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庭我几乎都踏足过,每到一地,最先做的一件事,便是收集当地药草。买得少了,还唯恐届时不够你用,因而,都是成批成批的买。当时很多售卖药材的商铺,都是认识我这个熟客的……”
他只说了这寥寥几个字,就没有再继续说,可宁熹光却自己将那所有画面都脑补出来了。
脑补他在失去她后,孤苦悲痛的活着;脑补怒他形单影只的四处流浪;脑补他看见那些她喜欢的东西,总是会停下脚步,一番挑拣,想买下来送给她,转身却寻不到她的踪影……
想着想着,她自己就被感动哭了。
猛地扑到元帅大人怀里,抱着他难过的不能自已。
重生回来后,她总是不去回忆往昔除了在扶桑树前那次,阴差阳错被唤醒她记忆,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回避这个问题。
兴许,她逃避的不是往昔的恩爱旧梦,她不能直视的,只是元帅大人在没了她之后,孤苦寂寥、麻木悲痛的过了几个万年……
如今,那些往日被她刻意回避的问题,全都不受控制的跑到脑海中。
让宁熹光不由自主的去想象,他看到别的夫妻情侣恩恩爱爱时,会不会心中绞痛难忍看到她喜欢的东西时,会不会眼神发木的怔怔看着看到一些事情,联想到她会有的反应时,面上的表情会不会突然变得茫然空洞……
宁熹光这一内疚,就哭的稀里哗啦。
傅斯言抱她在怀里,看见她如此模样,也有些后悔。
可若是事情重来,他想他还是会如此做。
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不是么
而如今,这个结果就是最好的。
这个最好的结果指的就是,之后一段时日,宁熹光简直成了元帅大人的腿部挂件。
他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一会儿不见他,她就会着急忙慌的四处寻找,只有看到他后,才会重新变得婉柔娴静。
而此时,诸如炼丹、练术法等事,全部被宁熹光丢在脑后。
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傅斯言,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在渡仙劫失败,即将道销神灭的痛恨,以及侥幸重生,与他相遇的庆幸……这种种感觉,此刻才变得真实,才让她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她轮回转世重生了,再次和元帅大人相爱相知相守。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这更重要的了。
世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宁熹光几乎全天都围着神君大人转悠,她现在愈发像一个贤妻。每日会为他洗手做羹汤,会替他张罗衣衫鞋袜,会替他束发擦脸,会为他做尽所有所有的,以往她想都没想过的事……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脑海中总会不经意的泛起某些记忆,好似这些事情,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做惯了似得。
还有那些熟悉的感知,微妙的感应,结合那不时从脑海深处泛出的画面,不由的让宁熹光更加确定原来,她不仅有前世的记忆,就连前前世,前前前世,前前前前世的记忆,都是有的。
而在那些记忆中,她除了总是围着元帅大人转外,还总是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嘀嘀咕咕的和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说话。
那应该就是智脑科瑞恩了。
想到那些话语里透出的意思,宁熹光不由大胆的揣测,兴许她不仅有前前前前世,还有之前好几个世界的记忆呢,指不定十世的记忆她都有如果她已经去过十个世界的话。
到此时,宁熹光也真心的好奇起自己的过往和往昔来,因而,这一日在和元帅大人用饭时,宁熹光就张口说,“我想抽空去溯世镜前照一照。”
溯世镜,顾名思义,就是能看到一个人所有过往和投胎转世的情况的镜子。
这镜子就立在东南西北四天庭的正中央,一个距离中央神石不远的地方。据说,它不仅可以用来追溯一个仙人的所有往昔,甚至还有逆转时空的作用。
后一个传言具体是不是真的,至今无人可以证实,不过,资历深厚的上神,似乎都对“溯世镜”讳莫如深,就连早已被傅斯言剿灭的天道,也不知因何故,将溯世镜尘封,因而,它现如今还不能正式工作。
宁熹光说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元帅大人带他过去看看,顺便让元帅大人解封溯世镜,好让她看看自己的过往她从他的态度中窥探到,他似乎也非常想要她恢复往昔记忆
未料此言并未得到傅斯言的认同,他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你也敢想。”
“有什么不敢想的”宁熹光明显理解错了,“你的意志就是天道了,现在天上地下你最大,我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
见傅斯言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宁熹光表情也变得微妙,“难道溯世镜……那里,我还真不能去”
“不是你不能去,是我解不开封印。”
“连你都解不开”
元帅大人在阵道一途的造诣是非常高的,早先在下界时,他就已经窥测到些许仙阵的布阵手法,而他升入仙界后几万年,又以自身意志为天道,他对阵道的理解肯定非同凡响。想来,若是他认第二,应该没有人敢认第一。
而阵道和禁制封印几乎还是想通的,阵道修为高的人,在设禁制和封印上的能力也更高,解封印也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啊。
傅斯言却又摇头说,“那封印说是之前的天道设下的,其实不然,早在它之前,溯世镜上的封印就存在了。”
宁熹光吃惊,“不都传说是天道封印的溯世镜么”
“应该不是他。”傅斯言摇头说,“若是他下的封印,我绝技不会解不开。”
元帅大人这么一说,宁熹光就信了。对啊,连元帅大人都解不开的封印,那里可能是天道设下的,要知道,元帅大人可是连天道都你那个杀呢。
那会是谁呢
“别想这件事儿了,毫无意义。”傅斯言又不紧不慢的说,“你以为之前我没想到走捷径不过是实在没办法罢了。”
宁熹光长长的“哦”了一声。
就说么,元帅大人也是希望她早些恢复记忆的。他也想过用溯世镜行事,只是,溯世镜封印不解,他想走捷径也没办法。
这条路走不通,宁熹光也就彻底死心了。
好在她现在正逐渐觉醒旧有的记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倒也不至于太着急,索性慢慢来就好。
这么想着,宁熹光彻底将这件事情抛开了。
她还如过往一样,天天缠着傅斯言,几个月后,傅斯言满意之外,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还是见不得她太过委屈自己明明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往丹室那边瞟,却还是不舍得离开自己,取舍之间,还是要赖在自己身边唉,太粘人了,也是甜蜜的负担。
傅斯言就轻笑着说,“去丹室吧,我陪着你。”
宁熹光小心的觑了眼他的神色,她还有些担心自己忽视他,让他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继续孤寂。
“不……用了,反正我炼丹到瓶颈了,这些时日正好缓缓。等过段hi就爱你手感来了,再重新炼。”
“手感都是炼出来的,再不炼丹,你前几个月的努力要白费了,到时候一切重来,你可别哭。”
“那好吧。”见他面上是笑着的,宁熹光松口气的同时,笑着应下了,结果,又被人在头顶发旋处,狠狠揉了一把。
宁熹光再次炼丹,也不知是元帅大人就陪在身侧的缘故,亦或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她心思更加灵通,都是在炼丹一途的感悟更深了,竟逐渐突破瓶颈,炼出了供仙君疗伤用的丹药。
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大的进步了。
要知道,炼丹的体系也非常繁杂,她从最开始只能炼制那些最低级的仙人服用的丹药,渐渐的,可以炼制真仙、玄仙、上仙服用的丹药,到现在,可以炼出仙君服用的丹药,进步真可谓神速。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她只炼丹一途上,当真非常有天赋,这让宁熹光非常自得。
不过,在炼出仙君服用的丹药后两个月,任凭她炼丹术已经非一般的成熟,她还是一直不能炼出上神们服用的丹药,这让宁熹光有些挫败。
此时,她明白,这次是真的遇到瓶颈了。想来,这一次非得在炼丹术上有更深一层的感悟,不然,神丹是没谱了。
不过,神丹本就难炼,而她却微微摸着一点边,已经算不错了。满满来,总会突破的。
宁熹光出关了,歇息了几天后,某一日晚上,和元帅大人花前月下时,竟莫名其妙的被原地正法了
没错,他们野.合了
那两个字眼当真非常辣眼睛,让宁熹光每想起,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不过,羞恼之后又不由的庆幸元帅大人的“阴奉阳违”明明说好要弄些有灵性的花草和小兽养着呢,他却迟迟不应诺而行。也幸好他没有弄来那些东西,不然,想想就羞耻到爆炸,她今后都不想见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怪元帅大人没节.操。
说那啥就那啥,倒是给她点准备时间了。
一言不合就开车,她被打的措手不及,之后更是被折腾的魂都快飞了,那里还顾得上计较其它
哼,臭流氓
不过,能撑到现在才那啥,元帅大人的耐性比之之前,倒是好了很多。
才刚在心里头,为元帅大人的耐性点了赞,随后,宁熹光迫不及待的遭遇打脸
她之后两个月都没有下来床,吃喝全在床上解决,也是醉醉哒。
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每次只要被元帅大人深邃幽暗的凤眸一望,她所有莫名其妙的坚持,都不屑而非。
节操是什么鬼,她不认识啊。
她都已经让元帅大人独守空房几万年了,难道还要继续委屈元帅大人
忍着忍着,元帅大人都要变成忍者神龟了。
她实在舍不得啊……
于是,继续圈圈叉叉。
两个月后,宁熹光能下.床时,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腰酸腿软,相反,她精力旺盛,气血充沛,感知一下自己的修为,好似已经到了仙君圆满的地步,随时可突破到成为上神。
神啊,她也有成神的一日,总感觉这世界那么莫名其妙。
不过,她修为进步这么迅速,想来还是占了元帅大人的光。
阴阳调和啥的,不仅舒服,还能增加修为呢。
她比元帅修为低那么多,元帅大人占不了她啥便宜,倒是她,可以“采阳补阴”,于是,修为妥妥的直线上升啊。
宁熹光精力旺盛,心情也好,就想找人过过招。
元帅大人免费奉陪指教。
他在这方面很严苛,兴许是他本身是剑修的缘故,一拿起剑,神情就会变得郑重,从不会拿剑当儿戏,于是,宁熹光被虐的很惨……
好在她也是个有牛性的,被虐了也不服输,爬起来再来。
倒下,爬起来,倒下,爬起来……
一整天都在重复着倒下和爬起来的游戏,宁熹光也是无语,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郁闷的。
虽然她心里认同元帅大人的教学方法严师出高徒但多少还是有委屈的。
明明是给她喂招……元帅大人是不是忘了喂招是啥意思了
这哪里是喂招啊,明明是单方面开虐啊。
就这她还是他娇妻呢,她现在深深的怀疑自己这身份中的水分。
哼。
宁熹光想将元帅大人踢下床去,无奈实力不济,最后她也没有计划得逞。反倒元帅大人的计谋得逞了,成功将她摁在床上和谐了。
翌日,宁熹光早将昨日的那点不舒坦,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元帅大人有一句话说的是很对的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
好吧,如果他非要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重新鼓起斗志,宁熹光继续在元帅大人乐此不彼的单方面凌虐中,气势汹汹的挑战,倒下,倒下,爬起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