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不合规矩。
杨安将花洒冲脸,闭着眼睛,绞尽脑汁地思考。
如果目标是成为格力的董小姐那类人物,卖方和交易见证促成者就重叠了,系统肯定不会承认交易的。
想了许久,仍旧没个头绪,杨安草草地拿浴巾抹了下身体。
前段时间挥金如土,买了五个戴森吹风机。
为什么他一个人要买五个呢?
这就不得不提杨安半强迫症半收集癖的习惯。
他以前在学校零花钱够多,但并不足够在日常消费上放任这个怪癖,经常权衡得失后,才勉强在喜爱的物品上奢侈一把。
获得系统后,压抑天性的杨安终于得以释放,彻彻底底地放开了买。
最后的答案就是,因为这一款戴森吹风机只有五个颜色。
要是有别的数量的颜色种类,恐怕他会管不住自己的手。
“一个吹风机都要两千块,只有傻子和土豪才买吧?”
杨安吐槽一句,拿起酷黑色的吹风机对准湿漉漉的头发,按下开关。
过了一会,再次用紫红色的吹起上半身,然后,又用大红色对准下面。
公共地方的吹风机是不能乱用的。
曾经在学校健身房的浴室外,杨安亲眼目睹过甲同学洗完澡后,用吹风机吹遍了全身,又吹袜子吹鞋。。。
刚收拾完毕,什么都没看到的同学乙又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他当时很想采访同学乙,有没有闻到异味。
“柔和风嘴,智能温控,不错嘛……”
最后,拿起从未用过的紫色款式,喃喃道:“这种基佬紫还是送给杨小妹吧,还能换几句好哥哥听听。”
打开浴室天花板上的暖风和吹风,彻底烘干身体后,杨安这才走回卧室。
因为父母是暂住,他就没有把带卫生间的主卧腾出来。
一屁股坐在二十六万的床垫上,杨安拿出平板翻看了下新闻。
突然间想起,他在AC站创建了一个合辑:《以不差钱的心态体验100种职业。
短视频极其地粗糙简陋,杨安直接坐在沙发上录制的,大致讲述了在大学城便利店和酒吧的情况。
比如,便利店的三班倒制度,收入情况,适不适合兼职等等,夹杂着说了一些趣事。
两期视频各五分钟左右,录完后,杨安发给了詹嘉婧,权当自己要写书的证据。
录制以前,他只当作是以后入职时,搪塞新同事的借口。
但当仔细梳理一遍自己的生活和感悟后,杨安有了别样的心得,决定以后坚持用更详尽的文字和影像记录每一种职业体验。
打开弹幕看了一小会,杨安黑着脸关闭应用。
满屏的老公老公地叫,呜啦啦一大片,一看就是没听自己的体悟和感慨,只对着颜值尖叫。
“也不知道都是男是女,太没节操了。”
“就不能透过我的外表,关注一下内在?”
杨安想了想,决定下次录制时戴上口罩和墨镜。
……
无独有偶,詹嘉婧今天的晚饭时间也是在粤菜馆度过的。
“鲍汁辽参烩饭,黑豚肉叉烧,脆皮烧肉皇,深井靓烧鹅,脆皮色拉虾球。”
詹母面无表情地对着服务员说道,她年逾四十,身材保持得玲珑有致。
“妈,怎么全都是肉菜啊,你今天心情不好?”
詹嘉婧很是疑惑,以往两人出来吃饭,母亲都是点素菜更多,唯有几次和父亲吵架的时候,才会点一大堆菜品,然后暴饮暴食。
詹母名叫耿玉蔓,从小生活在京都,自从年轻时忤逆父母的意愿,强行嫁给詹清远后,鲜少回来京都。
当年结婚的时候和父母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离了婚,更没脸回家了。
所以,抵达京都后,耿玉蔓只在中秋时去了趟自幼长大的四合院拜访。
听到女儿的关切问候,耿玉蔓扯了扯嘴皮,欲言又止,翻了下菜单,对服务员道:“那就加几个素菜。”
“贵妃杨枝甘露,烧豆腐,油醋汁小瓜。”
“好的,您稍等。”
见服务员走远,詹嘉婧压低声音:“妈,到底怎么了?”
耿玉蔓蛾眉揪成一团,愁眉不展,半晌后哀叹一声:“我听人说,你爸很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啊?”詹嘉婧凤眼瞪圆,似乎没反应过来。
父母在大半年前离婚,詹嘉婧偶尔耳闻原因是父亲出轨,她一直不敢细问母亲个中缘由,怕引起她的二度伤心。
“多久以前?”詹嘉婧的心脏漏了一拍。
自从父母离婚后,爽朗的父亲频频找她吃饭聊天,天真的詹嘉婧误以为即便父母离婚,也不过是各自寻求幸福,自己没有失去他们。
但母亲的这句话,令她觉得父亲好陌生。
“多久?”耿玉蔓冷笑一声,哼道:“他们的大女儿只比你小两岁,你说多久?”
“只小两岁?”
詹嘉婧嘴巴微张,惊讶地半晌合不拢,喉咙发出沙哑的杂音,她想说些什么,但脑子里搅成一团,组织不出具体的措辞。
像是大脑断了片,啪嗒一声,詹嘉婧不禁落下泪来。
不为自己,单单为了母亲。
当年的父亲只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母亲为了和他在一起,可谓是众叛亲离。
但是,父亲居然在两人结婚三年左右便出了轨。
手指扯住雪白的餐布,詹嘉婧的骨节用力到发白。
“为什么叫大女儿?难道他们生了不止一个?”
詹嘉婧抹了一把眼泪,婆娑着双眼问道。
“没错,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耿玉蔓从包里掏出纸巾,替女儿抹去眼泪:“这件事情,是我失败的人生最大的污点。”
“我本来不想说给你听,但以后涉及你爸的财产问题,我不得不提。”
耿玉蔓人到中年遭此大劫,三个多月都没缓过来,在舞团姐妹的陪伴下,出谋划策,分得一笔不菲的离婚财产。
但她知晓,擅长财务运作的丈夫,肯定留在手上的是极具升值空间的资产。
虽然纸面上是对半分,但具体到细则,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从不关心财政的自己根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还不算什么,令她最为震怒的是,丈夫的出轨对象,竟然是自己当初资助的山村贫困生:尉迟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