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郑城内一家热闹的小饭馆内。
“呼哧呼哧”声此起彼伏,入眼所见尽是大口大口扒拉着烩面的食客,而这其中,孟言和苏藏剑二人也赫然在列。
之前虽然很不情愿,但孟言最终还是和苏藏剑一起进了城,而他们刚进城没多久,就被一阵浓郁的香味给吸引到了这里。
那时天色早已昏黄,城中除了几个大酒楼外,也就这小饭馆比较热闹了。
而作为小饭馆这个时间虽然仅有一样食物烩面,但也依然有着不少顾客前来光临。
还别说,那满满的乳白色羊汤,散发着晶莹光泽的烩面,和那铺得满满的大块羊肉,在点缀上一些绿色的香菜或葱花,让人一看就垂涎欲滴。
本来孟言之前为了摆脱苏藏剑,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此时见到这等美味,那还能放过,当下就招呼老板上了两大碗烩面,并且还要加面加肉。
而和他一起来的苏藏剑显然也已经饿极了,也不嫌烫,面刚一端上来,就开始呼啦呼啦的吃起来,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一旁的孟言也见怪不怪,接过他自己那碗后也赶紧吃了起来,只不过相比较起苏藏剑,动作要稍微柔和了一些。
就这样,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苏藏剑就已经吃完了他那碗,只见他先是意犹未尽地摸了摸滚圆的肚子,然后再偷偷瞧了孟言一眼后,就直接站起身来向老板那里走去。
“这小子看样子还不错。”就在苏藏剑刚离开,孟言立刻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的背影,眼中满含笑意。
可是正当孟言觉得苏藏剑这家伙还算懂一些人情世故的时候,没想到转眼间就被打脸了。
“什么!两碗面你竟然收十两银子!你抢钱呢这是!”苏藏剑看着饭馆老板大声喝道,顿时吸引了在坐食客的注意力。
而孟言显然也不能例外,只见他眼中的笑意瞬间消散,转而变为一脸的无奈,得,这个智障青年又要搞事情。
另一边,面对苏藏剑的喝问,饭馆老板却并没有气恼,反而满脸堆笑地说道:“客官你别急,之所以这么高完全是因为你们还加了肉,这羊肉毕竟不比寻常荤食,是要贵一点儿的。”
“老板说的没错,羊肉本就这个价,吃不起你别加啊!为难人家老板算什么。”这时他们旁边的一名食客,在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后,当即为老板打抱不平起来。
“对啊!一直都是这个价的!”这位食客的话似乎开了头一般,其他的食客也纷纷为老板证明起来。
“这我”苏藏剑这时显然也明白了自己应该误会老板了,可是他身上带的钱总共也就三两银子,根本就不够。
“还是我来吧!”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正是已经吃完的孟言,与此同时他还将一锭银子递给了老板,“老板,这是十两银子,你收好。”
他倒是对这个价格没有太大意外,毕竟伴随着前几年在黑龙州发现的那几座银矿,如今白银的价值贬值的厉害,也就只有苏藏剑这个第一次下山采购的家伙,才会认为这个价格高了。
“没事的,心意我领了,等你有钱再请回来就行。”再次拍了拍苏藏剑的肩膀,孟言对他露出了一个在苏藏剑看来十分温暖的笑容。
如果苏藏剑是一个女子的话,恐怕就会从此沉沦于这温暖的笑容了,只可惜他并不是,所以他只能再次表示以后一定会请回来。
而孟言在满不在乎的答应到一定会给他这个机会后,就当头向着城内走去,准备先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在起身赶往京城也不迟。
可是无奈郑城实在太大,毕竟其再怎么说也是属于豫州的首府,所以孟言找来找去,竟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一看就很是和谐的街道。
“公子进来玩啊!”
“对啊!那位公子,如果是你的话,我们可以不收钱的哦!”
孟言那受过这种阵仗,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藏剑,这家伙早已迷失在了这一片莺声燕语之中,竟然还傻乎乎地对那些烟花女子招了招手。
真是丢人,一看就是个初哥。
同为初哥,并且还是保持了两世之久的孟言,当即在心里对苏藏剑丢人的行为表示了不屑。
而事实上要不是他有着德川熏、盛文仪、呼延佳秀等绝色美女长期在身边相伴的经历,此时相比起苏藏剑估计也好不了太多。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本就丰神俊朗的他就更加平添了一丝高冷的气质,顿时又引得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而眼看局面有些失控的迹象,孟言不敢再在此地多做停留,一把拉过已然陷入痴呆状态的苏藏剑,就准备逃离此地。
可就在这时。
“踏霆公子请留步!”一声娇媚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你是?”孟言当然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称号,所以当即就回头看去,入眼所见,一位身穿血色纱衣样貌妖媚的女子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而见孟言停下,这名妖媚女子当即自我介绍起来:“小女子花宁,在此见过踏霆公子。”
“花宁?”孟言听后总觉得这个名字在那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所以只能问道:“不知道花宁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孟言并不知道,花宁这个名字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好,其似乎早年曾被男子所伤,所以在遇到某些负心寡义的男子时,常常会做出辣手之举,所以被武林中人冠以血衣魔女的称号,现如今名列人榜二十六的位置上,这也是孟言之所以感到熟悉的原因所在。
那么她来找孟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只见这位血衣魔女缓缓开口道:“小女子并无要事,只是之前曾听闻踏霆公子孟言在相貌上丝毫不逊色于多情公子,如今恰好碰到,这才厚颜叫住公子,不过如今得见公子真容,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女子会为公子你失魂倾倒呢?”
“原来是这样。”孟言尴尬地笑了笑,他总觉得这女子在含沙射影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