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兰吸了口气,皇后这一招也狠啊。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梅淑妃怀孕又怎么样,就算生了儿子也只叫别人母后,特别是最后一句,‘生下孩子后本宫重重有赏’,这是对方即使生了儿子也是帮她生的吧。
果然,梅淑妃绝美的脸蛋气得都快扭曲了。
而此时的皇后大概是出了口气,看对方又气着了,心情反而平静淡定下来,看着像是胜出了一筹。
梅淑妃深吸口气转身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上,这时代一向是以左为尊的。
“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请安是宫中的规矩,嫔妾却是不敢不遵。上次靖婕妤怀孕,皇后您前脚刚说要免了她请安,后脚人就掉进荷花池里。不仅腹中的龙胎没了,听说连命都差点没了。
嫔妾真是想想就害怕啊!”
苏如兰心里一群马跑过,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们两个神仙打架就打架,干嘛要拉她这条小鱼下水啊?
梅淑妃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是那封号的锅?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又都落在了苏如兰的身上。
皇后气得咬牙,这贱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那靖婕妤的落水小产是她害的吗?
“婧婕妤,你也听到梅淑妃的话了,你怎么说?”皇后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苏如兰。
苏如兰心中一紧。
此时想不开口都不行了。
苏如兰想也没想几步移到中间先朝上面的皇后福了一礼,又朝梅淑妃福了福坚定的说道:“嫔妾之前落水都是自己贪玩大意,脚踩滑了才会失足跌进荷花池。皇后娘娘对宫中嫔妃一向大度慈悲,照顾有加,就连嫔妾之前犯下大错,皇后娘娘不仅宽恕了嫔妾,还赏下软烟罗。皇后娘娘的恩德,嫔妾铭感五类内,无以为报,只愿娘娘身体康健,福泽绵延。”
苏如兰一翻话说完,明显感觉到上面皇后的眼神温和多了,心里悄悄的吐出一口气。
不过另一边的梅淑妃则直接嗤笑了一声,显然是看不起苏如兰拍马屁的行为。
苏如兰:老娘也不想啊,没办法,得罪了这后宫的总经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不愧为婧婕妤,看来皇上这个封号给得真不错,瞧这小嘴可真是会说,怪不得只是见了皇上一面,就哄得皇上晋了位份。”梅淑妃的话算是彻底把苏如兰拉出来了,而且还在众人面前专门提起她的封号。
看来梅淑妃是真的很不满啊。
“是啊,婧,这个封号不一般吧,不知昨日婧婕妤和皇上说了些什么,让皇上龙颜大悦,说出来让咱们也见识见识。”说话的是许婕妤。
许婕妤19岁,有一个同族姐姐是许充容,许婕妤并不是选秀入宫的,而是走许充容的路子进宫的。
至于许充容为什么会拉个妹妹来睡自己男人,大概是因为许充容多年不孕,而许家期望能生下一个带有许家血脉的皇子。
所以许婕妤一直住在长春宫的偏殿中。
可惜的是许婕妤一直不曾怀孕,可想而知,对于宫中其他有孕的人许婕妤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梅淑妃是妃位,是宠妃,许婕妤不敢针对,而作为曾经有孕又小产的苏如兰明显要好欺负得多了。
苏如兰想起,之前许婕妤还以对上不敬这种莫须有罪名罚跪过她,当然是两个月前的她
这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呢。
想到这里苏如兰朝许婕妤微微一笑,说道:“许婕妤想知道,我本该坦言相告,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入宫不久,对宫中的规矩还不太熟,不知这种皇上私下说的话合不合适宣扬出来?因为我对规矩不熟,只想着谨言慎行,却不想让许婕妤误会了,都是我的错,还请许婕妤见谅。”苏如兰说着还朝许婕妤福了一礼。
她们同是婕妤位份,但苏如兰有封号,那就要比对方尊贵些,许婕妤显然忘了这一点,还当苏如兰是美人位份呢。
而且许婕妤也被苏如兰的一翻话给弄得七上八下的,私下打探皇上行踪、事情,如果上纲上线的话,那就是大罪,叫窥视帝踪。
福礼后,苏如兰继续说道:“许婕妤,你还想知道吗?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许婕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不,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话音刚落,殿上不知是谁就发出一声轻笑,让许婕妤的脸一下就由青变红了。
一旁的许充容倒是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自在的喝着茶,看着戏。
即不为族妹出头,也不斥责族妹的鲁莽。
苏如兰一时到看不出对方是什么意思。
“皇上的事情怎么能随便透露,婧婕妤,这话可别在说了,要是皇上知道怪罪下来,本宫都保不住你。”皇后突然开口说道。
皇后虽然也好奇,但却并不着急,她早晚会知道的。
苏如兰马上应道:“皇后娘娘说得是,嫔妾差点又犯下大错,幸得娘娘提醒,嫔妾一定谨记。”
接下来又喝了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娘娘才宣布散场。
而苏如兰也从旁边人的八卦中知道昨天晚上皇上并没有去玉芙宫。
照例一般宫妃有孕,皇上得到消息后都会前去相陪,以示恩宠。
昨天晚上皇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去玉芙宫,所以梅淑妃把气撒在了她苏如兰的头上,因为恰恰她昨天晋封。
苏如兰不知道,昨天晚上皇上一直在东明殿研究用炭笔做画,想着一个小女子几笔就能画出惊人之作,司徒靖表示很不服气。
他自小受名师教导,琴棋书画都有涉及。
特别是做画,曾经教导他的老师夸赞他的画有天赋,有灵气,在当年一起学习的诸皇子和各府世子中,他一直都是最好的。
昨天晚上一直照着苏如兰那幅简笔画作画到深夜,可折腾了半夜,仍然一无所获,毫无所谓的立体感。
司徒靖内心有些怀疑,难道这些年国事繁忙,少有做画,报以他的‘天赋’全失了吗?
烦恼自己天赋的司徒靖,哪里还记得去看望自己怀孕的妃子,折腾了半夜就直接歇在了东明殿。
严格说起来苏如兰也不算冤枉,谁叫那些炭笔是她的,那画也是她画的呢。
第二天,皇上刚刚下朝,一进御书房就吩咐道:“何忠,去给朕拿些炭条来。”
何忠作为贴身太监当然知道自家皇上要的是什么东西,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出门准备去了。
炭条好找,但炭笔就不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