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牧野芽衣。”

牧野坐在桌子前，像屏幕前的观众挥了挥手。在她的自我介绍中，这部发布于utie网站上杂志毕业访谈的视频，开始了。

“可能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将于下个月从杂志utie毕业。”

有过什么记忆深刻的拍摄经历吗？

视频上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文本框。

“记忆深刻的话，有一次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临时更改了拍摄时间，给stff们添了许多麻烦，还耽误了同事的拍摄，真的是抱歉了。”

“但是stff们都很温柔，对着我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那一瞬间才察觉到，原来被陌生人照顾的感觉，是这样的温暖啊。”

最后的拍摄可以披露的情报？

“最后一次的拍摄应该是有史以来，我换过最多套衣服的一次吧。以四季为主题，每个季节的穿搭都有收录，外景的部分也有很多，总之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从utie毕业？

“我一直认为，人生是有阶段性的，每个阶段都有想做和应该去做的事。”

“我从事模特这个行业是一个。。。。嗯，偶然？也不能说是偶然吧。”

“这件事情并不属于想做的事，而是应该去做的事。”

“但我觉得这个阶段，或许已经过去了，将自己的位置交给团内的后辈，也未尝不可？”

“可能是错觉也说不定。。。”

屏幕里的牧野笑了下，缓解了下有些严肃的气氛。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于任何人都没有益处。”

说完这句话的牧野站了起来，嘴角依旧噙着微笑。

“我，牧野芽衣，将从utie毕业，从模特毕业。”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rigtugzisu。”

阿苏卡脸色僵硬地看完了整部视频，自娜酱发给自己关于牧野杂志毕业的消息后，她一直都关注着事件的进展，几乎每天都有新情报披露。

直到今天，utie的官网放出了牧野的毕业宣言，算算时间，也是该差不多了，新一期杂志下周就将发售。

关注这件事的除了阿苏卡，还有众多的网友，比起青山学园那真真假假的情报，还是牧野这切切实实的毕业更有看点。

“乃木双璧时代落幕，残念。”

“自己不想努力了凭什么怪后辈，再差劲不过了。”

“我以为白衣双是一个时代的开场，现在看来，或许是绝唱了吧。”

“模特毕业？是找不到下家愿意签她的杂志社了吧？”

。。。。。

阿苏卡自动过滤掉了那些针对性的厄介发言，聪明的她已经看出了牧野举动的深意。

为什么还没拍摄就放出消息？为什么拍摄期间持续有照片流出？为什么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偏偏是自己被炎上后？

答案就在嘴边，阿苏卡却开不了口，她先前坚持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牧野虽然说任何没有责怪她的话，但所作所为无一不在拷问着阿苏卡的内心。

她站起身，将坐在休息室里的牧野拉了出来，她要问个清楚。

“怎么了？”牧野没想到阿苏卡找自己的原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杂志的事？”牧野思索了一下，只可能是这件事。

“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继续进行这份工作了。”

“你骗人。”阿苏卡依旧不依不挠。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牧野直勾勾地盯着阿苏卡，想借此机会教育下这个叛逆的小屁孩。

“你是因为我吧。。。”说这话的阿苏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猜到牧野要说的话了，大致是“少自以为是了。”之类的吧。

“你知道就好。”牧野没有否认。

“有些潜规则运营不会放到明面上和你说，但你应该清楚。”

“偶像既是一个身份又是一个职业，即便是休息时间，也有眼睛关注着你。”

“只要没被发现，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所以明白我意思了吗？把自己的小尾巴藏藏好。”

“我和高桥健介没关系。”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做。”牧野看来阿苏卡一眼，不动声色。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你这样我心里反而很难受。”阿苏卡心情低落，在看过牧野的行为后，自己没有错这种想法，已经逐渐消失在了心里。

牧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

“我一向秉持着自我负责的态度，不会去干涉别人的选择，更不会为别人做些什么。”

牧野的声音似留声机卡带般的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是换碟般的话题转移。

“对不起，你这个问题我解答不了，我会抽时间去自我思考的。”

“你怎么了？”阿苏卡看出了牧野的混乱，这可是极度少见的情形。

“请先约束好自己的行为再去关心别人吧，失礼了。”

阿苏卡怔怔地看着牧野离去的身影，那番严肃面孔管教人的是她，率先落荒而逃的也是她。

阿苏卡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矛盾感，是位于分岔路口迷茫而不知选择的纠结吗？这个比喻并不贴切，因为比起选择，牧野更像是被选择的一方。。。

“知道错了？”沉默着回到休息室的阿苏卡迎头便是娜娜敏的一句问话。

她的下半张脸被书遮挡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想必是在幸灾乐祸地笑着吧，阿苏卡这么想着，没有理娜娜敏。

“她这次的做法真的很不理智呢。。。”娜娜敏小声地感慨。

“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一定付出了很多代价吧。”

“不要辜负她对你的喜欢，不对，期望？。。喜欢。”

娜娜敏艰难地将牧野不求回报的行为定性为喜欢，最多是喜欢，只能是喜欢。

“我吗？”阿苏卡看了一眼某个方向某人的身影。

比起选择，自己才是被选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