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悠彷佛看到帅哥被四仰八叉扫地出门的场景,于心不忍地皱了皱眉头。
然而预料中的画面没有出现,陈老板反而欣喜地搂住帅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安是吧?”
在他的地盘上,同时和两个妹妹厮混的男人,老谋深算的陈德隆不可能不知根知底。
“嗯,我是杨安。”
陈德隆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对青年男人道:“小顾,要不下次再聊?”
青年男人遗憾却无可奈何,纠结片刻,只得离去。
陈德隆从吴悠悠举着的托盘上拿出两杯酒,递给杨安:“来,干了这口酒,就当你小子的随礼了。”
詹嘉婧从小是个假小子,野性十足,不爱女孩家感兴趣的东西,反而热衷于电子产品、自驾游这些,要不是伯母家教严,她才不会穿着粉红可爱型衣装,打扮得怀春少女一样。
面对像男人似的有领地意识的表妹,陈德隆可不指望真从杨安这掏出什么礼物。
谁知,杨安豪气冲天地干了这杯香槟:“不行,这怎么能算礼物呢?老板,你就说想要啥?”
陈德隆被问住了,他哭笑不得,年纪轻轻便身家过亿,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
摸着下巴,陈德隆望着热吧的女酒托,忽然灵机一动:“要不你来酒吧当调酒师?顺便多卖点酒水?”
“哎?”杨安自来熟地疯狂摇头:“咱们自家人来店里帮忙,算什么礼物。”
噗,吴悠悠忍不住笑出声,陈德隆面无表情,用一个凉凉的眼神警告,吓得她立马绷住脸,心里直骂娘:日了狗了,今晚的奖金要被扣,果然,美人皆祸害。
陈德隆笑面虎一个,虽然心中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哈哈笑道:“行啊,那我可不给你工资。”
话一说完,他想立马闪人,约得几个舞女还在等着,可不能白白辜负韶华。
杨安还是一把拉住了他,暴发户十足地道:“行,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陈德隆望向先前几人的座位,见钟妍妍笑弯了腰,暗骂几句,拉住杨安,指着吧台旁边桌上的钟:“你去那边敲钟,然后大喊今晚的消费由杨公子买单。”
“啊?”杨安用聚焦失败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看到:“好好的酒吧,放个钟干嘛?”
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用仅存的理智在思考该如何花掉七百万的粉红奖励金。
由于詹嘉婧在便利店办卡,杨安赚了两百万,原本想用其中的二十万当作谢礼。
但既然有了粉红奖励金,倒不如先试试这份资金能不能用。
杨安有三张银行卡,日常返利资金和粉红奖励金打到了不同的银行卡。
他昏昏沉沉地走到吧台桌上,用余光打探,敲定目标后,疯狂地敲击起古朴的钟。
Duang——Duang——Duang——
原本宁静的清吧响起了悦耳绵长的钟声,诸人纷纷向吧台附近望去。
龙晓忆和李曼妮早就进来,正在外侧打桌球,待看清那边场景,两人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
如果真如李曼妮猜测,杨安他怎么敢敲钟?
在酒吧敲钟意味着,这轮酒我请,一般是土豪过生日或者有人中大奖,心情高兴做出的举动。
不过在国内,‘这轮酒我请’的定义不清,敲钟并没有时长限制,一般是敲钟人和老板商量,给每桌送酒。
“这不会是杨安惹恼了老陈,在整他吧?”
龙晓忆瞄了一眼陈德隆,下意识地猜对了正确答案。
摇了摇头,她道:“你男神惨了,老陈不得每桌来一瓶香槟?”
李曼妮惊诧不已,张大嘴巴:“那不得几十万出去?”
“哼,”龙晓忆微微一笑:“你心疼啦?没事,咱们一会可以去英雄救美。然后……”
李曼妮心领神会,露出一个奸笑。
两人搂搂抱抱,靠在台球桌,往吧台看。
只见英俊的杨安双颊有两坨红晕,眼神迷离,衣衫不整,此刻抱住硕大的钟摆,脑袋蹭来蹭去,一手指天,用只有调酒师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吼:“今晚的消费由杨公子买单!”
钟声晃动,酒吧的常客配合地躁动喝彩起来。
“Ops——”
“唔哦~”
在钟妍妍的带领下,几桌客人捧场地尖叫,发出鼓舞声。
一对情侣窃窃私语:“这男的谁啊?要请全酒吧的人喝酒,不会请的是青啤吧!”
女生抱拳星星眼:“真帅,这么帅,我已经醉了。青啤就青啤,二锅头我也愿意。”
另一桌,七八个男男女女正在玩桌游。
一个男生说道:“该不会是新手,以为敲钟是催酒?”
另一名男生附和:“醉不成样了,估计是的。”
“老板会宰他一顿?”
“不一定,万一酒鬼拿不出钱,老板不是赔了?”
女生们的关注点全然不同:“要是被宰就好了,我们众筹还掉酒钱,然后就可以……”
几个开朗的女生说着虎狼之词,男生们笑笑不说话,看来遇见好看的人,大家都喜欢口嗨,至于付诸于行动,譬如上去要微信,就没人敢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了一瓶酒。
“我没眼花吧?这是香槟?”
离服务生最近的男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晃了晃酒瓶,将酒瓶翻来覆去地检验,看了老半天,然后咧开嘴大笑:“兄弟姐妹们,赚了啊。出来一趟,倒赚两千多块的香槟。哈哈哈哈——”
拖拉机般的大笑后,男生拍着大腿道:“我就说那位帅哥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这一轮下来,得花个几十万吧?真是有钱又帅,跟我如出一辙。”
“你在想屁吃,差得老远了。”
同伴发出奚落的声音。
“男神请的酒哎,”李曼妮全然忘记刚在朋友圈挂人家,眼睛黏在杨安的领口:“晓忆,他喝醉了好帅。我不行了,快扶我去厕所。”
龙晓忆剜了爱人一眼,拿起酒瓶坏笑着相拥着离开台球桌。
……
杨安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在银河小区的卧室。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了房间,温暖和煦。
伸了伸懒腰,杨安坐起身子,只穿着大裤衩,一点也想不起昨天如何回家的。
哐当,外面响起电视机的声音。
“不会吧,难道詹校花昨天留下来过夜了?”
扶着要裂开的大脑,杨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进展也忒快了吧!
他赤脚向卧室外走去,刚出房门,迎上一个莽撞又熟悉的身影。
“杨奕?”见到妹妹,杨安露出遗憾的神情:“怎么是你?”
“不然呢?你以为是詹嘉婧?”杨小妹翻了个白眼:“我还不想留下来照顾你呢,发酒疯跟神经病一样。”
杨安泄气般地耷拉着脑袋,刚还嫌快,现在又觉得空落落的。
他的目光注意到卧室地板上碎裂的布片,奇道:“谁把我背心剪碎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