后,汗水沾湿了贴身的衣物,在黄昏的光影中勾勒曲线。
两人同时咽了口口水,目光发怔。
“各种程度上的厉害啊……”
“我有同感……”
栖川宗信叹息一声,跳下围墙,自己到角落训练去了。
少箕郎看着所有队友在不算大的院子里,突然发起呆来,仿佛自己置身事外,又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佐藤琉香在这时越上围墙,坐在他旁边,饶有兴致地荡着双腿。
在他们视线中,伊之助找上栖川宗信,商量着比拼什么;善逸一脸花痴地追着鹿见瑶,缺始终跟不上对方;炭治郎刚结束一轮高强度练习,正在和香奈乎抛着硬币不知在说什么。
“他们以后都是少箕哥哥的队友吧,可以放心将背部交给他们,共同奋战的那种。”佐藤琉香歪着头说道。
少箕郎笑了笑,如平常一般摸了摸她的头。
“你不也是吗?各种意义上。”
佐藤琉香嘻嘻笑了一下。
“可以再听少箕哥哥那样叫我一次吗?”
“什么?”少箕郎愣了一下,“琉香?”
小姑娘笑得更开心了,一边抓着他的衣角一边向后仰去,似乎对他非常放心。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少箕郎说着,蝶屋的门口有四个人在靠近。
分别是霞柱时透无一郎和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们敲响了蝶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