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温然想去看也哥哥的念头因这一觉而打消了,晚上,又给墨修尘做了吃的,陪他吃完饭,两人依偎在沙发里看无聊的节目。
中途,墨修尘手机响,他看了眼来电,见是洛昊锋打来的,把手机关了静音扔在一旁,继续搂着温然,往她嘴里喂零食。
温然盯着旁边的手机看了几秒,有些不太心安地问:“修尘,洛昊锋给你打电话会不会是有重要的事,你这一回市,兴许其他人也都知道,你不露面,不太好?”
他刚上任不久,公司肯定有着一些对他不服的人,如今宴请政府官员,他也推给洛昊锋和覃牧两人,要是被人拿了话柄,那对他,真是不太好。
墨修尘显然不这样想,他一点都不在意,很惬意地陪着她看电视节目,无比享受这种温馨浪漫,听见她的话,他想也不想,随口回道:“由阿锋和阿牧两人陪那些人,已经很给他们面子的了。”
“”
温然嘴角抽了抽,墨修尘这话,是不是太狂了。
俗话说,商不与官缠。
就算墨家是市第一首富,s集团每年税收占市总税收的0,人家也是政府官员,他们始终只是商人,何况,今晚的应酬,似乎还关系到商贸大厦的工程。
“然然,你在市生活了十几年,真是被你爸和你哥保护得太好了。”
墨修尘看着温然一脸的茫然疑惑,轻叹口气,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覃牧和洛昊锋的身份很特别?”
她一开始只知道,覃牧和洛昊锋除了是他的下属之外,还是他的好朋友,另外,知道覃牧是李姐的表弟,至于洛昊锋,她听他说过,他以前也在市。
除此之外,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身份。
墨修尘勾唇一笑,剥了一粒开心果喂进她嘴里,才淡淡地说:“你只知道覃牧是李倩的表弟,不知道覃牧是也很正常,他一直很低调,这些年,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况且,他父亲几年前就调离了市,去了京城任职。”
温然惊愕地眼大眼,她还想不到,覃牧有着那样的身份,想起初见他的那份冷漠和傲慢,似乎是与身俱来的气质,以前她觉得,是他跟在墨修尘身边久了,和他性格相似。
如今想来,他怕是本就冷傲,不过,同样傲慢冷情的两个男人,怎么会惺惺相惜,成了好朋友的。
“至于洛昊锋,我就先不说了,等你慢慢发现!”
墨修尘一方面是卖关子来,另一方面,是觉得温然不必了解洛昊锋和覃牧,其实,除他以为的男人,她都不必了解,只要了解他就行了!
“好!”
温然也不追问,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她对他们的身份并不关心,只要知道他们是墨修尘的好朋友,会和他共同进退就行了。
墨修尘端起一旁的温开水喂她喝了一口,又恍然地说:“对了,还有阿恺,你也不知道,你天天顾大哥长顾大哥短的喊,不如,我给你讲讲顾家的故事,好不好?”
温然眉心轻蹙地看着墨修尘,他眼里的笑容温柔而真诚,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吃醋和不悦,可是,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在病房,他因她和哥哥的亲近而生气发火的情景。
墨修尘见她不说话,关心地问:“然然,你不想听吗?”
温然摇头,敛去心里的疑惑,声音轻柔中渗进一丝调侃:“不是,我只是怕你吃醋。”
若是换了平时,以着墨修尘的精明睿智,定然能第一时间理解透温然话里的意思,但这一刻,他一心只想着让温然多了解顾恺和顾家,以增进她和顾家的感情,竟然疏忽了温然一向心思细腻这一点。
“怎么会吃醋,我有那么小气吗?”
墨修尘这话出了口,才猛然想起什么,他眼神闪烁,掩饰地笑了笑,说:“然然,你不会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那时心情不好,才会对你发火,你把那晚的事忘记,不用再想起。”
温然哪里能忘记。
那是结婚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那么生气地说出“离婚”两个字,还是让她在他和她哥哥之间做出选择,虽然,最后他也没逼她选择,但他的话,真真切切地伤了她的心。
她没喜欢上他之前,都没想过要离婚,喜欢上他之后,自然更不会想那个问题。
那晚,他的质问猝不及防,她当时大脑有片刻,都是空白的。
他那句他根本不是后面要说些什么,她不知道,但他当时的激动情绪,以及那气愤的语气,她不能忘记。
这些天,她不问,并不是不记得,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他好好地聊聊。
如今说起了这事,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温然抿抿唇,心平气和地问:“修尘,那晚,你说我哥根本不是什么?”
墨修尘眸微微一变,心里暗骂自己一时大意,骂自己那晚的冲动,英俊的五官上,却泛起一抹浅笑,说:“那晚,我是一时生气,才口不折言,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但你要答应我,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温然点头,“我不生气。”
墨修尘不紧不慢地,把手里剥了皮的开心果仁喂进她嘴里,缓缓道:“那个时候,我是想说,温锦根本不是你认为的那么伟大,他对你或许是真的好,但他对你好的同时,也在害怕,怕你因为嫁了人,就不需要他。”
温然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墨修尘。
他的解释,在她意料之中,这些天,她反复猜测他可能说什么话,而刚才那番话,合情合理,她有猜测到。
“只是这样吗?”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墨修尘想说的,不是这些。
那么明显的是,他吃温锦的醋,顾恺对她的好,他却毫不在乎,甚至,那天在市,还故意让她和顾恺去外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