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角斗场?
杞人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但他从水母此时苍白的脸色可以得知——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带我出去,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水母顿了一会儿才平复过来,然后用有些战栗的声音对着那个丑陋的侏儒说道。
“看来你听说这个地方……咯咯咯咯咯……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我说了不算……”
叮铃铃铃……
丑脸侏儒一边嬉笑着一边不停地摇着手里的铃铛然后转身离去,然后又对着其他阴暗的角落继续大声吼叫着——
“都醒来都醒来,你们这些短命鬼……”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丑陋侏儒的身影彻底埋没在黑暗之中,杞人才开口向水母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水母像是失了魂一般的跌坐下来,然后重复了一遍杞人的话后才回答道:
“这里是深渊角斗场啊!位于地底深处的深渊角斗场……败者将成为战火的余烬,而胜者重燃,只有实力强横的幸运儿才能从这个地方活下来——然后重新回到正常的世界上……没有机会了……我们到了这个地方就回不去了……”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水母脸上响起,然后他的脸色就多了五个手指印。
水母犹如念诗般的解释,让杞人听得直皱眉头,特别是看到对方像是陷入了魔怔后,杞人迫不得已出手打断了水母——
“我会带你回去的。”
水母似乎被杞人这一巴掌给直接打懵了,不过这一巴掌也成功令他清醒过来,然后重新望向杞人。
“……只要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有关这里的一切情报。”
杞人继续说道,他那面不改色的面瘫脸似乎给了水母一些信心。
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只是随意口胡,但杞人的举动却仿佛给了水母一根救命稻草,于是水母迫不及待地抓了上去。
“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可恶的金发女人!一定是她将我们扔到这个鬼地方的!不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水母突然间惊讶道,只是他的反射弧令杞人有些无语,而杞人刚刚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势也被水母这漫长的反射弧给弄得有些漏气。
“她一定是盯上你了!”
水母透过地牢里火把散发出微弱光芒朝杞人脸上望去,然后他很快就通过杞人面部的口罩回忆起了什么。
他回忆起来——在树之塔的勇者试炼之中,那个金发女人曾经给杞人留下了死亡一吻,还恰好被水母看到。
可对方为什么连自己一起也抓了?
难道……
这一系列的联想让水母不由得想入非非,然后他很快就通过自己的脑补得出了结论——
“那个变态女人肯定是垂涎我的美貌!”
水母痛心疾首的感叹道。
杞人:“……”
杞人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只好干咳两声将话题重新扯了回来——
“咳咳咳,也许……我们该先讨论一下有关这什么深渊角斗场的问题。”
“说得不错——不过可以先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水母捂着自己的脸点头附和,然后不待杞人回答他又很快补充了一句:
“下次叫醒我的时候——不要打脸!”
……
“没问题。”
杞人飞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迅速地将其抛之脑后。
哪里顺手打哪里,杞人内心默默地为对方补充道。
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后水母才继续解释道——
“传说……这是位于巨石要塞正下方的一处血腥角斗场,它直达地底深渊,有着高达200个以上的擂主驻守……”
“传说?”
杞人听到这个词语后有些狐疑的打断道,因为水母后面的语气十分确凿,那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传说。
“好吧……我承认那不是传说,事实上这是有求必应商业联盟的旗下产业。”
水母讪讪地回应道。
“那我想你应该有联系上他们的方法?”
杞人很快就意识到水母的身份,于是有些奇怪的追问道。
只是水母却摇了摇头。
“这是那群绿皮地精们的私人产业,以我的层级来说……根本联络不上他们。”
地精……
这个词语很快令杞人很快回想起了刚刚那个丑脸侏儒。
“更何况这里的角斗士们因为有许多曾经是大人物……所以为了防止这些大人物们从这里逃出去后报复他们,在这200层的擂台区域内根本没办法连接上外界!”
“大人物?……这里有……我们现在在地下200层?”
杞人有些震惊,虽然身处于黑暗的地牢之中,但他根据自身的饱腹情况推测现在应该离他们在勇者之家遇袭的时间并不太远。
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他们究竟是怎么到达这个地方的?
“是的,那些大人物里面不乏贵族、骑士……甚至是力量强横的勇者……若是让他们逃了出去,对于这个角斗场的主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听你这么说他们似乎并没有人能够逃出去。”
杞人面色一沉地推测道。
“准确的说……那些大人物一个都没有能逃出去……”
不待杞人追问,水母就摇摇头继续解释道:
“操盘手不会任由他们逃出去的,更何况每个人都想逃出去,但是擂台上却总得需要输家,越是血腥的战斗观众们越是喜欢观看和下注,任谁也没办法在如此多的战斗中保持完美状态,一旦露出破绽……就必将迎来对手的轰杀。”
“所以获胜的条件只有败者死亡?”
面对杞人的反问,水母点了点头,不过在解说完毕后他又一次回到了丧丧的状态,作为有幸观看过角斗的观众,他不由得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些悲观。
杞人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依旧镇定的说道:
“那个家伙如果只是想杀掉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那也就意味着至少在那个金发女人眼里……我们是存在挣扎的可能……”
水母听完杞人的分析后瞳孔里又重新焕发了希望,于是他满怀期待的追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