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突然一摸震动的口兜,告诉男人自己去接个电话,男人表示理解的同意了。
诺拉走到几米外的空地,接通了一个上午才获得的电话号码,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男人正百般无聊地玩手机。
“你好?是的,我是诺拉。”
诺拉得到了解剖医生的部分结果,这个结果既是诺拉想确定的,又是诺拉不想承认的。
安妮的手腕上的割脉刀伤是在咬痕之后造成的,她的胃部食物和消化程度能确定她最后服用了一定量的助睡药物,这种助睡药物是量越多越容易陷入睡眠状态,而且叫都叫不醒。
安妮由于手浸泡在浴缸中,体内的血液也没剩余多少,可能大多都流入了水中。
实际上,安妮是体内血量过少导致的死亡,如果没有外力,除了自杀真的没有别的死亡原因。这也是为什么诺拉肯定有嫌疑人的主要所在,没有自杀倾向的人被割手腕而死的可能性太低了,绝对存在另一人。
一个间接、甚至直接杀害安妮的凶手。
挂断了电话,诺拉收到了十多分钟前欧内斯特发的信息,他似乎被那个女人缠住了,需要点功夫才能摆脱,他让诺拉想方法离开这个男人,暂时撤退。
抚了抚额,诺拉能感觉头晕的感觉越来越重,那杯酒果然有问题......
这是个圈套吗?她的脚步有些不稳,忽的一踉跄,身体却被及时扶住了——诺拉侧脸看向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目标男人。
“抱歉,可能是酒劲上来了。”诺拉尽力站直身体,与男人拉开了距离。
又走了一段距离,诺拉即便迷糊也知道男人在有意地领着自己走向偏远的小道,道路上甚至都没有几个人了,她咬了咬嘴唇,暗暗骂自己蠢到家了,恐怕蠢到连小命都要丢了。
诺拉停住了脚步,抬头,脸上装出满怀歉意的样子,对男人说:“抱歉——太晚了,宵禁时间也到了,我得回家了......”
她感觉这谎话说的她面部抽搐。
风刮过街道,几片落叶在地上翻滚着,路边的黄色路灯投射出暧昧的光芒,道路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人。
她意识到这个处境太危险了,努力打起精神,慢慢往大路口那个方向移动,“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互通联系方式......”
一只手臂突地挡在自己面前,来自男性的气息环绕住了诺拉,男人贴近诺拉将她逼到墙角,不顾她抵抗的胳膊。
“先生,请别为难我。”诺拉努力冷静下来盯着男人的眼睛,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
男人的手抚上诺拉的下巴,轻触着她的皮肤。
“啊......可可酒的香味——与你的香味......”
这个声音充满了魔力,几乎让诺拉沉陷入了男人创造的环境里。
男人禁锢住诺拉的身体,俯身忽的咬住了面前人儿的下唇,力度带着一股让人恐惧的欲望感,这感觉让诺拉的身体一激灵。
“唔——!!”
诺拉并没有放弃挣扎,但是身体却越来越软,大脑也有些不清醒的样子了。但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尖牙划破了她下唇下边的皮肤,而且——男人在舔伤口处的血。
男人似乎入迷了,即便诺拉如何挣扎他也无动于衷,男人被眼睑遮盖住的双眸慢慢浮现出赤色。
路过的人似乎对这对亲密的人儿毫无感觉,他们自走自的。
实际上诺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嗯哼出一点点声音,力气也逐渐消失,刚刚酒里的药效在这一瞬间达到最大值。
她只觉得神经被逐渐麻痹,双眼开始迷离。
就以这样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獠牙已经一路沿着下巴移动到了脖颈处,他的鼻尖触碰着诺拉的锁骨,轻轻嗅着他所认为的香味。
“今天可真是愉悦......”
诺拉愤怒地咬着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回来了一点点,声音也能发出来了,手指尖也能活动一点点了。
男人过于沉入,对诺拉腰部以下的禁锢渐渐松懈——这让诺拉有机可乘。
空气越发潮湿。
诺拉积足了力气,猛地往男人的裆部一顶。
锁住住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突然消失,她迅速蹲下向旁边侧翻滚出来,顾不了男人怎么样了不扭头地立马就往大道跑。
她的速度似乎比以往都快——但依然快不过追上来的男人。
男人瞬间出现在了诺拉面前五米的地方,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亮的渗人。
诺拉大脑中有点混乱,但她知道逃掉才是最关键的。
周围不见一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
诺拉一抹还在渗血的嘴角,猛着劲冲向了男人!
在男人伸出胳膊想要抓住她的一瞬间,诺拉侧身半躺在地上,借助惯性从男人的胳膊下面滑了过去,然后不顾被磨破的衣服,赶紧迈开大步逃走。
在她身后看着诺拉跑走的背影的男人扭了扭脖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舌头在嘴唇上舔着,像是回味一样。
他的红眸越发光亮。
不远处的云层中闪起了紫色的闪电,雷声也渐渐逼近。诺拉在惊慌中不小心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当她第一时间意识到是死路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翻过去。
她回想着在警校中的集训,脚下的速度逐渐变快,她感觉自己这一跳比以往跳的都要高,两步就登上了墙,手扒着墙顶一个侧身翻就翻到了墙的另一边。
但是她没有控制好冲下的力度,过大的速度让她栽倒在了地上,双手被擦掉了一层皮,慢慢渗出了血。
没有顾身上的伤,诺拉立马起身再次找方向逃跑。几发枪声传入诺拉的耳中,她猜测可能是“夜晚工作”的那群人,确定之后开始往声音的源头奔去。
快了!
下一个拐角!
当她都能看见希望的光芒时,却又有无尽的黑暗再度吞没她。
她一下子撞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了。
男人的一只手掐住了诺拉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墙上。
诺拉挣扎着,她只期望那群人可以听到这边的动静。
当汽车的引擎声逐渐远去,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