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一幅月夜图根本不可能完成,本就是皇后故意为难妃嫔的,但又让人挑不出错来,本就是游戏而已,再说抽着谁,那也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事实上,姚修仪怀疑那些失宠不得脸面的妃嫔只怕名字都没有落在箱子里。
瞧瞧,让珍嫔画什么月夜图,可不就是出丑露怯了嘛,她就不信皇上心中没想法。
本来她还以为这婧嫔只怕要赴珍嫔的后尘了,不管是否擅长做画,一刻钟的时间都太短了。
可是这人先是拿出与众不同的笔,而且画法还这么出奇,一个东西寥寥几行就勾了出来,姚修仪是越看越奇特,她平时也爱看书,但从未见过这种画法。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沙漏最后一粒沙终于落下。
“时间到。”
苏如兰听到声音就放下了笔,打量了一遍画虽然不算完美,但也算是一幅完整的画了,苏如兰还算满意。
“画完了,快,快拿来给朕瞧瞧。”司徒靖说着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到苏如兰旁边。
“婧嫔这是什么画法,这画的就是观月台嘛,这个人是画的朕吗?”司徒靖一脸惊奇的指着其中一个小人问道。
“自然是皇上,别人可不敢戴这个。”苏如兰点点头说道。
其他人一见皇上这个样子,也都纷纷起身围了过来,一时间苏如兰身边是挤满了人。
“咦,这个是皇后,这个肚子大的是梅淑妃,这个是我吗?”贤妃指着其中一个脸盘圆圆的小人惊呼道。
“是贤妃娘娘,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苏如兰被挤出圈子,看着一群人在画中找自己,也不去挤,直接回座吃东西。
画画还是挺费神的,感觉有些渴,苏如兰随手拿起桌上的石榴汁准备喝一口。
清甜的石榴汁刚刚尝了一小口,苏如兰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拿起帕子装着擦嘴,将口中剩下的石榴汁吐在了帕子上。
“没想到婧嫔妹妹还擅作画,倒是瞒得挺紧,是不是早就想着一鸣惊人了?心机可真是不浅。”珍嫔看着皇上脸上那赞叹笑容,就觉得刺眼。
当初皇上最喜欢的是自己,还说过,会永远宠她,可是现在才多久,就变了,不仅冷落她一年,现在她主动退了一下,不再计较他花心,可是他却把自己喜欢的水晶琉璃杯送给了婧嫔,就算翻她牌子,也只是为了上床,连话都不爱跟她多说。
如果没有感受过以前极致的宠爱、呵护也许她还不会有奢望,但享受过他真心疼爱的感觉,叫她怎么能忍受这种敷衍。
“珍嫔姐姐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有什么稀奇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了解了。”苏如兰淡淡的笑了笑,她现在在想,到底是她的石榴汁有问题,还是所有人的都有问题?
是端上来就有问题,还是她离开后才变得有问题的?
没有人知道她懂医理,原苏如兰自然是不懂的,但她却是懂的,因为她外公是中医,还开了个中医馆,她大学以前几乎每年暑假都会去外公外婆家玩,天天在外公的中医馆玩,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有外公教,虽然她长大后并没有选择学医,但基本医理还是懂的。
甚至当初在看宫斗电视剧时,看到里面的人随便用点什么药就让人流产什么的,苏如兰就这些问题还专门和外公讨论过。
像常常人们会听到的红花、麝香之流,都是容易滑胎之物。但不是碰一点点就会流产的,这根据个人体质不同,必须是达到一定的剂量才会流产,而这红花引起的流产,会导致输卵管堵塞、月事紊乱,从而导致不孕不育。
而麝香也分人工和天然麝香两种。
这个时代没有人工麝香,都是天然的,天然麝香的药性比较强,但却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们闻一会儿就会流产,而是长期沉浸在这样的香气中才会诱发流产。
还有一些人们不常听说的,如夹竹桃加桂枝也会引发流产,更重要的是夹竹桃的叶、花、皮、果实中都含一种剧毒叫夹竹苷,只需要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要一个人的命。
而很不巧,她刚刚就在她的杯子里尝出了一点夹竹桃的味道,因为有石榴汁做掩盖,并不明显。至于是不是夹竹苷她也没有弄清楚,也弄不清楚,因为她不可能去喝一口试试,但有人想害她这是一定的。
这个人是谁?皇后、姚修仪、梅淑妃?
看着梅淑妃那大大的肚子,苏如兰心中一紧,不知道对方的杯子里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一晚上对方似乎都有所防备,应该没有喝。
“婧嫔这画法真是神奇,短短时间内居然能画出这么多景致,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司徒靖一边说,一边将画递给何忠,“给朕好好收起来,朕明日白天再好好欣赏。”
何忠恭敬的拿着画退下去。
即然皇上都喜欢了,那这一场游戏苏如兰显然是赢了。
“皇上可还满意?”苏如兰收拾好心情笑盈盈的问道。
“满意,满意,朕说过要重赏的,朕绝不失言,赏什么呢?”司徒靖一幅思考的样子,“婧嫔即然说了不要首饰银子,那就将荣华宫赐给婧嫔当寝宫吧,清韵阁是小了点。”
荣华宫位于皇宫的中心线靠东一点,离东明殿不远,虽然不算很大,但也是一座正儿八经的宫殿,所有的配置都齐全,远不是清韵阁这样的小院可比的。
苏如兰大喜,随着清韵阁的人越来越多,清韵阁不论是占地面积还是房屋都严重不足。
现在碧桃等四个碧都是挤一个屋的,就是因为房子不够用。
“谢皇上。”苏如兰大大方方的道谢并毫不吝啬的给了某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徒靖收到这个笑容也很满意,他就喜欢婧嫔这股子不娇情的劲,不像有些人,心里明明想要得很,但偏偏不说,即然不说,他当然不会上赶着一定要给,司徒靖任性的想着。
“朕说话算话,说是重赏,就绝对不会敷衍,何忠,明日就让内务府整理好荣华宫,选吉日让婧嫔迁宫。”
司徒靖的话让好些人眼睛都快红了,许婕妤虽然也不爽,但自己位份低是事实,心里再酸也没用,但珍嫔却是一张脸红了。
这红可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清韵阁小,难道她的晨夕楼就不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