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蔚然,相互交错着枝蔓,有阳光透过错落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光束点点照应在地面上,仿若漫天的星辰都落入凡间。每家店铺旁的树上也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十步一系,胭脂红的纱幔几米长,无风时静静垂落,沿着街往上一直看去,就像碧海之间的嫣红云团,衬着阳光洒下的金光,仿若世外仙境。
在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在京城多少闺秀眼底,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满城皆庆。
黎民百姓纷纷跪在街旁:“九公主、驸马爷万福金安!”
就在宫外的胤祥街,至相府后,驸马父礼男宾于外厅,驸马母礼女宾于中堂。
乘舆稳稳地落地,纯姜由命妇扶着下了乘舆,玥夜也下了马,命妇拿过牵红,玥夜与纯姜各持一端,走进相府,两人跪下献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命妇喊道。
玥夜用牵红小心翼翼地牵着纯姜缓缓往前走,生怕她跌倒,直到走到大堂,才停下脚步。
命妇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天地行了一拜。
“二拜高堂!”二人转回来对着丞相花鸿儒又行了一拜。
“夫妻对拜!”纯姜侧过身,玥夜也侧过来,看着盛装打扮的纯姜,眼底浮现出笑意,二人面对面行了一拜。
“送入洞房!”白纯姜被晓梦扶着缓缓走去花玥夜的寒夜殿,倩影渐渐从玥夜视野里消失,玥夜眼里的笑意也渐渐凝固成冰。
众人吃喝玩乐到了晚上,尤其是花玥夜这一桌。
“你今天必须喝,把京城第一美人娶回家了。”风世昀敦促道。
“是啊是啊,玥兄如此大喜之日,多喝两杯!”几个国子监的人笑着说。
花玥夜也是无奈,被灌了两杯酒。
“哎哎哎!”白川琏看不下去了,“你们可别把本太子妹夫灌醉,本太子妹妹还等着他呢!”
花玥夜倒也聪明,装作醉了的样子,又抿了一口酒:“将进酒,杯莫停!”
“哎呦!夜冰块你怎么醉了?”白川琏忙抢过花玥夜的酒杯。
“这酒量也太小了吧?”风世昀不相信地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夜冰块不喝酒。”白川琏瞥了一眼风世昀。
风世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众人也低下了头。
“赶紧,来两个人把夜冰块扶到寒夜殿。”白川琏操心地喊着。
两个国子监的人搀扶着花玥夜,东倒西歪地走去寒夜殿。
洞房门头挂了一个面塑兔子,门槛上放了一个马鞍,纯姜由命妇扶着前脚跨过去,马鞍立即就被抽走去。洞房有一些生活用品,门口贴着喜联,窗户贴着大红“囍”字,屋内点着大红花烛。洞房里摆着斗,斗内装有五谷、铜镜等镇物,用于照妖辟邪,灯烛悬挂高墙,通宵不灭,俗称“长命灯”。
“吱嘎。”门被推开。
“驸马爷!”婢女们行了个礼。
玥夜颔首,和纯姜并肩坐在床上,纯姜的身子瞬间僵硬。
命妇撒五谷,并夹了个子孙饽饽放在纯姜下颚左右,笑着说:“子孙饽饽,子孙满堂!”
纯姜低头咬了一小口,嚼了几下,吐在命妇手心里,命妇把纯姜的衣角压在玥夜袍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