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样和你说什么了?”
晚上,录制完两期节目回到家中的娜酱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白石麻衣的。
“她问我,娜酱你漂亮吗?”
?这是什么意思?
娜酱不明白,麻衣样是在借指什么吗?
平心而论,娜酱不觉得自己在团体中算是好看的那一批,不提已经破格的白石和牧野,第二梯队的娜娜敏,沙友理的水平,娜酱也觉得自己难以企及。
连团内最年少的阿苏卡,娜酱也没有必胜的信心。
“那牧野是怎么说的呢?”
比起麻衣样的心思,娜酱更关心牧野是怎么说的。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娜酱在我心目中最漂亮了。”
牧野又说了个谎,她的原话回复是,“当然是麻衣样更漂亮了。”
麻衣样表面上是问自己娜酱漂不漂亮,其实潜台词问的是娜酱到底是不是一直在说谎。
牧野避开了麻衣样的语言陷阱,更是堵上了麻衣样的继续提问,也没有说任何对娜酱不利的话。
但娜酱可不是这么想的。
“牧野,你的说谎水平比芽衣低级多了。”
娜酱没看出了牧野的不自然,但她聪明的诈了牧野一回。
看到牧野沉默,娜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去休息了,今晚我睡次卧。”娜酱生气地上楼,她想不明白,恋人之前,为什么还要欺瞒。
“哈哈,七濑说你撒谎水平不如芽衣。”
一直在旁听的芽衣有些幸灾乐祸。
“没关系的,我去道歉。”
牧野上楼到一半,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牧野是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要去道歉!”
“是七濑在无理取闹,是她的错!”
牧野捡起娜酱丢在了玄关的袜子,对芽衣的话充耳不闻。
“牧野!你是七濑的保姆吗?每天给她准备餐点,收拾内务。”
“娜酱是我的女朋友。”
“所有你就道德绑架自己?真是有够卑微的啊。”
芽衣嘲讽着牧野的行为,她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你想说什么?”
牧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语气严肃地询问着。
“芽衣的意思,牧野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那就让芽衣出来,芽衣教你该怎么做。”
“放你出来胡作非为吗?”
“在你心目中,芽衣就这么不堪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牧野语气软了下来,她本就不是一个会对别人恶言相向的女孩。
“芽衣知道的,牧野啊,一直生活在地狱中呢。”
“牧野不断地在寻求着他人的认可,盼望着他人来拯救自己。。。”
“他人不是地狱。”
牧野也读过萨特的《禁闭》,知道芽衣口中的地狱指的是什么。
“那牧野快乐吗?”
牧野沉默了,她下意识地想掩饰,但又停下了这无意义的举动。
“牧野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骗不过芽衣。”
“牧野快要坏掉了。”
芽衣悲伤地做出了这个总结,她是最不希望牧野消失的存在。
“到底为什么要成为偶像呢?真的存在那个答案吗?”
“不存在吗?”牧野反问芽衣,同样也像在反问自己。
“存在吗?”
“不存在吗?”
连续的反问让芽衣也有些动摇了,她不明白牧野明明已经摇摇欲坠了,为什么还在坚持。
“我可以让你出来,但不许你提出毕业申请。”
“芽衣不会那样做的。”
那个答案到底存不存在,芽衣也开始好奇起来了。
意识重新降临到身体上的芽衣默默地走到了露台上,那个牧野日常驻足的地方。
抬头看着夜空的芽衣脸上不见了平日一直挂着的笑容。
明明已经成功地达到了目的,可是为什么芽衣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明明一直在阻止牧野走向不归路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虽然不想承认,但芽衣清楚,自己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原因。
一阵晚风吹来,吹的芽衣眼角有些湿润。
不行,不能哭。
芽衣吸了吸鼻子,把泪水憋了回去,
她打开了牧野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将牧野那本即将完成的著作拖进了回收站,再彻底清空了回收站。
“没用的,你应该清楚,每一个都存在了我的记忆里。”
“是啊,芽衣也清楚,这除了能拖延牧野几个月,再无其他的意义。”
但这是芽衣唯一能做的了。
删完文件的芽衣又打开了手机,预约了上次去的那个医院。
从现在开始,她要争分夺秒了。
没去管房门紧闭的次卧,芽衣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
而隔壁的娜酱浑然不知,此时已经换了人。
她给牧野留了门,只要轻轻一扭把手,房门就能打开。
她希望能等来牧野的解释,为什么又骗了自己。
即便牧野当时的回答是娜酱并不漂亮,娜酱也只会有些小情绪,而不是那么生气。
可娜酱又一次失望了,她直到入睡没能等到牧野。
-------------------------------------
“唔嗯。”娜酱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双眼,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她的床单上。
娜酱慌张地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8点多了。
“完了。”
习惯被牧野叫起床的娜酱没设闹钟,按现在这个时间去公司,肯定要迟到了。
“牧野,你还没起床吗?”
打开主卧房门的娜酱看到的却是整齐的被褥。
没找到牧野人的娜酱独自一人前往了乃木坂大楼,但在休息室,她也没看到牧野的身影。
“你在哪?”
已经消气的娜酱给牧野发去了一条消息。
但收到消息的人是芽衣,她此时在医院里。
“有什么过敏的吗?”
芽衣拿出了以前查过敏源的报告单,近二十来种的过敏。
“我给你开氟哌啶醇,一次两片,一天服用三次。”
医生选择了少见的氟哌啶醇,而不是被大众熟知的氟西汀,主要原因是芽衣的年龄尚未成年。
“非常感谢。”芽衣接过了医生的处方箋,来到了最近的一所药房。
“你想做什么?”
牧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试图抢回自己的身体。
芽衣奋力压下牧野的反抗,飞快地撕开包装,不顾药师诧异的目光,将药片直接吞下。
对不起,牧野。
牧野的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在药物的作用下,被迫入睡了。
芽衣接了一杯一旁提供的水,一饮而尽。
明明药片已经入喉,可这水,竟苦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