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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

一辆马车行至京城关口。这辆马车由竹子构造,引的百姓驻足观望,纷纷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的雅致。

“小姐,下来吧。”一个玲珑小巧的丫鬟率先跳下马车,刚才就是她在驾驶。

一双玉手掀起帘子,露出一张天赐的容颜,青黛柳眉,一双丹凤眼包含深秋,朱唇一点桃花殷,偏髻鬟。手足之间尽显干练且得体。

她抬眼间透满了清冷。

京城,我回来了。

谢家,我回来了。

主仆二人在众人目光中过了关口。一入京城,放眼望去,人流熙攘,好生热闹。一条街路青石作砖,有条不絮,长又长。城不算元国第一大,但踏尽各方人士。

主仆二人行走在街上,因为出众的相貌,引的人常常停下来观望,她们好似有目的走到了一栋拥有六层楼的建筑面前,那建筑修建的颇为豪气,屋檐下的牌匾龙飞凤舞三个字——碧穹阁。

“她们是想进碧穹阁吗?听说里面很难进诶?”

“听说上回有胆量进去的,因为不合格,被打断腿脚丢了出来,好像是个舞女……”

“天哪,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被这样丢出来的不少呢!”

“可惜了,长的那么好看,却不自量力。”

“也难怪,这碧穹阁,当今圣上也是给面子的,进去能挂牌的那个不是才人?”

“对……”

……

自从她们停下来后就没少过闲言碎语。

“才人吗?”祝清影淡淡的笑了。

这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位赤红衣服的女子,衣服经过精心裁剪,上好的面料,精致的绣纹,包裹着丰腴的身体,别有一翻滋味,又画上了媚丽的妆容,整个就是异域风情。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是谁,惊呼出声,“竟然是鸿泽大人!”

此刻祝清影迅速在脑子里过滤着相关信息——鸿泽,六楼水云间教主,舞的一手好鞭,深得楼主喜爱。

“你,干什么的?”鸿泽掏出腰间的鞭子出声问道。

“来碧穹阁。”祝清影语气冰冷。

“就凭你这副模样?柔柔弱弱的,”话还没说完,鞭子就朝着祝清影挥过来,“吃我一道!”

祝清影一偏,轻巧躲过,“贵阁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客人?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接着鞭子挥动的更加厉害了。

“我劝你收手,如果你还珍惜你的鞭子的话。”祝清影微眯双眼,挪步避开鞭子的轨迹。

鸿泽不理会,继续将手中的鞭子来回挥动,时而迂回曲折。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碧穹阁顶楼水云间,那里有一扇窗子打开,里面坐着一个带着金丝绒绣成面具的男人,他望着楼下少女诡异的身法出了神,过一会儿,抬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赤,你去查一下她是谁?”

“属下领命。”赤便告退。

接着又唤来另外一位水云间的副教主,指了指下面的情况,嘱托了几句,随后身影便消失在了水云间。

正当楼下打的如火如荼时,一位女子匆匆从楼中出来,喊停双方。但是鸿泽已经被逼急了,怎么也打不中祝清影让她很生气,她不听呼喊,猛地一击,却不料又没打中还被祝清影抓住鞭身。鸿泽大吃一惊,她使了几成功力她是知道的,这么徒手抓住没有磨掉一层皮也要流些血的。

“我说过,珍惜你的鞭子。”言罢,身上涌出一股威压,震碎了鞭子,一地的铁片。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逼退了好远。

鸿泽还好,只是脸色不自然,“原来你是修炼者。”

“是与不是那又如何?”祝清影有点不爽道。

“没什么,输的心服口服。”鸿泽倒是爽朗。“鞭子我回头再做一根。”

而刚刚被忽略的水云间副教主站出来出声,“这位姑娘,主人说你可以入住水云间了。”

“为什么?”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奴婢不知道。”副教主老实回答。

鸿泽看着副教主,也问,“鸿华,为何是你来传意?”

“你自己去问主人吧。”鸿华对着鸿泽不耐道。

“一口一个主人不恶心吗你?”鸿泽冷笑道,“大家都叫楼主就你特殊?”

“哼,多管闲事,管好你自己吧!”鸿华白眼一翻转身进屋。

鸿泽也是白眼一翻随后进屋。

望着唇枪舌战的两个人,晚聆在一旁感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走吧,开始我们的事了。”

“好,小姐!”

几天后。

碧穹阁要出演。地址定在城内内河。

……

大河中央,那人轻立于竹子上,翩翩然起舞,嘴角的一抹笑好似春风拂柳;时不时抬起一根竹竿挥动,破浪而去;她犹如乘风归去来兮,繁花片片落满地。

两岸人声鼎沸,望着倩影,女子脚踩一根楠竹,漂行水上如履平地。有“一苇渡江”之妙。

人群中兀地,玉面男子扇子一合,开口润声询问,“此为何技?”

一个小巧玲珑模样的丫鬟答道,“回这位公子,名为‘独竹漂’。”

“哦?”他笑颜一展,饶有兴致,再次问,“那女子为谁?”

“碧穹阁,凇晚。”小丫鬟老实回答。

男子听后念道,“雾凇寒莺丽,夜雨晚来秋。待有人前经,少谈纵马宽。”越发兴致勃勃,“好诗赠佳人。”

“替小姐谢过公子。”

见着丫鬟仪态万方,可知那女子是如何。

“何尝不闻碧穹阁有此女?”这次他问的是一名侍卫。

“属闻女前数日乃见,今日是其初舞。”侍卫低头拱手答道。

“有意思,看来京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远处桥洞下停着一艘坊船,楠竹靠近后停了下来,女子提起裙边登上船,露出被白布裹住的足部,令周围的人惊叹曲线的完美。而那位丫鬟在人群中此刻也不见了踪影,想必也上了船。

“有意思。”玉面男子再次感叹。

坊船里。

“小姐,累吗?”

“不累。”

这二人便是祝清影和晚聆。

“小姐,辛苦你了。”晚聆眼泪包在眼眶。

“这才刚开始,怎么就辛苦了?”想起曾经那些骂自己哭鸭子的人,祝清影只觉得眼前的人才是哭包,动不动就为自己哭泣。

“当初小姐在琴竹林,为了回来报复那个谢依语,忍痛治疗伤疤,又没日没夜的温书,不顾自己的身体,可奴婢顾你的身体啊!奴婢看了都心疼要死!”晚聆说出来,此刻的模样与她在岸上与人谈话的样子大相径庭。

是的,晚聆就是那位规矩的小巧玲珑的丫鬟,同玉面男子说话的人。

当初在琴竹林,祝清影用的是上古秘法疗治所以见效快也疼的厉害,用草药合着秘制热浆敷在脸上,唤醒皮肉重生,掉下结痂的伤痕,没日没夜再痛也没喊出声。伤好之后,又继续学习知识,曾经一度没熬得住大病几场,所以晚聆才问“辛苦吗?”

——

不捎片刻,名为独竹漂的技艺传遍京城,同时传遍的还有凇晚这个人。

——

皇宫内。

一名红衣女子手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臂,那人便是当今太子殿下。女子娇柔的说,“太子哥哥,听闻最近城内的独竹漂很好看,我们去看嘛,去看嘛!”

男子也没听清是什么,就连忙推拒。“不去,不去,你找其他人去吧。”此刻的他只想快点逃离。

“太子哥哥!去嘛去嘛!”红衣女子摇晃着他的手臂。

太子只好一用力挣脱开,大步逃也似的离去。

远处传来红衣女子做作的的声音,“我等你哟,太子哥哥,明天午时!”

等到太子远去,红衣女子才恢复眼中的狠戾,低声道,“谢清影,你死了都不安宁,太子哥哥只能是我的!”

这边,太子李观澜回到了寝宫中,扶额轻叹,要不是看在对方是谢清影的姐姐的份上,他早就出手了,像这么做作的女子,不死也残废。

入夜,月亮爬上云桥,躲在身后,偶尔渗出的光芒,只足矣照亮脸庞,对着水畔笑。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清影,你真的死了吗?”李观澜喃喃自语。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打破这气氛。

“哥!哥!明天我们去看独竹漂好不好!好不好!”原来是九公主。

耐不住妹妹的请求,“好,答应你。”

“那我明日来找你!嘻嘻嘻!”九公主来的快去的也快。

“独竹漂?好像在哪里听过?”李观澜嘀咕。

碧穹阁,水云间。

“小姐,我们第一天的反响不错呢,已经传遍京城了。还有人问我你是谁呢。”晚聆帮着祝清影梳洗道。

“你在外沉稳,一到我跟前就变了个样。”祝清影叹气道。

“小姐!你又打趣我!”晚聆气鼓鼓的说。

“好了,好了。上床歇息吧。明天才是重头戏。”祝清影淡淡的说。

晚聆点头。

谢家。

“五弟啊,你真就这么想看那个什么独竹漂?不要又临时反悔哦!”男人无奈道。

“好好好!我一定不反悔!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小男孩高兴的蹦蹦跳跳。

惹得男人笑颜展开,英气十足。

男人突然神色暗淡,“要是清影也在就好了,她肯定也想去看……”

“说什么呢,伤心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不是还有五弟吗?”红衣女子这时候出来,开口劝导。

“是啊,也就五弟最像她了……罢了,伤心事就不要提了。来,给哥哥抱抱!”男人张开双臂。

小男孩乐呵呵的跑向前去。

记忆突然猛地重叠,想到小谢清影也是这样跑,心里的伤还是被牵动。

仿佛看到小谢清影在喊。

“大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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