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二十六位高手被击昏,在敌人退守斜坡的时候,这二十六人杀出来,锦衣卫肯定会手忙脚乱,这时候俞青会在让一队骑兵配合作战,切割战场,那个时候他的劫囚计划说不定就成功了。
当然原本他是打算在两个斜坡上都固定一些圆木,只可惜时间不够,不然的话,两面夹击更是厉害。
不一会儿这二十六人醒了过来,俞青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你们究竟怎么被击昏的?”
领头模样的汉子吴生见如此阵仗就已经明白任务失败了,一脸的愧疚,道:“大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呢?”俞青看向了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也是满脸惭愧的道:“大人,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俞青脸色铁青的看向其他人,冷笑道:“难道你们都不知道?”
这二十六人的脑袋都垂了下去,此时俞青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恐怕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这可能么?
吴生沉默了片刻道:“大人,我们本来准备按照计划时刻准备袭击的,高度戒备着,可是那时候有一道人影上了坡道,因为大雨我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就在那人影出现之后,我就突然失去了意识,一点征兆都没有。”
俞青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两方人马交战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上过山坡,难道是那个人?
可是那人上山坡的时间极短,更别说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击昏这二十六人了,可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人去过那里,现在看来只有这个人的嫌疑最大。
那么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呢?
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俞青对于这个能够解“腐心毒”的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靠近京城五十里有一个破庙,这庙宇简陋,上面漏雨,四面漏风,勉强算可以住人,原本里面栖息着一群乞丐,但锦衣卫一来就赶走了他们,暂时在这里休整。
黄千户差遣李苦和王远两个百户携带他的印信去锦衣卫卫所调人去了。他差人离去之后对着叶飞道:“叶先生,我们有几个兄弟伤势很重,还请先生施以妙手!”
叶飞轻轻的颔首,来到了那些伤势严重的锦衣卫身边,检查着伤势,其实在之前的争斗之中,锦衣卫的伤亡不多,只有两人死亡,伤了六七个。可后来战场发生了变化,那一拨圆木砸下来导致了严重的伤亡,死了不少人,伤的更多。
这些伤兵大多都是胸骨骨折,重一点的内脏破裂,轻一点的内脏移位。
转了一圈之后,叶飞开始了简单的救治,对于内脏破裂的人,他限于条件,感觉有些棘手,但对于那些只是胸骨骨折和移位的人,比较轻松。
如果他重新练气,拥有筑基阶段的回春诀,救治这些内脏破裂的人,就算没有药物也能够救治。
不过看着那几个因为内脏破裂而大出血的人,看见他们望着他那祈求的目光,他还是有些不忍心,沉思了片刻对着黄千户道:“他们要做手术才行,不然的话十死无生。不过就算是做手术,此地的条件太差了,也不能保证他们能够活下来,你作为长官,你觉得应该如何去做?”
“叶先生,我相信你的医术,既然如此,你就替他们做手术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黄千户道。
“请叶先生替他们做手术。”百户张全、言切以及一些总旗小旗们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叶飞,似乎看到了叶飞就看到了生的希望。
叶飞有些受不了他们的眼神,立即吩咐道:“给我煮一锅开水,有人有针可以拿出来,有线的话也可以拿出来,放进锅里煮一煮。”
叶飞吩咐下去之后,其他的锦衣卫立即动手起来,利用那乞丐们的破锅烧水。
来到了两个伤势比较严重的锦衣卫面前,叶飞对着他们道:“不可能建造无菌环境了,所以之后会不会感染,会不会好,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这两人还有没有失去意识,他们望着叶飞目光之中露出渴望,那是对生命的不舍。
“你们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只能尽力。”
心中有些感慨,上层的争斗,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都是如此,而为了他们的利益,死伤的却只是普通人罢了。
从身上的兽皮包内掏出了一个瓷瓶,对着他们的鼻子拔开了小口,他们顿时昏迷了过去,这个就是叶飞之前药倒俞青伏兵所用的迷药,这迷药无色无味,当时因为是顺风,叶飞只需要在上风口拔开瓶口,这迷药顺着风吹到了伏兵那里,根本不用他动手,那些人就昏迷了。
之所以他会调配迷药,还是受到了丁白缨的启发,现在他武学尚未大成,调配一些迷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在之前的袭击之中派上了用场。
两人昏迷之后,叶飞把一柄精致的短刀在火上消了消毒,然后在他们的内伤附近使用截脉之术,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直接划开了其中一个人的胸口。
先是把断掉的骨头从脏器上小心翼翼的挑出来,接着用针开始缝合脏器,然后接骨,最后缝合胸口。一气呵成,十分的流畅。
许多人看到叶飞如此流畅的刀法,脑海中闪出了“庖丁解牛”四个字,不过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尊敬。
黄千户让百户张全用无常簿记下了整个过程。
接下来叶飞又替五个人做了手术,言切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叶飞在做着手术,满脸的镇定之色,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还挺好看的。
五个手术做完之后,以叶飞的体力也有些够呛,一旁的人都用崇敬的目光望着叶飞,就连黄千户也不例外。
有两个总旗一个人举着用盾牌接的水,一个人拿着白毛巾恭敬的走到了叶飞的身边。
“叶先生,辛苦了!”黄千户带头说道。
“叶先生,辛苦了。”其他锦衣卫跟着说道。
“你们大家也辛苦了。”
叶飞感知到诸位那崇敬的眼神,内心也十分受用,对着他们轻轻点头,洗了洗手,然后坐下来休息,刚刚坐下来就打了个喷嚏,看了一旁一身湿哒哒衣服还坐在那里的言切。
言切感觉到了叶飞的视线,抬起头,目光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叶飞,双手抱着绣春刀,不耐烦的道:“为什么要看我?”
“你这个人,好没道理,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叶飞强词夺理的道,他本想问是不是她在心里骂他,但听见她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一些败人品的话。
叶飞说完以为她会说他强词夺理,可没想到这言切却是一本正经用略带厌恶的语气道:“我感觉到的,叶先生,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目光十分让人讨厌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我的目光讨不讨厌?”叶飞反问道。
这时候言切霍然起身走了过来,站到了叶飞的身边,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戴着手柄,打磨的很光滑的铜镜,递给叶飞道:“你自己看。”
叶飞鼻子一抽,没有接铜镜,而是一把抓住了言切的胳膊,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问道:“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