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我大脑袋?”
大脑袋的脸色变了,骂人不揭短,这个大脑袋,最恨别人说他的缺点。
“大脑袋,骂你又怎么样!”
“去你妈的!”
大脑袋动手了,对着中年男子就是一拳。
中年男子毫不示弱,侧身躲开之后,马上反手一击,打在大脑袋的脸上。
大脑袋没有中年男子的好身手,反应更是慢了些,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黑眼圈。
跟着大脑袋来的,看到同伴吃亏,当即过去帮忙,可中年男子也不是一个人,身边有十几个帮手,双方立刻发生一场混战。
清风阁的老鸨子,也顾不得劝架了,首先躲得远远的,然后大声喊叫:“来人啊,来人啊……”
其余的客人们,见到有打架事件,也全都躲的远些。
不过来此的人,都是找乐子的,如今上演一出全武行,自然不会离开,反而笑着看热闹……
到是陪着大脑袋的女人们,开始四散奔逃,还发出阵阵尖叫。
不多时,清风阁的打手们出现了,老鸨子马上叫道:“分开他们,分开他们……
”
打手有三四十人,当即加入战群,想要把双方分开。
可谁知中年人一行,根本不把打手们放在眼里,连打手带大脑袋等人,一块打。
让人意外的是,打手和跟大脑袋一群人,很快被收拾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纷纷躺在地上哀嚎。
谁也没想到,中年男子等人,会这么勇猛,打几十个成年男子,就像欺负小孩似的……
把人都收拾了,中年男子从新走到大脑袋身前,一把将人拉起,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冷笑着问道:“大脑袋,老子骂你行不行!”
此时的大脑袋,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身体也哆哆嗦嗦的站不稳,可还是强硬的说道:“贼汉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竟然敢打我!”
“老子管你是谁!”
在说话的同时,中年男子又给了大脑袋一拳,然后继续开口:“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老子杀了不止一个,杀你就跟杀鸡似的!”
说完之后,中年男子还拿出一把匕首,在大脑袋眼前晃了晃。
听到面前的中年男子杀过人,还拿出了匕首,大脑袋有些怕了,马上挣扎起来,并用手去抢匕首。
以中年男子刚刚表现出来的本事,按理来说,不应该被大脑袋挣扎开。
可谁知道,大脑袋好像神仙附体一般,非但挣扎开了中年男子的手,还抢过了匕首。
中年男子自然不甘心,马上想要抢回来,可不知怎么搞得,双方都倒在地上,还抱在了一起。
“啊!”
突然间,中年男子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一动不动。
在看中年男子的心口处,正好插着一把匕首,鲜血躺了一地。
“杀人啦!”
尖叫声顿时响起,清风阁也乱了套。
而杀了人的大脑袋,也傻了眼,还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手,好像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中年男子的同伴见此,马上冲了过来,大喊大叫道:“别让杀人凶手跑了!”
没等大脑袋反应过来,一群人就把他按住。
“大人,好像死人了!”
二楼的一群锦衣卫,也一直在看热闹,等看到死了人,这才不淡定了。
“死就死了,跟我下去!”贺元盛轻声道。
一行人下了楼,贺元盛亲自走到尸体旁边,检查了一下。
“大人,怎么样?”
冯瑾开口问道!
“人已经死了!”
这时中年男子的同伴,也注意到了贺元盛一行。
“你们是什么人?”
贺元盛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了腰牌。
“锦衣卫!”
这三个字一出口,清风阁内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
一个时辰后,北镇抚司诏狱内,冯瑾拿着一张卷中,向贺元盛汇报:“大人,死者是神京人,曾经是三大营的低级军官,家住神京郊外!”
“凶手呢?”
“凶手叫魏诚,是皇商魏家的嫡子!”
说到这里,冯瑾把卷宗递过去,然后怪异的看了贺元盛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
作为锦衣卫的老油条,冯瑾已经察觉到,此事有问题,因为贺元盛上午刚打听魏诚的情况,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
不过老油条的特点,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冯瑾虽然察觉到问题,却装成什么也不知道样子。
反而抓了魏诚之后,正常审讯一番!
“把人先关在诏狱!”
贺元盛接过卷宗,看过一遍后,下了这个命令!
“大人,一般这种案子,都是神京府衙来管!”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冯瑾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这种事我们不能管!”
“除了四品以上官员,哪有我们锦衣卫不能管的事,只是这种误杀的小案子,一般都会交出去!”
“你下去吧!”
贺元盛明白冯瑾的意思,这是一种提醒。
因为锦衣卫管这些事,实在是杀鸡用牛刀,明显是有问题。
不过贺元盛也没想把魏诚怎么样,只打算捏个把柄,搅了他和贺茹萱的婚事。
所以跟魏诚的父亲见面之后,此事就会解决。
可贺元盛没想到的是,他还没等到魏诚的父亲,另一个人就上门了。
“贺老弟,听说你们刚刚抓了一个叫魏诚的人!”
来人叫做杨虎,也是锦衣卫千户,只是资格老的多,也是指挥使陆炳勋的亲信。
“不错,此人在清风阁杀了人,正好被我们遇上,就管了点闲事!”
“这种事,都是神京府衙管,咱们锦衣卫,犯不着狗拿耗子,老弟啊,你还是把案子,交给神京府衙吧!”
贺元盛把眼睛一眯,笑呵呵的说道:“兄弟守着诏狱,一直闲得慌,正好拿此事解解闷,还真不想交给别人!”
杨虎闻言,脸色有些变了,冷冷的开口:“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我!”
贺元盛心里顿时有些烦躁,他真不想跟李虎起冲突,可要是放手的话,目的也就达不到了。
“李千户,你还是让魏家的人来吧,贺某没什么恶意!”
贺元盛把话挑明了,毕竟他加入锦衣卫不久,做事不能太强硬,也不好得罪同僚。
何况双方的目的没有根本性冲突,贺元盛只是想掌握点主动权。
不过魏家的能量,也让贺元盛意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请动了一个锦衣卫千户。
不过贺元盛的这番话,到是让李虎误会了,他以为贺元盛是想求财,马上开出了价码。
“老弟,你要是肯放手,魏家愿出白银五千两?”
“兄弟不是想求财,只是想跟魏家商量点事!”
这个回答让李虎很不满,他还以为价码不够,所以有些生气。
看了贺元盛半晌,李虎冷冷的说出几个字:“做事别太过分!”
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哎!”
看着李虎的背景,贺元盛知道,这次算是把这个锦衣千户得罪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魏家的人还没出现,连消息也没有,贺元盛估计,对方是应该在调查内情,看看此事有没有转机。
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今天晚上,是无法解决此事了。
没有办法,贺元盛只能离开北镇抚司,等待魏家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魏家的拜贴,出现在贺元盛手中。
拜帖上约贺元盛、中午太白楼一见,落款是魏宏。
看着这张拜帖,贺元盛笑了笑,心想正主终于出来了。
时间到了,贺元盛应约而来,刚到太白楼外,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贺千户请了,小人是魏府的管家,老爷正在二楼等您!”
贺元盛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此人进了太白楼。
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对方推开了房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贺元盛也不客气,当即走了进去。
雅间内,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到贺元盛进来了,马上站起身来,不过却没有说话。
贺元盛同样没有先开口,直接跟中年男子对视。
盏茶时间过后,老者这才开口:“贺千户要见老夫,不知有什么目的。”
“不是贺某要见魏老爷,而是魏老爷要见贺某,谈谈令公子杀人的事!”
面前的老者叫做魏宏,皇商魏家的家主,也是魏诚的父亲。
“小儿虽然纨绔,却没有胆子杀人,想必是被算计了?”魏宏冷冷的道。
“那么多人看着,如何被算计,魏老爷,你儿子杀人,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啊!”
魏宏闻言不屑的一笑,然后缓缓的开口:“贺千户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顿了顿,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小儿正在和永宁侯府议亲,对象是贺千户的妹妹,不知道贺千户、可知此事!”
能成为皇商,还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魏宏自然不是个蠢货。
若是魏诚杀人,被锦衣卫遇到抓了,魏宏还会以为是个巧合。
可当他找了关系,想要锦衣卫把案子交给神京府衙遭拒时,就知道情况不对。
尤其李虎说了是贺元盛主导此事,对方还不要钱时,魏宏马上明白,对方可能冲着婚事来的。
毕竟魏诚是个什么名声,任何人都知道。
只是魏宏绝不甘心放弃这桩婚事,所以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调查内情,这才约见贺元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