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了,三个人在岛上每天找着方法打发时间,现在是31日下午三点,天有点昏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诺拉站在沙滩上,她吹着冷冷的海风,心中很烦乱。
“岛的周围似乎有面信息空气墙,不知道是什么装置。”欧内斯特看着海岸边说。
“应该是一种隔断装置,隔绝了所有的外界信号。”露西亚判断到。
露西亚是内勤,她像是计算机这类电子技术的能力十分突出,而且信息分析能力很强大。
三人绕着沙滩散着步,诺拉说的话却不如以前多。她时不时在叹气,一看就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直升机的声音!”
一直忧愁的诺拉突然兴奋,她立马回头往别墅方向奔去,看到后面欧内斯特和露西亚发愣,赶紧招呼着:
“走走走!回家了!欧内斯特、露西亚!快回来收拾行李!”
欧内斯特和露西亚都没明白,三秒后,剩下在原地的二人才听到了十分细微的直升机扇叶机动的声音。
“这家伙,听力也太好了吧。”欧内斯特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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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们的保密协议,案件已经在昨日结束,你们一会回去就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了。”戴眼镜的男人对着面前三人说。
他们都已经穿戴整齐,就等着离开这里了。
“列夫小队五人均可获得三天的特别假期,假期回归后还有表彰会。不过你们要理解,由于案件的特殊性,表彰会只限于案件知晓者参加。”
“好好好,那个,我有点赶时间,咱现在走成不?”
诺拉正在戴眼罩,她有些不耐烦。
听眼镜男的语气,他们似乎没有权限知道案件最终处理的结果,或者,这些人也不知道。
一路上,诺拉从肢体行为上看起来都很焦急,直升机还没彻底落地的时候她就抵着风蹦下来了,然后拿出手机,当看到有信号后像是重获新生一样,立马拨出了电话。
一阵大风刮过来,将大片的乌云从远处吹到挪彻的头顶上,刚刚还是艳阳高照,马上空气又变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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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墙面上挂着三幅内容相连的壁画,上面画的是清晨在溪边站立着、身上洒满透过叶片的阳光的两只白唇鹿。
一只在看向壁画外,一只在饮水。
壁画前是一张黑色的办公桌,办公桌的主人正在查询着资料工作。
整个房间简约舒适,简单的黑白色调,在某些小细节会有一些鲜艳色彩的搭配。
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一台冰箱,冰箱是指纹开关的。窗外天气不错,窗帘半拉着,刚好让阳光全打在阳台里,没有射入房间。
雷蒙德没有戴着心脏搏动装置,他穿着灰色的单排扣三件套深蓝色西装,外套的扣子已经解开,浅色的背心里扎着淡色的格子领带,大概是没怎么想出门,头发只是简单的打理了一下。
钟表的指针发出沉稳有节奏的声音,随着指针变动的声音,还有翻书页指尖摩挲纸面的声音,以及偶尔出现的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雷蒙德正在准备一件有些棘手的案子,他现在正在为此查询记录各类资料。
加菲尔德刚离开,他闲来无聊跑到雷蒙德这里打发时间创作艺术来了,据他说,要跑到各种地方找找灵感才行。
不过刚来了一会他就想喝冰咖啡了,于是又撑着遮阳伞跑出去买咖啡。
“腾——”
放下厚厚的资料,雷蒙德揉了揉眉间,过长时间盯久文字眼睛也有些疲惫。
“——唔!”
心脏突地刺痛,雷蒙德指间的钢笔掉在了桌子上,他一只捂住心脏位置,一只手紧紧扒着桌子沿。
他咬着牙,眼中的蓝绿色眸子已经翻涌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这颜色......正如他现在的渴望!
脚下酿跄几步,雷蒙德扶着墙撞到了冰箱上,因为心脏的剧烈疼痛,他已经有些无法保持平衡了。
大拇指在指纹识别处摁下,机器发出“嘀”的一声,雷蒙德左手攥紧心脏处的衣服,力度大到背心的扣子都被扯开了,右手伸进冰箱深处拿出他平时以备不时之需的血包。
微风吹开了窗帘的一角,一小束阳光突然照射到了雷蒙德身上——
阳光的灼热迫使他连忙躲避,紧急后退躲到了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面色比方才还要惨白。
心脏还在剧痛,雷蒙德不再是平时那么平稳的开包,而是不符合他平日稳重、焦急地扯开血袋一角,立马将血液吞入腹内。
一袋不够!
这根本缓解不了他的痛苦,两袋!三袋!……
一共喝下了四袋,雷蒙德这一次进食的量几乎是他一周的量。
还有残留血液的空血袋从雷蒙德无力的手中滑掉在了地上,他双眸逐渐褪下赤色,回到了蓝绿色,但是隐约还能够捕捉到一丝红色的光芒。
办公室的门雷蒙德一般是锁着的,只有加菲尔德有一把钥匙。
门孔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加菲尔德拿着折叠遮阳伞和三罐冰咖啡,嘴里还说着话。
“雷蒙德!小诺拉可是给了我个任务——小惊喜喔——……喂!!”
随着语气的转变,伞和咖啡被加菲尔德丢到了沙发上,他锁好门连忙跑到靠着墙面瘫坐着的雷蒙德。
雷蒙德的头发已经被汗打湿,领带也松了,马甲扣子开了一颗,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衣服凌乱不堪。
身旁还散落着四袋空血袋和一袋未开封的。
加菲尔德检查了一下见他没大碍了,半蹲着看着雷蒙德,沉默了一会也没什么好说的。
“哼......真是少见啊,雷蒙德,这么狼狈的样子。”
加菲尔德嗤笑着他,他把雷蒙德安顿在了沙发上,然后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外面的阳光已经不强烈,刚刚天气突然就变化了。
雷蒙德缓了一会,他突然嘲笑了自己一声。
“你用心脏搏动装置太多次了。”加菲尔德靠在雷蒙德身边的沙发背上,打开一罐咖啡喝了一口说。
“李先生明确告诉过你装置一周内最多使用四次。你看你,几乎天天在用。”他训斥着。
虽然雷蒙德看着比加菲尔德年长,但实际上加菲尔德比雷蒙德多活了一百多年,他偶尔也会做出一些前辈的样子来。
雷蒙德抹了抹嘴唇,唇边还有一些血液。他用纸巾擦掉了手上的残留血色污渍。
“我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心脏搏动装置是方便,但是它也存在副作用啊!你要清楚这一点。如果这种情况再出现,你的嗜血欲望会一次比一次强烈。”
加菲尔德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咖啡继续说:“而且你平时那么压抑欲望,一旦失控,下一次受到伤害的可指不定是谁。”
“还有......你的冰箱该换个位置了。”