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走了吴忧,皮鑫却一点也没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反而还在聂主任夫妇面前搬弄是非,把吴忧说得一文不值,简直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小瘪三。
见老父的情况也趋于平稳,聂主任夫妇俩也没觉得什么,在这里静等着张浩天和刘科的到来。
过了几分钟,只见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向重症监护室赶了过来。
皮鑫抬头一看,发现是张浩天和刘科来了,顿时大喜,急声向聂主任夫妇说道:“好了,好了,张院长和刘科长来了,这下老爷子有救了!”
对他这句话,聂主任夫妇都觉得极为反感。
什么叫老爷子有救了?老爷子吉人天象好不好,不可能有危险的!
“怎么样,有没有进行急救?”
张浩天和刘科两人早就听说伤者是卫生部门上级领导的父亲,一路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他们人刚一到,张浩天便焦声向皮鑫问道。
“这”皮鑫立时被问得有些难堪,他不是没有进行急救,而是凭他这三脚猫的医术,根本就不敢啊!
“院长,聂老爷子这伤情非常辣手啊!”刘科从护士手中将聂老的检验报告拿过来看了几眼,眉头不禁打了个结,很是担忧地递给张浩天。
“是啊!”张浩天接过检验单,也是看得直皱眉头。
这样复杂的手术,张浩天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敢做。
最主要的原因,做这个手术有相当大的风险,伤者的身份如此重要,又岂能容得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张浩天在这里蹙眉苦思,刘科也是纠结得如同热锅中的蚂蚁。
他的医术虽说比皮鑫高得太多,但如此复杂的手术,就连院长都是一筹莫展,更别说他了。
“院长,这个手术本院之中,也只有您能做了。您看”
经由上次在吴忧手中落败,刘科的傲性也是收敛了很多,他可不敢狂妄开口接下这完成不了的手术,便索性推给张浩天。
“是啊,院长您是本院第一圣手,就在全宁海的医界也没有人能与您堪比,只要你一出手,必然是药到病除!”
皮鑫没有看到张浩天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听刘科这么一说,也赶紧过来拍着马屁。
“张院长,您是医学泰斗,请您一定要施以援手,救我老父亲性命!”聂主任夫妇俩虽然在皮鑫面前摆架子,但在张浩天这位名医面前,却是恭敬有加,也跟着上前来请求。
“各位,实话说,这个手术我也是没有太大把握啊!”
看到大家都在以充满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张浩天不禁深叹了口气:“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试一下了!”
说罢,张浩天的神色变得犹为凝重起来,让刘科做自己的副手,准备好了手术刀,向躺在手术台上的聂老走了过去。
“咦,这是”
两人走到手术台前,刘科第一眼便发现了插于聂老身上的那些银针,正准备将之拔除之时,突听张浩天发出一声惊呼:“不要动!”
“院长?”刘科被张浩天的惊呼声吓了一跳,刚想要询问时,却见张浩天竟然完全无视自己,面色激动地急步上前,俯身认真地看着那些银针。
就在刘科,皮鑫等一众医护人员不知所措之际,张浩天突然站起身,急声向皮鑫询问道:“在我们来之前,是不是有人给聂老做过急救?这些银针是谁扎的?”
“这,这个”皮鑫来津江医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过院长如此激动。
他愣愣地盯着那些正扎于聂老身上的银针,半天才嗫嚅说道:“这是院长,这是今晚来代班的一个候补医生扎的,名叫吴忧,我已经让他走了。”
“吴忧?果然是他!”其实张浩天一看到聂老身上所扎的银针,以及从银针的手法上,便已经猜到扎针的正是自己的师弟吴忧。
而事实上,聂老伤情严重,也正是这些银针在维系着聂老的生命。
“好!太好了!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个手术只有小忧来做,也必须他来做才有希望!”
张浩天久久地凝视着那些银针,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神采,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看到此种情景,刘科和皮鑫顿时都如傻子一般。
尤其是刘科,嘴里一直默念着吴忧的名字,而后又倏地一把抓住皮鑫的衣领,惊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人他叫吴忧?”
刘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与嫉恨是纠结在一起的,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似一头欲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是是的!那小子是这么说的。他是从住院部里调过来代班的”皮鑫还从来没有见过今晚这种情况,一提到吴忧的名字,院长面现激动,主任则满面惧恨。
难道,那个看上去吊丝一般地代班医生,竟然大有来头?
想到这点,皮鑫的心中莫名一突,感到自己今晚可能是瞎了眼,一脚踢到铁板上去了!
果然是他!
从皮鑫嘴里确认刚才施救的果然是吴忧,刘科吓得一个激灵,一双抓着皮鑫衣领的手也是不自觉放了下来,整个人更是瞬间呆如木立一般。
吴忧的神乎其技,刘科上次可是亲眼见证过的。
虽然说刘科这个人比较自负,但眼力还是有些的,刘科就算是再嫉恨吴忧,却是心里明白,吴忧的医术,高自己太多。
自己这辈子,算是拍马难及了!
“快!吴忧在哪里?快去请吴忧!这个手术只有他能做得最完美,快去把吴忧请来!”
就在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在沉默之中,张浩天已经在沉默中清醒过来,赶紧失声对皮鑫吼了起来。
“这可是”一听院长发话要自己去请吴忧,皮鑫顿时又觉一阵汗颜。
要知道,刚才可是他赶走吴忧的,这会儿又要他去请,这不是要把他皮鑫这张老脸给打得啪啪啪么?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皮鑫刚才虽然是看着吴忧走了,却并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如此夜深人静,自己连吴忧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该去哪里请人?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请?”见皮鑫仍是呆若木鸡般地立在那里,张浩天也顾不得平时的温文尔雅,冲着他就是一通大吼。
他已经看得出来,虽然这些银针暂时护住聂老的心脉,但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果还不尽快做手术,聂老凶多吉少。
“是是可,可是”皮鑫还从来没有见过院长发如此雷霆震怒,一时惊得浑身一震。
他很想说自己并不知道吴忧去了哪里,可一看院长那副样子,哪里还敢再问,只得悻悻地退出手术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