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云霓江畔。
赵何与宫小瑶坐在江边的石阶上,各持一瓶啤酒谈笑风生,二人脚下散落着横七竖八的空酒罐。
远处的赵宝儿在百无聊赖的擦拭着宝剑并观察二人,只要情况不对,她会立马冲上去劈了那个女人。
宫小瑶说说笑笑,落落大方,仿佛先前一心要至赵何于死地的人不是她一般。
“师兄,这次谢谢你了。”
宫小瑶饮下一口啤酒对赵何说道,宫小瑶以前称赵何师兄,一半为捏吁,一半为青年男女之间的暧昧,而此时她称赵何作师兄却是真心实意的。
宫小瑶把罐中啤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路过宝儿时笑着打招呼道:
“你是师兄的妹妹吧,这次多亏你们兄妹了,否则都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以后多联系,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宫小瑶离开后,宝儿走到赵何身边,抢走他手里的半罐啤酒并一饮而尽,问道:
“哥,这女人是什么情况?”
赵何捡起地上的空酒罐将其捏扁,并用塑料袋收集起来,他自小就没有乱丢垃圾的习惯,赵何一边清理一边说道:
“她被邪魂寄生了,邪魂的力量强大到可以影响宿主心神的地步,很巧的是,那个邪魂很恨我。”
接着,赵何将事情的原委讲给宝儿。
原来是他们的师傅,石坚魂飞魄散之前自知没有生路,将自己一身的道行与修行感悟以秘法传给了自己儿子的残魂,而宫小瑶跑去捡漏时被残魂所在的眼球趁机寄生了。
祸福相依,眼球中含有一个大方士的修为与境界感悟,宫小瑶也凭此遗泽一举进阶方士境。
而宫小瑶毕竟修行日浅,她的心智渐渐被眼球所影响,因此她见到赵何时心中才会生出如此恨意,闹出这么多事来。
宫小瑶战败晕倒后,赵何看出异常,并没有对她没有下杀手,而是用散魂印击伤宫小瑶的额心的第三只眼,又以役魂术将那个邪魂封印了。
虽然宫小瑶也会魂道秘术,但她被邪魂寄生,思想受到邪魂所左右,自然无法生出封印邪魂的想法。
那个眼中邪魂如今被赵何封印,而邪魂内含有的大方士的修为与感悟都成了宫小瑶的财产,只要日后加以吸收其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的宫小瑶就相当于火影中的人力柱,盗版漩涡鸣人,这也是为何宫小瑶十分感激赵何的原因。
赵何将空酒罐都扔到了垃圾桶里,对宝儿说道:“走吧,都玩了一天了,回家休息吧。”
赵何此时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不是因为累,而是想要立刻修炼雷法,宫小瑶为了感谢赵何,将完整版的《茅山练气法》与《闪电霹雳拳》都传给了赵何。
赵何不禁回想起刚刚宫小瑶一边喝啤酒,一边对他说的话。
“我说过胜者通吃,我若输了不仅要把功法传你,我人也是你的,师兄看得上小瑶这蒲柳之姿吗?”
赵何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心疼,要不是宝儿今天一顿吃喝玩乐,把他兜里的银子都榨干了,自己说啥也得带宫小瑶开个情趣房去。
赵何越想越气,这都是自己妹妹的错,不由间态度恶劣了起来:“就知道吃喝玩乐乱花钱,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败家子妹妹!”
赵宝儿:“……”
第二天,赵家客厅。
赵何双手弹出比小指略细的电弧向宝儿攻去,电弧受赵何法力的影响,皆为猩红之色。
宫小瑶传给赵何雷法时,度给赵何一枚由石坚凝聚的雷道符文,有雷道符文作为模板,赵何一夜间就在自己的气海里凝聚了属于自己五道雷法符文,虽说单薄了些,但也算入了雷法的门径。
此时客厅里的宝儿衣发焦黑,手忙脚乱的应付着满屋乱窜的电弧,在整个人显得狼狈异常。
赵何不由着急,对宝儿说道:“云禅剑诀呢,别总用你的乱披风剑法,把云禅剑诀施展出来。”
宝儿此时已经把《云禅剑诀》练至入门,只是在对敌之时总是忍不住使出自己更为熟练的《乱披风剑法》。
宝儿忙收束心神,剑横于腰前。
“云起!”
宝儿一剑挥出,剑气之中似有风卷云凝之相,几道近身的电弧霎时间被宝儿的剑气搅碎。
“云盈!”
宝儿接连又出了一式,她挥剑缓慢但所出剑气却如雾弥漫,登时客厅里变的白茫茫一片。
赵何在此剑式之中双眼不能视物,只觉得有无数把剑对着自己,仿佛自己随时会死于剑下。
“停停停!别玩了,会出人命的。”赵何连忙叫停到。
宝儿的修为是后天境界,武夫的后天境界与术士的方士境一样,都是二阶,但赵何刚入二阶,法力积攒度还不够,且术士本就不长于正面对敌,再打下去他就要召唤珊珊了,但那样的话他家房子怕要是大修了。
“哥我厉害不?”宝儿收起剑,兴冲冲的问向赵何。
此时宝儿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以被逐出门派的代价,换取这么一门镇派剑法。
值了!
赵何此时上眼皮在与下眼皮打架,随口说道:“厉害厉害,我家宝儿最厉害了,你去买菜做顿好吃的,哥都一夜没睡了,先去睡会。”
赵何打算补一觉后进入游戏,在游戏世界里,他都已经宅在彩云馆里两天没出门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出现什么乱子。
……
傍晚时分,吃饱喝足的赵何进入游戏大区‘民国诡事’,熟悉的眩晕过后,赵何来到了彩云馆的房间内。
现实与游戏里的时间流速比为1:1,但昼夜颠倒,此时的彩云馆正值清晨,温润的阳光从窗口斜斜插入室内,一切显得朝气而美好。
赵何的房间所属二楼,他推门下楼就要结账。
这柳县民生凋敝,民风也不甚良善,赵何觉得此地不适合隐居,当时落脚这彩云馆也不过是寻个地方退出游戏而已。
赵何踩着竹梯来到一楼,耳边似有微弱的声音从一间客房传出:
“烟膏,给我烟膏。”
赵何叹了一口气向柜台走去,此时柜台前不再是当初接待他的那个貌美妇人,而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白面少年,少年看着十五六岁,左耳挂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黄铜耳环。
少年见赵何下楼,笑着招呼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什么需要的,我来退房。”
少年笑容收敛,说道:“客官您在我们的上等房里住了两天,上等客房每天的费用二百个银元,两天一共就是四百块银元,小店给您打个八折,诚惠三百二十块银元。”
赵何在住店时并没有询问客房价格,但这家黑店也黑的太不靠谱了,三百二十块银元在这个民国世界里都能娶上四五十个貌美的小妾了。
赵何笑道:“看来你是打算找事了。”
赵何说罢,挥手击出一道猩红色的闪电,一间客房的房门应声炸裂漏出房间内的景象。
房间内一个瘦弱的男子躺在床上,男子皮肤上不断有米粒大小的虫子不断钻进钻出,男子对虫子不管不问,双手捧着一根烟袋枪在不断吸食。
而先前招待赵何的貌美妇人则被房门炸裂的声音惊得呆站在一边,她手里还拿着正要往烟袋锅里添加的黑乎乎的泥状物。
床上躺着的男子此时已经瘦的脱了像,但赵何还是将此人依稀认出。
他就是与自己一起来到柳县的皮子商人,大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