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生死无畏,他的难就是我的难(1 / 1)樱萝丫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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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太子说今晚来含章殿留宿”。

如冰接到长风传来的话,说太子今晚要来含章殿,还嘱托如冰将暖炉备好,太子最近感了风寒。

“让她们准备一下,把暖炉里的炭火烧的旺些,姜汤也备好,前几日绣好的暖袖和护膝毯也拿出来,用小点的暖香炉暖着”。

“是”。

素语在书房一边写字一边嘱托着如冰。

“太子最近感了风寒”。

素语一惊,墨在洁白的纸上晕成一片,这幅《兰亭集》算是前功尽弃。

“知道了”。

素语看着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在红色灯笼的照映下显出一种苍凉无力感,不多会儿,窗外一个剪影,司徒温言披着一件藏青色绣着云鹤的斗篷进门,斗篷上残留着些许雪花,倒是添了几分雅致。

素语帮着如冰将斗篷脱下,又去拿手炉和暖袖递给司徒温宇,两人坐在榻上,如冰又将护膝毯给司徒温宇盖上。

“你费心了”。

司徒温言握着素语的手,拿在手中不停哈气。

“这手怎么这样冷,是屋子里炭火不够吗?去找人拿些”。

“只不过刚刚写了会儿字,过会儿就暖和了”。

素语将手抽出来,给司徒温言拉一拉毯子。

“这次感的风寒时候可有些长了,安济坊的大夫怎么说?”

司徒温言轻咳几声,摇曳的烛光中,显得那么柔弱。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天气寒冷所致,任谁人都明白的事,安济坊的大夫偏偏装糊涂”。

“哪是他们愿意装糊涂,大夫本是这世上最明白生死的人,也最不把生死看在眼里,可奈何他们有了妻儿,便不得不顾及些,太子别放在心上”。

素语边说着边把沏好的茶放在司徒温言面前,又拿了件披风披在司徒温言肩上。

“生死,倒是有趣,素语,你说说生死是什么?”

司徒温言像突然来了兴致般,盯着素语问道。

“皆为寻常之事,无迹无踪,在前一刻,也在后一刻,处处皆生,时时亦死”。

“为何世人多数皆怕死求生呢?”

“素语倒认为,他们怕的不是死,怕的是死去那一刻的疼痛,也不是在求生,是在求微弱的期望”。

“若此刻让你在生死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如冰突然抬头看向司徒温言,这话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像是下一秒素语就得去死。

“这可由不得我,自己的生死从来都是别人的惦念”。

素语笑着去铺床。司徒温言闭上眼,静静听着雪簌簌落在房顶上,感到无比的安稳。

“每次到你这儿来,总是能感到安稳”。

“那便是素语的荣幸了”。

如冰搀着素司徒温言慢慢挪向床边,素语接过司徒温言的手,更衣、洗漱,司徒温言突然一把拉过素语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素语,我想一直陪着你”。

暖暖的声音贴在素语耳根,扰得她有些痒痒的。

“太子,不管怎样,素语会一直陪着你的”。

素语轻轻拍着司徒温言的背,她不想去质疑什么,只愿意相信,相对比被欺骗,她欺骗别人才是最让她不能原谅的事情。她能接受被欺骗的伤心,却接受不了欺骗别人产生的愧疚,更何况眼前这人,是她想要努力在一起的人。

一旁的如冰看到司徒温言像孩子一样趴在素语肩上,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漾上心头,慢慢晕开来,一如窗外的雪,静静的,漫无目的飘洒着,带着丝丝的忧伤和幸福。如冰知道。司徒温言的大限将至,能陪素语的日子不过三五载,但令如冰不解的是,既然司徒温言知道自己的日子所剩不多,为何不能快意人生,好好爱一个人。

素语把司徒温言安置好便去侧房睡了,二人虽然成婚已有四个月之久,但见面不过十次,司徒温言的身体又一直不太好,明明相隔不过几个连廊,却像是塞北和江南,有时甚至需要用书信往来,来来往往,如冰和长风倒是熟络起来,让含章殿本来的贴身丫头阿棠嫉妒不已。对如冰常常是冷嘲热讽。

“如冰姐姐,今晚我来守着太子妃就好,您去歇着吧”。

“阿棠,你去歇着吧,让如冰留在这儿,不过,让长风送你回去吧,就说是太子妃的意思”。

阿棠本想着今晚长风会一直守着太子,刚好可以借机说说话,没曾想是这般局面,不过阿棠倒是佩服这位太子妃察言观色的厉害,让长风送她回去,怕也是想帮阿棠成了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是,太子妃”。

阿棠关上侧房门,兴高采烈的整整衣服,顺顺头发,快步走向含章殿门外,故作严肃说道。

“木头,太子妃让你送我回去”。

“是”。

长风跟在阿棠身后,寒气刺骨,阿棠不禁打了个寒战。

“木头,你冷吗?”

阿棠停住脚,转身问长风。

“我不冷,就快到了,你跑起来就不冷了”。

“真是个木头!你走吧,我跑起来就行了”。

阿棠嘟着嘴,说话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是”。

长风转身便走,手持佩剑,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在雪地上显出别样一番潇洒来。

“木头!”

阿棠气得直跺脚,奈何又不敢追上去告诉这木头自己的心意,只好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侧房里,如冰给素语掖好被角。

“如冰,太子的病,你怎么看?”

“传言说九州城的太子活不过而立”。

“可那终究是传言,我问的是你怎么看?”

素语仰面躺在床上,长而黑的睫毛微微合拢,两滴泪珠顺着眼角留下来。

“主子,如冰只知道万事皆有法可解”。

“是啊,万事皆有法可解,何法可解他难”。

“主子,何法又可解你难?!”

如冰忍不住哽咽,紧咬着嘴唇不让怒气喷出。只要素语说走,哪怕说想走,如冰拼了性命也会立马带她走,如冰不明白,为何她捧在手心里人在别人那儿受尽委屈。

“如冰啊,你可知,他的难就是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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