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皇上脸上露出的笑意,小桂子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继续笑着回道:“婧嫔娘娘一拿到两盒金丝皇菊就不撒手了,而且奴才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听到娘娘大声叫宫女赶紧泡茶,可见娘娘是有多喜欢了。”
“朕就知道婧嫔会喜欢。”司徒靖大笑着说道。
“是啊,婧嫔娘娘可高兴了,还说因为方便来东明殿,特意让奴才代为转答谢意,还让奴才给皇上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司徒靖迫不及待的追问。
何忠瞟一眼:这兔崽子打少了,居然敢吊皇上的胃口,还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行。
“婧嫔娘娘让奴才转告皇上,说:我是长江尾等他。”小桂子一说完就悄悄的盯着皇上,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从皇上的脸色判断这话是好是坏。
不过皇上的脸怎么越来越红,是这屋里太热吗?不会啊,墙角还有一大缸冰呢。
这皇上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小桂子转而看向干爹何忠。
何忠从小跟着皇上读书,各个方面都有涉及,虽不说去考状元,但墨水还是读进去了那么一些的,此时听到这话,一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着皇上越来越红的脸,心下感叹这婧嫔娘娘也太...太....居然调戏皇上?
看着干爹埋着头,看到不丝毫表情,小桂子有些失望。
好一阵司徒靖才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行了,朕知道了,这句不许再跟旁人提起,要是传了出去,小心你的狗命。”
“奴才不敢,奴才已经全忘了。”小桂子机灵的保证道。
“行了,即然婧嫔娘娘赏了你荷包,那朕也赏你一个,下去吧。”司徒靖说完看向何忠。
何忠当即明白,带着谢完恩的小桂子出去了。
虽然皇上敲打了,他还得再敲打一遍,必须让这小子把嘴闭严实。
出了大殿,被风一吹,小桂子因被皇上赏赐而有些兴奋的心情也一下冷静下来。
看来这句话不一般,连皇上都亲自封口,小桂子下定决心,不管那话是什么意思,从今往后都绝不再提起了。
何忠不知道,他还没开口,就已经达到效果了,只能说皇上的威慑力,非比寻常。
威胁完奴才的司徒靖把两人打发了出去后自己就在书案上写着什么,一边写,脸色还一边发红,只见: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而清韵阁,碧桃也在问苏如兰,“主子,您刚刚让小桂子转告皇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如兰喝着皇上送的金丝皇菊,“这皇上喝的茶就是不一样,这味道可真好,比我们那小野菊可好多了,以后就泡这个了,还有那些名贵菊花让人照料好了,可别死了,我看小叶子平时挺好伺弄花花草草的,就安排他照料吧。”
碧桃看主子不愿说也不勉强,反正她也不懂,转身就去办苏如兰这排的差事。
苏如兰也没办法,她能说她在撩皇帝吗?当然不能。
至于有没有撩到,到时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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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婧嫔娘娘您早做准备,奴婢就不打扰了。”
“劳烦嬷嬷跑一趟,碧桃,看赏。”苏如兰微笑着说道。
一只深蓝色的三星荷包递了上去。
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尚寝局嬷嬷,苏如兰转身嘿嘿一笑:撩到了!
当天晚上,司徒靖到达清韵阁的时间比往常要早很多,两人就长江头还是长江尾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第二天一早,司徒靖被叫起时神清气爽,看着一旁仍睡着的苏如兰微微一笑,不管多少次,他和兰儿还是最合拍的。
临走时,司徒靖走到床前低头轻轻吻在苏如兰眉心,恍惚间竟生出不舍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忽略。
出了里间,看着屋里的几个宫女叮嘱道:“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动作轻些,不用请安,让你们主子多睡一会儿,别吵着了。”
“奴婢们遵命!”李嬷嬷等人都俯身领命。
司徒靖正要走,看着正在行礼的李嬷嬷皱了皱眉:“嬷嬷,朕让你来这清韵阁是协且婧嫔的,可不是让你来养老的。”
“奴婢知错,求皇上恕罪。”这话是敲打的意思,李嬷嬷心中一紧扑通一声跪下,她知道皇上说的是碧荷的事。
“婧嫔已经为你求过情了,下不为例。”说完司徒靖就转身走了,留下李嬷嬷跪在地上擦着冷汗,如果不是主子给她求情,那她这次......李嬷嬷不敢再想。
“嬷嬷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碧桃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皇上会过问碧荷的事。
一旁的碧池也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銮驾上,皇上突然说道:
“何忠,把前些天南边进贡的云绫锦给婧嫔送些过来,让婧嫔做衣服穿。”
何忠一幅早就知道的样子应道:“是,皇上。”
每次皇上在清韵阁过夜后,第二天都会赏下各种名贵布料,再这样下去,清韵阁只怕都装不下了。
长春宫
许捷妤急匆匆的跑进大殿,看着坐在上位的许充容,气愤的道:
“姐姐,皇上又朝清韵阁送了好些名贵料子,那苏如兰是越来越得宠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过咱们吗?”
许充容看着急得跳脚的族妹,冷冷的说道:
“人家是嫔主,早就越过你了。”
许捷妤本意是想激起许充容的嫉恨,没想到对方会来揭她的短,一时间羞愤不已。
“姐姐,人家还是不为你担心啊。”
许充容呵呵一笑,也不再挤兑这族妹的口是心非,而且对于婧嫔的得宠她也很不高兴。
之前的菜谱事件虽然让皇后禁足,让她得到了宫权,但她的身体短时间却是调理不好的,想要孩子,只能指望这个族妹。
兴许是这个族妹一直不太得宠,所以那菜谱并没有用到她的身上。
“行了,与其在这里拈酸吃醋,还不如好好想想皇上怎么就不去你那儿,你跟婧嫔比,到底差在哪儿?”
许充容的话虽然是在敲打族妹,但她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个突然起来的婧嫔到底是怎么博得皇上青睐的?
“七夕节快到了,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你自己要好好把握住,如果能给皇上留下好印象,还怕没宠吗?”许充容想到不久后的节日心情就不好,算着时间,七夕节时,皇后的禁足就到期了,到时日日请安,这到手的宫权只怕也保不住了。
“是,姐姐,可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好主意。”许捷妤扯着帕子闷闷的说,那些宫女说来说去就是绣荷包,什么鸳鸯戏水、花开并蒂,年年都一个样,一点新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