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稍加思考，然后有了头绪就一边说一边思考：“我想，除非真正的相濡以沫再也不分彼此，那么以我为例子的话，除非我是真的爱一个人不离不弃，否则，我会在没有那种让我心动的感觉消失之后再见到他几次原本的缺陷、丑恶之后就会离开他吧，

而人必定有缺陷，丑恶也是常有之事，若我心系于他，那必定会想办法接受他，甚至帮他改正、弥补那个缺陷、丑恶、错误，但如果是在没有了心动的感觉之后，渐渐的开始后悔之时，那我必定会在见到之时就离开他，然后去……然后、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爱情。”

说到最后，夜阑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那是一种很恐怖的事，恐怖到处理不好，重则种族灭亡文明断绝，轻则也是人类分割成几种理念势力而互相瞧不起，乃至于开战。

陈振开口，声音有点低沉：“夜阑，你也想到了对吧，除却相濡以沫的那位，不，应该说，时间久了之后，哪怕是原本认为与自己相濡以沫了的那一位，

男性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妻子是纯洁的，必定是将自身最珍贵、纯洁的她交于自己，这就会让男性心中留下一根刺，而这样基本就不存在什么相濡以沫了，而是恨不得将这个伴侣贬为妾室，

甚至他本身会因此而诞生以后找纯洁的女孩玩玩就可以，直到真正再次动心并确保了其真的纯洁以后才会娶之，而这期间又会有多少纯洁的女孩被其糟蹋呢？

这个我没见到过，说不清楚，但我感觉，肯定不会少，而这种行为会让整个人类中充满了不信任的行为，毕竟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不是曾经又或者现在偷偷摸摸的在给自己戴帽子，

这样下去，人类之间还有所谓的爱可以谈么？而从女性的角度来看，能活那么久，肯定会有很多想人专门吃年轻饭的人出现，到不再想吃年轻饭之后就会想要找个能接受她们的老实人嫁了，

但他们知道自己娶的是这种情况的她们，他们真的能够好好相处么？而你之前也说过，没有了那种心动感觉让你心系于他时，再见到了他的缺陷、丑恶，无法去包容之时，你将会离他而去，

这样就注定了会给除了第一个愿意接受你之外的第二、第三人戴上一顶帽子，这，也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长生的问题没解决之前，这并非好事，长生不适合人类，除非能将问题解决了，但这个问题是人性道德，而想要人性道德能被人持正以恒的坚持数百年……

哪怕是仙神、先贤、圣人也不会理解人类能崇高到什么地步，因为我们人类本身也不会想到自己其实可以做到多伟大的事，

最坏的恶人也想不到自己能够坏到什么地步，因为就连人类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的多么丑恶，所谓的虎毒不食子早已被事实证明人类不适用于此语，人心隔肚皮，无从知晓，所以生畏，先贤们早就将一部分答案告知给了我们。”

夜阑结巴了起来：“殿下，您……您之所说，您之所想，实在太惊世骇俗，这、却又是以被证明的事实，统一结合起来虽骇人听闻，但这、这……”

陈振叹息一声，打断了夜阑的结巴声：“对，事实如此，很多事，禁不起细想，虽然本王并无那等能力直接让全人类长生久视，但却也已经将长生久视之路给指明了出来，不知我将来到底是人类的罪人，还是圣人……”

一旁听着的银狐有点懵，身为妖类的她并不能理解陈振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情况，在妖界中最常见到的其实可以以狼、狮为例，狼王若是一直存在下去。

那狼群中的母狼必定会一直跟随着狼王，而狼王死于与另一头狼的争斗中，那它们必将转投向另一头狼，与狼王同生共死的是少数中的少数，狮群也是如此。

人类的相濡以沫并不适用于妖类中，而陈振所忧虑的事就是这种现象，事实证明就摆在了那里，虽然看似无关，但实际上只要将狼群看为人类群体就能明白这些问题的所在，然后再以人类本身所求之事，行事风格和认定之事加入进去。

直接就可以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接受那些从另一领头人那转到自己这来的女子，最多就是个侍妾，甚至很可能只是侍女，曹操终究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还是奉行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的那种。

而当长生之后，数个、十数个、乃至于数十个女性与一个男性相伴，在这之前她们已经有过男人了，这让接受她们的男性会着么做，纵观历史已经很明白了。

距离陈振上次问话的三天后。

整个一字并肩王府内除了总管和银狐以外都没人知道王爷回府了。

进入书房的蓝将手中绣好的衮服给低头写着计划文案的陈振递到了一旁。

第一时间发现来者是侍女蓝并且状态完好就没有再分心去注意的陈振感到了异样，抬头一看左边脸色羞涩递出眼熟但又没啥印象衣服给自己的蓝，再看看其手中的东西。

‘是衮服！’

心中惊诧的陈振放下了手中纸笔，起身接过衮服刚开口还什么都没说，蓝就红着脸急匆匆的说：“殿下，我先到外面去。”

陈振眨了眨眼，不是很清楚蓝是什么情况：“嗯？”

看着手中的衮服，明显是新绣的，陈振再想了想这衮服的作用又到底都有什么，然后灵光一闪，以蓝刚才的表现和衮服被她送出的含义。

“这不就是在提醒我该结婚娶了她么！”

“嘿嘿，看蓝你这样的表情，殿下肯定在里面对吧~”

“我猜肯定在~”

“你们？！”

门外突然有些吵嚷了起来。

陈振脸皮一抽，除了蓝的声音以外是黑和白的声音，难不成……

黑和白两个身影推开了虚掩的门。

黑抱着一套衮服进门：“殿下~”

“呐~殿下！我来了~”白从黑的身后闪出，抱着衮服直接扑到了陈振的怀里。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