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快气死了,三番两次出这种事。
“何忠,你去处理。”
“是。”何忠转身退了出去,至于去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看那小宫女会不会招了。
而留在这里的妃嫔则心中忐忑,就算是心底无私的,也担心事情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太医——”
“给所有人都看看。”
司徒靖话音刚落,不少人都齐齐变了脸色,这摆明是不相信她们,还有一些人搞不懂要给她们看什么。
苏如兰心中也是一咯噔,糟了,她知道司徒靖要让这些太医查什么。
看着三个太医分别给妃嫔把脉,然后又记录着什么,苏如兰则郁闷了,昨天晚上她担心是夹竹苷,因为夹竹苷有剧毒,所以一口没喝。现在看来应该是夹竹桃加桂枝了,只是有流产的作用,并没有剧毒。
轮到苏如兰时,苏如兰也老老实实伸出手让太医把脉。
三个太医分工,很快所有妃嫔都检查完毕。
“说——”
“皇上,在座的各位主子大部份体内都有夹竹桃桂枝的药物残留,只有——只有几位主子没有。”
太医说着递上一页纸,然后退到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并心下定决定,回去后就告老,这宫里的差事不好当啊。
司徒靖看着纸上的名字,先是皱眉,然后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
“皇后、珍嫔、婧嫔你们三个为什么没有喝石榴汁?”司徒靖愤怒的问道。
苏如兰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她一个人没有喝。
皇后抿了抿嘴唇,轻轻一福礼:“回皇上的话,臣妾一向不爱吃石榴,皇上您是知道的,所以臣妾让宫人没有给臣妾上石榴果子露,所以自然没有喝。”
司徒靖一愣,记得皇后确实好像不爱吃石榴,这个理由很充分,让司徒靖的怒火都无处释放。
“珍嫔,你呢,你为什么又没有喝?”
珍嫔脸色有些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此时被皇上喝问身体都晃了两晃,一脸委屈难过的神色,“回皇上,嫔妾昨日——昨天月事来了,不能用凉的,果子露是凉的,所以嫔妾就没有喝。”
苏如兰:理由很正当,很有理。
特么的,一个两个都有正当理由,她怎么办?
她即没有不爱石榴的前科,也没有来月事。
司徒靖愣了愣,显然被这个理由怼得无话可说。
“那靖嫔你呢,你又是什么原因没有喝?”说到靖嫔时,虽然还是怒气难消,但语气却是平缓下来了。
苏如兰上前一步,轻轻一福礼:“回皇上,嫔妾其实尝了一小口的,只是先时葡萄吃多了正觉得甜腻,所以就没有喝同样很甜的石榴果子露,改喝了茶水。”苏如兰说完不等皇上说话又继续说道,“皇上,从后宫中两位妃嫔小产可以看出这药只是让有孕之人流产,但对没有怀孕之人并无明显伤害,所以嫔妾觉得查谁没有喝很难确定谁真凶,因为凶手完全有可能为了脱罪或掩示自己,也喝下这果子露,只要没有怀孕,又没有害,喝了也无防。”
苏如兰说完再次轻轻一福礼,退在一旁边。
司徒靖:所以朕是白查了!
现在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本来还幸灾乐祸的人此时只想骂人,这婧嫔不仅把自己摘出来,还把所有人都又拖下水,特别是许充容,更是狠狠的瞪了苏如兰一眼。
本来自己嫌疑就大,好不容易查到自己喝过那什么果子露嫌疑消了,现在又回到原点。
折腾了一通,天也亮了,苏如兰悄悄揉了揉肚子,起得太早了,有点饿啊。
苏如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应该是早上七点左右,今天并没有大朝,不过平时这个时候司徒靖也该去东明殿办公了,也不知道这司徒靖还去不去上班,难道要在这里等结果?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这事朕会交给何忠去查,皇后就不用管了,其他人都各自回宫,这两天不要到处乱窜。”
司徒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玉芙宫,也没去里面给梅淑妃告个别。
看着沉着脸的皇后,苏如兰暗想,这皇上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皇后留啊,这么明晃晃的打皇后的脸,扫皇后的威信,皇后心里只怕是要怄死了。
皇后板着脸也不管那些偷偷瞄她的人,只是摆了摆手:“皇上的话都听到了,各自好自为之,都散了吧。”
说完自己就率先扶着宫人的手仪态端庄的走了。
然后是姚修仪、许充容。
苏如兰吐出一口气,也扶着碧桃的手款款离开。
回到清韵阁苏如兰还在感叹,这宫里不好混啊,怪不得这么多年皇上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两个皇子一个公子,在这后宫没点能耐可养不了孩子。特别是还有一个计划生育主任隐在背后,时不时就有被强制堕胎的风险。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暴露出来,这就厉害了!
而在这宫不得宠就更可悲了,像原主,孩子没了,不得没人心疼,反而还受到责怪。
像蒋美人一样,孩子流掉了,别看皇上大发雷霆,多么生气的样子,皇上气的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不将他放在眼里,但对于孩子的伤心,不好意思,她真没看到。
对孩子伤心的怕是只有孩子的母亲。
因为孩子对宫里的女人来说,不仅仅是骨肉亲情,还是以后生活的保障,虽然这说法是现实了些,但也是事实。
照理,皇上宠爱梅淑妃多年,对她怀的孩子该是看重的,可惜前几个月才有太医说过,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可能脑子会有问题,皇上当时并不想留下那个孩子,但碍于梅淑妃的苦苦哀求才不得已同意留下。
这回孩子没了,说不管皇上心里还松了口气了,要不然一个有问题的孩子生下来,那就是皇室的耻辱。
而不得宠的蒋美人,只怕是从头到尾这皇上都没有去看过一眼吧,能吩咐个太医去医治就算是恩典了。
渣男!
“嬷嬷,你说到底是谁下的药呢?”苏如兰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看着外边忙碌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奴才哪儿知道啊,不过这些年虽然怀孕的妃嫔少,但也不是没有,却总是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没有生下来,宫里也不是第一次查了,但最后都没有个结果,不过是处置几个奴才罢了。”嬷嬷想了想说道。
“二皇子都已经五岁了,这五年都没有一个孩子降生。”
苏如兰想了下问道:“嬷嬷,二皇子的生母静妃我还没有见过,不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