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哒,噼哒。
晶莹的液体从祢豆子的眼眶里溢出。
“诶?”
她愣了愣,用手摸了摸滑落在脸上的液体,眼瞳颤抖地注视着。
随即,她的身体飞快缩很快就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
琉香将她抱起,而她一把抓住了面前少女的肩侧,闻到了令她十分熟悉,十分怀念的味道。
那是许多个日夜,和自己一起休憩睡眠的味道。
“呜哇!”
化作儿童的祢豆子一下子哭了出来,紧紧攥着琉香。
琉香的眼眸也有触动,抱紧了祢豆子在怀里蹭着。
“没事了没事了祢豆子一定也很迷茫吧,现在没关系了。”
少箕郎在一旁扶着蝴蝶忍默默退开,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为好。
他有一种捂住额头的冲动,原本还打算用炭治郎来唤醒祢豆子沉睡的记忆的,没想到琉香这么快就解决了。
她平时到底,和作为鬼的祢豆子相处得有多么和睦啊
就在思绪发散之时,少箕郎感觉蝴蝶忍有些冰凉的手臂动了动。
“?”
在他的目光之下,蝴蝶忍缓缓睁开了紫色的双眸。
“少箕郎?”她怔了怔,随即发现自己现在是几乎靠在对方怀里的,脸上一时有些羞怯。
少箕郎连忙将她扶住坐下。
蝴蝶忍很快想起了事情的经过,她在从界神悠口中得知阴谋家和他都来自四百多年前的战斗时代后,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
醒来第一件事,她没问现在的情况,也没问经历了什么,而是将她自己得知的所有情报告知了少箕郎。
青泷的目的是让人类觉醒?阴谋家的谋略对象是青泷自己人?他和界神悠来自战国时代?
而且“喝下药剂,获得钥匙,通过试练,如果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就能成功保有意识。”这句界神悠的原话,让少箕郎清楚明白了这枚铜钱的作用。
只不过祢豆子的觉醒算了一会再问她们吧。
还有就是,界神悠的“成长”,某种程度上的血鬼术,居然是“修罗”
这些情报,每一条都十分有价值,让少箕郎结合星星所说的内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他不能告诉蝴蝶忍。
少箕郎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如果有一天真要揭开这个伤疤,也应该是由蝴蝶忍自己去揭开才行,而不是在什么也没有做的时候,直接将猜测的答案告知于她。
如果猜对了,蝴蝶忍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猜错了,同样要经历痛苦,甚至会导致许多误解。
有阴谋家的存在,这件事情在真正见到那位“神主大人”、当面质问之前,少箕郎不会做出任何解释。
“怎么了?”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蝴蝶忍出声问道。
少箕郎轻描淡写地摇摇头,随即将对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将两方的情报互换。
但显然,蝴蝶忍在听到星星的描述时,并未产生多余的联想,这也让偷偷观察她表情的少箕郎放下心来。
这时,琉香牵着矮成一截的祢豆子走了过来。
变成儿童的祢豆子看起来好像也只有儿童的心智,十分高兴地牵着琉香的手。
在接受“青之力”之前,祢豆子应该是即使处于少女形态,也只有儿童心智才对。
这也算是她的“变化”,她的“血鬼术”吗?
感觉这个问题,有必要询问一下珠世小姐,但当前这种环境,也只能等离开城堡再询问了。
他可不想因为启用愈史郎留给他的那些纸符,暴露了珠世小姐和蝶屋的位置。
“祢豆子”
蝴蝶忍也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对方的头,祢豆子十分享受地接受着,还不断说着“好,真好,太好了。”,跟刚才冷冰冰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少箕郎也上去慰问过后,蝴蝶忍转过身来看向少箕郎。
“现在的你有什么计划?”
这句话确实把少箕郎问住了。
但不是因为他没有计划。
他有计划,只不过明显身为巡回小队领头人的蝴蝶忍,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比他更有优先决策权,少箕郎虽然有“柱预备役”的虚称,实际上还只是个隐部小队队长罢了。
而且她居然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为什么晕了过去,也不检查一下有没有遗留的副作用真是认真起来就倔强无比的性格。
“你也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少箕郎吐槽道。
“所以我让经历了整个事件,对实际情况有清晰把握的你做出决策有什么问题吗?”她露出平时那副意味不明的微笑,“啊啦,难不成少箕郎是在关心我不成,这里可不止我一个女性哦”
这时,琉香还没什么反应,祢豆子却已经朝他嚇呲嚇呲了
这是在为琉香鸣不平吗他嘴角抽了抽,蝴蝶忍这样说,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让他不要介意她现在的情况。
结合现有情报,原本就做好预案的少箕郎缓缓说道: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看到了不死川。”
“他那时正在中心处宫殿的正门口,就位于正北面,离我们这里也很近。”
蝴蝶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兀自朝南边走去。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出发吧。”
少箕郎:“”
不得不说,蝴蝶忍这样倔强的性格,肯定是在姐姐死之前就根深蒂固了。
他看了琉香和祢豆子一眼,随即从怀里摸出那枚青色的铜钱,目光落在祢豆子身上。
“炭治郎或者你的身上,有这样一枚铜钱吗?”
祢豆子昂起头凝视着那枚铜钱,表情变得安静下来。
随后,她用力点了点头。
富冈义勇和处理完伤势的善逸看着床上摆着的那一箱铜钱。
在他们的手里,分别握着挑选出来的其中一枚。
无论从表面上看,还是用手掂量,这些铜钱看不出任何差别。
但根据卡片所说,里面其中一部分是假的,并且不知道比例为多少。
他们挑选的方法,纯粹靠的是运气,和感觉。
这让两人总感觉自己手上拿着的不是一枚铜钱,而是一枚炸弹。
善逸弹了弹自己手中的铜钱,说道:
“所以呢,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
富冈义勇面色淡然地站在床边,又补充道:
“等其他人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